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这是宁默对自己的妻子占有欲最强时所说的话,说来也令人震惊,像宁默这样看起来斯文乖巧的人,在他占有欲上来时,也可以双手扳着诚欣的肩,红着眼,大声说出这样的话。
起因是诚欣说父母将她许配给了别人家,诚欣只好来找宁默说明这件事。宁默后来就表现出了他这一生最雷厉风行的形象,总之是取得了诚欣父母的同意,成功迎娶了诚欣。
“因为在那个时间点,遇见了那个人,所以他就是特别的、唯一的。”对于见己恩来说,释洁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对于释洁来说,见己恩也是这样一个存在。在那因缘相遇的时候,两个人的情感深度达到很深的地步,又互相珍惜,就成了携手至今的一代佳偶。
“我爱她,并且需要她。”敞亮的儿子有食在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后,回家向自己的父母禀告道。
“妻子是丈夫的帮助,你需要她,这是对的。”敞亮说。
有食所爱的女子正是惜福,惜福同样对有食一见钟情,回家后对自己的父母说:“我爱他,我希望帮助他。”
辛瑜对自己的长子有食说:“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若爱一女子,则同时要兼顾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我和你父亲亲人固然愿意提供各样帮助给你们,你可准备好了承担这样的责任?”
“我准备好了。忠于事业,忠于家庭,孝养父母,孩子心里都是明白的。”有食跪在辛瑜、敞亮跟前,笃定地说。
“如果你能一直对我忠诚,专一于我,那么我也能。”这是有食的弟弟有余的妻子在和有余成亲前对有余说的话。为了这一句诺言,后来经过多少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有余心中一直就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到后来他和她终成眷属。为这一句真挚的诺言,有余上天入地都心心念念着与她重聚。
六界平靖,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安稳。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善良的一面和邪恶的一面,就像这个世界有白天和黑夜一样。”这是惜福对有食说的话,当有食跟惜福说到他自己的缺点的时候。
“那你真的能接受我心里的任性、自私与骄傲吗?”有食低着头有些惭愧地问惜福。
“我能。”惜福坚定地说。
“对于爱,我是一个学习者,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我才能给你你所满意的爱。”有食说。
“我也是啊,我也是一样的卑微,需要学习、进步。”惜福欢喜地摸摸有食的头,满怀憧憬地说。
在爱的这条路上,我们都在持续学习、成长,“爱是永不止息”,这意味着从我们存在于这世上开始,爱与被爱就在我们生命中轮番演变,我们学习爱,从学习爱我们的血亲开始,当我们有一天可以真正地做到爱那与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时候,我们也就可以坦然地去爱我们血亲之外的人,从朋友开始,到陌生人,到仇敌。
我们的敏感、脆弱在爱里得到接纳,得到医治,我们从而越来越走向完全。
记得,花开的时节过去,果实自然成熟,在春天的时候,先允许植物吸收足够的养分,为孕育蓓蕾而蓄力。
记得,瓜熟蒂落。
让万物自然生长,让美好自然生发。
“对于那个你在混沌中聘定的妻,对于那个你在思想迷蒙时说爱的女子——你为她呼天喊地地祈求过、为她去灵神世祈祷过、为她彻夜流泪过,在你走向清明、亮丽、辉煌的境地的时候,你可还愿回头,将她从混沌泥潭中打捞起来,洗净她身上的尘泥污垢,将她安放在你身旁,让她与你平起平坐、同享尊位、同食美馔——那时你爱她爱得热烈肆意。”有一天,九愿神君问自己的徒弟——就是后来接续他成为乾机宫主人的那位神君。
那位神君点点头,坚定道:“我会。”
就这样,九愿神君放心地将乾机宫交给了当时还是自己徒弟的那位神君。
而那位神君也说到做到,接管乾机宫后,一直洁身自好。等沧海桑田、轮回往复,昔日他在鸿蒙中所爱、所聘定的那人也升上天界,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展露笑颜。那人肤白依然,低头柔顺如记忆中的模样,更令他欣喜的是,她比记忆中长高了些,眉眼愈发含情脉脉。
他带她在书房中读书识字,跟她讲天文地理。
当初在鸿蒙中的时候,她就跟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
“是的,所以我是那么看重个性。”他说。
“还有,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美好、很幸福,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就觉得满心欢喜。”她又说。
“是的,我呢,现阶段,喜欢的人一定要比我还有个性。”他说。
她笑了,说:“哈哈哈,比你还有个性,那恐怕难找,你真的好特别。”
他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臂,见她回头,疑惑地望着自己,就说:“对不起,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我还是太骄傲,太自视甚高了,所以有时对你颐指气使,其实那更多是因为我内心的自卑,我如今越来越认识到骄兵必败,也向你道歉。”
“幸好你明白了。”她说。
“是,我需得承认,我们是平等的。”他说。
“知道就好,”她说,“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们相遇,我们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话,都是有原因的。”她说。
那时他心中很感恩命运让他和她遇见。
他感慨:在此鸿蒙之中,她好像他的精神支柱,又好像陪伴在他身边指引他方向的光,还像一句诗,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鸿蒙女子都可漂亮了!”
她将头发一甩,将面正向他,说:“怎么,我不像鸿蒙女子么?”
他看见她高高的鼻梁,黑色的眼睛,还有白皙的皮肤,头如捣蒜般说:“像、像。”
还记得他在混沌迷蒙中沉睡,一天三餐饭点,她到他旁边,轻喊他的名字,说:“去吃饭么?”
然后他答应,说:“吃。”
她问他:“去哪里吃?”
他说了一个地方,她同意,他们就一同出发。有时候,他们会在路上驻足,看松树干上盘旋上爬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