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落花楼后,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月霎道:“寂风,我派出的人传回消息,发现暗夜的些许踪迹了。”
寂风一听,连忙问道:“在何处?”
月霎道:“大致在水城国与不周山相交的地界,具体在何处,还要探查才知,那暗夜太过狡猾了,要想查出老巢,估计还得一阵时日,那里离不周山太近,凡世之人入内极不易。”
寂风道:“好,知晓他们大概的方位,对我们而言,已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让她们小心行事,只是那不周山是神族之地,暗夜竟有如此大的胆,将老巢设此那里,难道是……与神族有些渊源?”
月霎道:“既然它已经存世千余年,想必定有它的本事,躲过了神族之眼,才会在三国祸乱,这根毒刺,不得不拔。”
寂风道:“月霎,你有想过若你全力对抗暗夜,有人趁机攻打梨花国,当如何是好?”
月霎道:“这个我早已想过,倾整个梨花国之力还不至于,至万千子民不顾,我也不会冒这个险,我心中虽有大义,但却是建立在整个梨花国子民之上的,要灭暗夜,首先我要保证子民安全,若是寻到了暗夜,我会做万全准备,带人前去剿灭时,我会请暮泊大哥坐镇梨花国,我想,有心之人也定不敢轻易来犯。”
寂风道:“月霎,你思虑的很是周全,暮泊毕竟是神族,又手握大权,身份尊贵,想必其他人也不敢来犯,在此期间,我定要好好练练身手,将来奋勇杀敌,替你扫清一切障碍,月霎,我说过,我会一直追随于你,不论生死。”
月霎看着寂风的双眼,道:“嗯,寂风,我相信,我们定会得偿所愿,还三国一片清明。”
寂风道:“愿那天不会太远,对了,月霎,这几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月霎道:“很好,服下焦桐的丹药后,内力仿佛又增进了不少。”
寂风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打趣道:“改日,我也要问焦桐讨几粒吃吃。”
月霎挑眉道:“你?”
寂风点头道:“嗯。”
月霎微微摇摇头,道:“怕是不能。”
寂风问道:“为何?”
月霎笑着道:“你与焦桐非亲非故,他不会轻易将丹药给你,若他心情好,说不定,会给你几粒。”
“这……说笑了,说笑了。”
寂风有些尴尬的干笑着,道:“我还是勤加多练,正好也将筋骨练得更强健些。”
月霎看了看天上的日头,道:“寂风,我有些事要处理,先行一步。”
寂风道:“好,月霎,你先忙吧,我去看看殊离。”
月霎道:“也好,待她休息好了,我得空也去瞧她。”
说完月霎便离去了。
不知为何,月霎离去的背影,唯美纤柔,发带飞扬,却十分落寞。
让人看了忍不住难过起来。
寂风立在原地,望着已经消失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他知晓,月霎身上肩负了太多太多。
他要将自己变得更为强大,将来才能与月霎并肩作战。
月霎,这暗夜我与你闯,虽然生死难料,但我定会以我性命来护你周全。
寂风前脚刚踏进院门,便听见殊离嬉闹的声音,听起来好不快乐。
这丫头,总算没有再睡了。
看来今日,不用再吃闭门羹了。
寂风看着殊离正与那两名侍女在捉蝶,只见殊离拿了一个大大的网子,与侍女满院子跑。
可捉来捉去,一只也没有捉到。
她们倒也不气馁,玩得不亦乐乎。
殊离身形轻盈,跑起来像小鹿一样飞快,丝毫不觉得累。
倒是那两名侍女有些跑不动了,累得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寂风瞧着殊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他不由得感慨道:“毫无顾忌的活着,真好。”
寂风走过去,看着殊离跑来跑去的身影,笑着道:“小妹,今日不再睡觉了?”
一听是兄长的声音,殊离立即放下网子,跑到寂风面前。
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道:“兄长,今日舍得来看我了?”
寂风转头看着那两名累得不行的侍女,示意她们退下。
侍女立即心领神会,像是解脱一般似的喘着气离去了。
寂风拍了一下殊离的额头,道:“你呀,瞧着把人家累成什么样了?光自己玩着高兴,你现在在梨花国,是客人,守规矩一些,知道么?”
殊离噘着嘴,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道:“我还以为兄长会说什么,原来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天生好动,想要我循规蹈矩,怕是很难,除非你跺下我的手脚,否则我才不会安安静静的。”
知她会这般说,寂风倒也不意外,他仍是笑着道:“怎的?生气了?瞧你这性子野的,往后可如何嫁人?”
殊离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几缕一闪即逝的难过。
她立即说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兄长,离儿只想陪在兄长身边,别的无瑕去想。”说完殊离顿了一下,又道:“兄长,为何这么说?是想赶离儿走么?”
瞧着殊离有些生气的表情,寂风立即否认道:“不是,小妹,你会意兄长的意了,人生路漫漫,年岁长久久,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伴侣,相互依偎,直至白头,兄长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若是你有危险,该如何是好呢?”
殊离问道:“所以兄长想找个男的将我嫁了?也不管离儿钟意与否?”
寂风急忙道:“兄长绝无此意,小妹,兄长只愿你能寻到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与他举案齐眉,相守到老。”
殊离的双眼闪着狡黠的光:“听兄长之意,你已经找到了一生的那个伴侣咯?”
“这……”
“是何人呀?”
“这……”
“是月姐姐罢。”
闻言,寂风的表情有些怔住了。
他望着殊离忽闪忽闪的眼睛,似乎将他此时的窘态尽收眼底。
不管他承认与否认,仿佛都逃不过。
他正思虑着该如何作答,只听殊离又道:“兄长有了心上人,早已将小妹我忘得一干二净了,难怪将我一人丢在南安城。”
说完,殊离红了眼眶,有些难过的低下头。
她也不知为何会难过,就觉得心里难受,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