那母老鼠三番四次突围不成,瞧着中间有了个缝隙,连忙冲了过去。
没料到那人的锄头猛然就砸了下去。
力道之大,直让那母老鼠的头都被敲碎了。
看着那四肢不短抽搐的母老鼠再没有逃跑的可能,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回去?!”宋淮的声音再次传进众人的耳中。
对啊,谁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老鼠?!
一个个又匆匆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半个时辰后,洞口没有动静。
一个时辰之后,洞口也没有动静,反而是在洞口处烧着草的几人被熏得够呛。
曲陶道:“将军,这洞里应该没有老鼠了。”
这消息,自然是她家老祖宗告诉她的。
在那母老鼠逃出来之后,她就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他们。
要告诉他们,她要怎么解释?
就说凭她的直觉?
她只想要让她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被老天爷眷顾的人。
所以,她只能等着时机到了才能说这样的话来。
瞧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那几人都被烟给熏得不行了,她这才开了口。
要说证据,这可不就是证据?
蹲在旁边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灌进了不少烟雾的洞里?
像之前那样,没多少烟雾都能叫那洞里躲着的老鼠受不了。眼下这进去的烟雾都多了这么多了,要里面真有老鼠,它还能受得了吗?
宋淮原本心里也没个底,估摸着这已经差不多,又怕真还有老鼠藏在里面,一直也没敢开口。
有了曲陶这话之后,他也就放下了心,道:“好了,收拾吧。”
未免又有其他的老鼠钻进洞里,他又叫了人弄了不少泥土将那洞给堵住了。
那树下所有的缝隙,也都叫人一一给填满了。
这样一来,一旦再有老鼠出现,在这里打了洞,他们也能够及时发现。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打死的两只老鼠,也被人给弄出军营,找个地方给埋了。
等到宋淮想要再次感谢一下曲陶的时候,已不见曲陶的踪迹。
“县主呢?”他问道。
这一问,他看到周围的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曲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就是在说过那话之后就离开了。
她还有一件事情还未做。
那掉进水井之中的老鼠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可那水井里的水还没有处理。
若是就这么放置不管,以后那口井也就废了。
军中少了一口井,吃水上就有些紧张。
这若是要处理的话,早处理和晚处理,也是不一样的。
早处理,她也就不必熬制那么多的汤药。
晚处理,熬制的汤药就多了。
毕竟那水井里的水,可不是一直都不变的。
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水井里面的水位,就能够到之前那个位置了。
曲陶知道,要水井中的水位真到了往日那里,她家老祖宗也能够处理。
可她也知道,每次她家老祖宗在帮她做完事情之后,便会沉睡很长一段时间。那块有老祖宗栖身的的玉佩,也会失去光泽。
每次老祖宗出手,都会是付出极大的代价。
所以,她不愿意让她家老祖宗动手。
熬制汤药,她都已经会了。那就她来就好了。
曲陶想着,便又回到了水井那边,采上了好些草药。往胡大夫那边去了。
而胡大夫在这之前,就跟着去处理那水井里捞出来的那只老鼠去了。
也说不得,这时候还未回来。
果然,等到曲陶到的时候,没看到胡大夫的身影。只看到他那学徒在那忙活。
那小学徒正在抓着药,眼角余光瞧见有人靠近,只以为是军中人前来看病,想着告诉那人他师父不在。
没想到,这抬起头来,却看到是晋华县主。
“见过县主。”他忙道。
眼瞧着他要走过来,曲陶摆手道:“你忙你的,不用过来了。”
她没那种身为县主,下面的人就该任何时候都上前迎接的习惯。
小学徒见她拒绝,也就没有再往前走,转身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开始分药。
那些染上了痢疾之症的将士们,身体内的毒虽说已经祛了,可到底还是不如从前。还需要另下些药调理。
他家师父没空,这事情便有他来接手了。
他师父说过,这对他,也是一种考验。
只是,初次做这种事情,他还有些拿不准。需要的时间也还有点多。
能够不陪着县主四处走动,自然是最好的。
曲陶也是这样的想法。
熬制汤药,她自己来就好。
她没用胡大夫专门准备好的为病人熬制汤药的砂锅,反而是选了之前从宁王那边弄过来的锅熬制。
胡大夫那砂锅,实在是太小了。
没人帮忙,她也是手忙脚乱,弄了好些时候,才将火点燃。
等到她手里所有草药下锅,胡大夫都回来了。
瞧着曲陶自己在那添柴火,胡大夫大惊失色,只道:“县主,怎能让您烧火?老夫来吧。”
说着,也不等曲陶拒绝,就拿过曲陶手中的火钳,接过了她的活。
锅内的药味传了出来。
胡大夫耸了耸鼻子,“县主这是熬制之前的那种汤药?”
“果真是瞒不过胡大夫。”曲陶轻笑,“是,井里东西已经捞起来了,可水还未处理。等这锅熬出来,倒进去便成了。”
“还是县主考虑周到。”胡大夫叹了口气,“若不是县主这一说,我都还不曾想到呢。这要不是县主在,我怕是只能等到井里的水都满了,才会想到这件事。”
到时候,那还不会后悔死?这就不说,估计到时候还得照着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再来一次……
想着这些,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是我考虑周到,而是,我并无其他事情要做。胡大夫您每天要给那么多将士看病,也没那么多时间来想那些事情,不是吗?”
这话说得胡大夫都要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太忙了。
可哪里是呢?
那水井可是极为重要的。
他连那都想不清楚……
是不是因为,他已经上了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