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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喘了口气,稍稍缓过来一些,看着剩下那几个站在中间的白骨士兵,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前有些发昏。

顾朝夕注意到他的举动,转了头看他,见他眉眼紧闭,半弯着腰,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阿宴!你没事吧!”

她伸手把裴宴的胳膊搀住,扶着他缓缓地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裴宴的眼睛还闭着,此时整个脑袋似乎都要炸开了一样,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他低着头,甚至没工夫开口说话,只是抬着手很轻地碰了一下顾朝夕的手背。

随即,就靠在石壁上像是没了气息。

顾朝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阿宴,你休息下,我们解决完就带你出去。”

她起身朝着秦微看去,眸子里带着一点狠决。

秦微见状,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点了点头,在和顾朝夕对上眼神之后,两人都朝着中间冲去。

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朝着另一边甩过去,但是双方的手并没有松开。

只不过是借着这股力道,抬脚将白骨士兵狠狠地踹了出去。

“齐楚昭!带裴宴先走!”

秦微喊了一声,又陷入缠斗中。

齐楚昭愣了一下,还是非常迅速地跑过去扶裴宴。

他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昏昏的,意识里,只知道刚刚好像有人说话了,但是又听不清到底是说了什么。

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这次发作比之前更厉害了一些。

这让裴宴心里有种很不好的猜测,可他现在实在是太难受了,已经没精力去想,只能让自己整个人松懈下来。

他只感觉到好像有人伸手扶住了自己,但是却没有力气睁眼了。

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和他说话,同时胳膊上的力道也重了一些。

裴宴顺从地跟着那股力道站起来,大半个身子都压在齐楚昭的身上。

齐楚昭扶着人往之前下坡的方向走去,秦微和顾朝夕还在对付剩下的几个白骨士兵。

刚刚消除两个之后,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

一个人对付一个的话,还有一个落单的。

顾朝夕侧头,就见那个白骨士兵朝着齐楚昭和裴宴的方向去了。

“站住!”她其实知道白骨士兵听不懂,但还是有些急的往那边赶去。

眼看白骨士兵快要挨上两个人的后背了,顾朝夕直接一个飞扑过去,拽住了白骨士兵的脚踝。

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是把白骨士兵给拖住了。

齐楚昭哪里有功夫回头看,只知道自己要再走快些,不要影响秦微和顾朝夕。

他扶着裴宴朝着坡上爬,余光里,是顾朝夕将那个白骨士兵扯着往回走。

秦微再次解决掉一个,看着自己肩头上烂掉的衣服,有些烦躁地咬了咬牙。

等顾朝夕把手里的白骨士兵处理,就只剩下又和秦微打起来的那个了。

她顾不得自己刚刚后背被踩的那一脚,急匆匆地上前帮忙。

抬脚踹出去,白骨士兵一个踉跄朝着旁边跌去,秦微瞅准了时机直接一脚将它往篝火盆的方向踹了过去。

随着所有的白骨士兵都被解决,这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地面又开始颤抖起来。

顾朝夕再也没忍住,跪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她抬眸,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地面,竟然开始开裂了。

并且裂缝越是往着中间来,就越是大。

显然,这个地方马上就要崩塌了。

顾朝夕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可后背的伤让她整个人都快直不起身子来。

秦微虽然肩上有伤,但还能走,问题比顾朝夕轻很多。

她见顾朝夕脸色有些发白的跪在地上,立刻朝着她走过来,直接伸手去捞人。

“小可爱,咱们可得活着出去!”

顾朝夕抿唇笑了笑,就着秦微手上的力道站起来,两人一起搀扶着朝着那个长坡走去。

地面缓缓地开始碎裂,甚至有的裂块已经朝着下面掉落下去。

两人快马加鞭走到长坡那里,又朝着后面看了一眼,这才毫不犹豫地朝着上面爬去。

齐楚昭已经扶着裴宴来到了他们原先下来的洞口那里,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洞口爬上去了吧。

这样竖直的洞口,下来的时候倒是挺方便的,现在上去却要费点力气了。

更何况,裴宴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没有办法自己爬上去吧。

可通道只有这么大,他们又没有工具,怎么才能把裴宴弄上去啊。

齐楚昭有些着急,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浸湿了。

顾朝夕和秦微终于来到洞口这里的时候,齐楚昭正在搬裴宴,企图把他扛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身上扛了一个人之后,他根本没办法爬上管道。

他有些无力地朝着秦微和顾朝夕看过去,他自己的身上也谈不上哪里好,到处都是血迹。

衣服上不知道被划拉了多少下,如今瞧着,如同一个街边的乞丐,脸上也是灰扑扑的。

顾朝夕看了一眼,低下脑袋,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了。

走到裴宴身边蹲下,抬手碰了碰他的脸,把他的整张脸都捧在了手里。

“阿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眉头始终是皱着的,似乎完全听不见顾朝夕的声音,又或者说,没办法对于大脑接收到的消息进行分析。

因此,他不太明白顾朝夕说了什么。

但实际上,裴宴虽然的确如此,还是能听出来是顾朝夕在跟自己讲话,不是什么别的人。

他微微仰起头来,有些努力又生涩地朝着她扯了一个笑脸,随后摇了摇头。

“好吧,也没关系的。”她叹了口气。

后背的刺痛让她的大脑更清晰了一些,她抬头看着上面的洞口,有些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来。

“齐楚昭,你先上去,一会儿你在上面拉着点裴宴,我会在底下托着他的。”

无论如何,他们是一起来的,就必须一起出去。

垂头时,她看向裴宴的衣服,狠了狠心,从上面拽下来一长条的布条。

布条随意打了个结,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吊起来,另外一边则给齐楚昭扯着。

等齐楚昭先把自己卡在洞内,再将裴宴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