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让我去帮助北部事务所搜集情报,买对方一个人情?”
说话这人,是一名身穿Z协会标准蓝色制服的中年人,看起来三十多,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开口质问面前伊莎多拉。
“凭什么?就凭你和他们曾经是熟人,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向我提出要求,我看你都快忘记了,到底谁才是被调动过来的新人?”
面对与中年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伊莎多拉不敢与对方硬碰硬。
对方是Z协会南部六科科长,是自己如今的顶头上司沃尔特,无论对方说什么,自己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不敢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于是向沃尔特缓缓开口。
“身为一名协会成员,我很清楚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凡事要按流程走。”
“一旦开了先例,好不容易建立的秩序瞬间就会崩溃。”
不等伊莎多拉继续说话,沃尔特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继续诉说。
“没错,我很清楚你知道这些,所以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难道你是在心虚吗?”
听到沃尔特说的这些话,尽管伊莎多拉心中充满了怨气,却仍旧不敢吱声。
不过尽管自己是被调配过来的情报人员,可伊莎多拉却对于自己的这名上司沃尔特有着十分清楚的认知。
尽管在刚才的对话中,沃尔特话里话外都表现的像是一个协会规则的维护者,并且选择用偷换概念的方式故意为难伊莎多拉。
但实际上,沃尔特是伊莎多拉见过的最典型的,视利益为一切优先的协会科长。
对方总是在嘴上说协会规则与保护目标才是对于Z协会最重要的事情,但总不会离开自己的利益。
金钱和利益追求才是沃尔特真正感兴趣的话题。
再加上沃尔特也是新任命的六科科长,地位不稳的他急需要一些支持。
为此,对方甚至愿意破坏协会规矩,拿出一些Z协会的资料进行非法交易,甚至是通过用这些资料来安抚一些L区的不安定分子。
甚至会选择祸水东引,有意引导L区一些危险分子去其他区闹事。
对于同行,尤其是和自己平级的南部协会科长,沃尔特的态度可以说是讨好,只求在Z协会南部六科处理业务的时候可以保证一帆风顺。
对于下属,沃尔特有着近乎与德赛罗斯相同的态度,沃尔特不会怒骂下属,而是用各种犀利的言语和反问从而让下属在面对自己时感觉到难堪。
所以,当伊莎多拉说出了有关于血痕事务所这边的消息后,沃尔特也立刻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血痕事务所沃尔特也听说过不少,毕竟丧家犬的总部就在L区。
“沾了血痕事务所的光,我们六科总算是有了几天安生日子,当然,除了要送人去那些......怪物面前充当人肉沙包之外。”
沃尔特一句话先是表达自己对于血痕事务所的好感,随后又表示对于如今L区乱象的无奈。
看向伊莎多拉,询问对方还有什么想要做的,最好快点一起说了。
见科长放话,伊莎多拉开口表示血痕事务所可以第三方派发L区委托,因为是跨区委托,再加上L区就是委托方,这让提供情报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了伊莎多拉的一番解释,就连在Z协会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沃尔特都不得不赞叹这名新人的智慧。
沃尔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和如今血痕事务所这样口碑优秀,并且还小有名气的事务所进行合作。
以此来稳定内外对于自己这名新上任的Z协会南部六科科长的态度。
至于前科长?
早就因为协会和那些“怪物”的战斗中丧命了,还连带着六科干部一起跑去成为了经验包。
所以现在的六科虽然人数众多,但因为顶层人员损失惨重,导致整个六科的指挥和调动都十分混乱。
甚至在这个L区已经快要“打成一片”的关键时刻,手下还有不少不服从管理的协会成员。
所以这次和血痕事务所的合作沃尔特势在必得。
也没有继续为难伊莎多拉,表示就和对方说的这样,就这样和血痕事务所那边谈谈。
不过却又在犹豫之下叫住了伊莎多拉,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想要反悔,而是沃尔特担心伊莎多拉处理不好这件事。
毕竟是被调动过来的人,说到底沃尔特还是不信任北部送来人员是否有过硬的实力。
反正如果是沃尔特要进行人员调动,一定会将自己手底下最不听话,最没有实力的人送走。
“算了,我看下血痕事务所代理人的联系方式,我来主动和对方联系,这样也方便一些。”
“毕竟如果对方提出什么新的要求,你也没资格下结论......好了,先就这样。”
随后沃尔特摆摆手,示意伊莎多拉离开,自己则是迅速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给了都市北部的陈毅。
此时的陈毅还在和其他人坐在事务所聊天吹牛。
要说这个世界的娱乐生活也是匮乏。
没有什么KtV之类的娱乐场所就算了,就连电子游戏都没有。
可惜的是,陈毅虽然是理科生,学习的也是计算机网络专业,但问题是,以自己焚书坑儒的成绩,最多就能在记事本上打出个“hellow world”
要是自己前世但凡好好学习,这辈子也可以在这个世界开一个和鹅厂猪厂那样的公司了。
看看其他小说里面的穿越者,穿越之后不是开后宫,就是开挂。
再不济开局惨兮兮,之后一路高升。
看看自己,自己身为一名穿越者,却干着这个世界最常见的工作不说,天天被算计还要忍气吞声。
想到这里,陈毅猛灌一杯酒,让身旁金东焕大呼豪爽,也接着干了一杯。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酒鬼聚集地了?”
亚历山大捏着鼻子从二人身旁走过,脸上写满了对这两个酒鬼的嫌弃,然后默默抽起了烟。
金东焕扫了眼亚历山大,表示谁也别笑话谁,大家都差不多。
康馥靠在沙发上,做出一副看戏的姿态,身旁还坐着刚被唐婉亭用并不激烈的语言训斥了一顿的图依。
甚至还在训斥完对方后,表示这不是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话也仅供参考。
但如果图依不改改这张嘴,也许事务所的同僚不会将其如何,可其他人就未必了。
看着面前这一幕,康馥缓缓表示,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收尾人,像陈毅这样的代理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陈毅转头,表示这很明显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对方见识浅薄了。
“你看的那些都是老掉牙的代理人,比我奇葩的年轻代理人我见得多了。”
就比如润,对待自己手下大部分收尾人的手段,比老一辈代理人做的还狠,根本就不给收尾人的命当回事。
还有那个方块头,包括陈毅在之前遇到的其他跑业务的代理人。
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表现的太正常,从而在这群不正常的代理人中表现的格格不入。
无论在这里,陈毅经历了什么,自己的性格也早已经在前世定型,自己不会平时端着架子,可一旦手下人犯错,陈毅也绝不姑息。
话虽然这样说,等真出事......还是要考量一番。
康馥笑着表示不是自己见识浅薄,有没有可能,只不过是因为像是陈毅这样的代理人干不久呢?
陈毅摆摆手,表示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转头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副扑克牌。
金东焕看到扑克牌也立刻来了兴趣,询问陈毅怎么也喜欢这种东西?
并且表示自己可不玩赌博。
却见陈毅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玩扑克不赢钱,谁输了谁就喝一杯怎么样?
听了陈毅的这个玩法,原本对于扑克牌还是十分抵触的金东焕瞬间来了兴趣,不过自己不清楚这东西的玩法。
陈毅点点头,表示不懂就好。
“什么?”
金东焕一愣,却见陈毅连连摆手,表示没什么。
既然对方不了解规则,那就玩最简单粗暴的,完全凭借运气取胜的扑克游戏。
随后陈毅便向金东焕讲解了自己前世一种普及率很高的扑克玩法,叫做抽老鳖(抽乌龟,作者家乡是这样叫的)
玩法很简单,除去大小二王之外,藏一张牌,玩家轮流抓拍然后讲手中所有两张相同的扑克牌抽出。
最终所有玩家只会剩下一手的单牌。
接着玩家们需要以顺时针或是逆时针,还有以少抽多的方式进行轮流抓牌,抓到的牌一旦可以和自己的手牌凑成对子就可以将其抽出。
直到最后仅剩下一名玩家则被判定为失败。
一直在陈毅后方沙发上的康馥突然发问,如果一个人在没有经过任何玩家之前的抽牌,所有手牌全是对子,那又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陈毅也是眉头一皱,表示出现这种事的概率微乎其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在观战的康馥也凑了过来,表示自己也要加入。
这反而引起了金东焕的不满,这游戏如果加入的人太多,一局下来的速度一定很慢。
这就不是为了喝酒而玩扑克,而是为了玩扑克而喝酒。
“没关系,这样,只要谁抽到了无法配对的扑克,就自罚一杯如何?”
听了陈毅的建议,二人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当三人还未开始,就看唐婉亭以及高桥文硕走下二楼,正见到陈毅左手扑克右手啤酒杯的。
也不知道正在和三个陌生人做什么,但想想也知道,这三位大概就是自己的新同僚,也是血痕事务所的新收尾人。
在金东焕看到二人后,只是淡然的扫了他们一眼,和图依不同,唐婉亭以及高桥文硕给金东焕的感觉才是事务所应该有的文职人员。
对于一家事务所而言,文职人员与收尾人虽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双方除了沟通情报和上报情况之外,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沟通。
这并非是因为双方不同的日常,只不过每天出生入死的收尾人,和文职人员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
总不能开口就说,恭喜你又活过一天,或是今天业务处理的全身是血,然后代理人又逼着自己继续处理业务,这种完全不沾边的聊天。
一般来说都是......
“今天的咖啡味道有些淡,明明工作时间才几小时,我就有些犯迷糊了。”
高桥文硕如是说道。
身旁唐婉亭摇摇头,还是因为昨天熬夜整理完那些文件的原因,无论如何想也不会是咖啡的问题。
这种对话对于金东焕而言真是令人毫不意外,然而接下来的对话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要不让老板给我们加特浓咖啡吧。”
正在洗牌的陈毅发出直率的笑声。
“呵呵呵呵,笑死,我看你是深更半夜不想睡觉了。”
说罢,便将自己洗好的牌顺势摆放出来,同时也吸引了唐婉亭二人的注意力。
当二人注意到陈毅那熟悉的手法,便询问这又是在斗地主吗?
却见陈毅手指晃动了几下,又略有深意的摇了摇头,并表示今天可完全不同呢。
今天可不是斗地主,而是比斗地主更简单粗暴的玩法,于是陈毅便将抽老鳖的规则再次向二人转述了一遍。
知晓规则的二人并未急着加入,因为要是未抽到对子可是要自罚一杯,于是也选择坐在椅子上,看三人进行对决。
也许是因为出于收尾人的身手,尽管金东焕以及康馥并不熟悉规则,以及扑克牌的技巧等等。
但三人抓牌的速度却是奇快,金东焕与康馥两名新手甚至还故意后仰,像是生怕被对方看到了自己的手牌。
陈毅对此则是毫无防备,虽然收尾人的确很强,但也做不到过目不忘这种逆天手段。
就算看到了,等到时候自己剔除掉那些对子,谁又能记住谁的牌面呢?
如果自己经过一轮洗牌,阁下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