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霄则在闭目养神。
殇让他们在原地等着自己,便独自一个人准备上去找药材。
给他们用的药材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要不是初来的时候对这里有点印象,那现在只能用之前的想法帮他们解决药效了。
不过,还好。
这里的药材就可以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
关于白雪娇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她跟白栀一样,那就不能留了。
想到白栀,眼中有着一抹狠厉。
想到她,还是难以释怀。
撇开思绪,将心神全部投放在采药上,自己并不是专业的,更不是对药材很熟悉,只是对自己熟悉的药材还是很了解的,毕竟是自己经常使用的药。
看了一眼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毕竟留他们在山里还是很不安全的,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想必,透会找自己的麻烦的。
几个人在山里等殇姐,等得花都要谢了,也不知道殇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池子墨一想到要在这里过夜,就打了个激灵。
“霄,廷,我们今天晚上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吧?”池子墨不确定地问。
季奕霄也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宫廷想了想:“不会,殇姐跟透姐认识,应该不会这么做。”
“可是这里一点人烟也没有,还有,就是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有点饿了。”池子墨不好意思地说。
季奕霄:“......”
“看看这山里有没有野果,我们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都别走远了。”季奕霄说。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点东西都没吃,是有些饿了,只是这里毕竟不熟悉,还是小心为上。
“墨,我陪你去找吃的。皓,你和霄一起吧。”南宫廷这样分配着。
但是看了一眼白雪娇,还是说了一句:“白雪娇,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别乱走,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要是中间殇姐回来了,麻烦告诉她一声。”
池子墨则嗤笑了一声。
白雪娇没想到南宫廷还愿意跟自己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点头。也听到了池子墨的嗤笑声,一时身体僵住了。
见状,南宫廷碰了一下池子墨,让他收敛一点。
小声在他耳边说:“毕竟是一起来的,而且这次她也是受害者。墨,平常心对待她就可以了,不要做太过分了。”
池子墨:“行吧。”
季奕霄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之间的行为,看都没看一眼白雪娇,全程当她不存在。
唐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跟着季奕霄,朝白雪娇点了一下头,感觉她很可怜,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自己也是受害人。要是没遇见殇姐,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叹了一声,从她身旁路过。
白雪娇一个人坐在了地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在梦里,一点也不真实,想赶快从噩梦中醒过来,自己还是妈妈最爱的女儿,但是,手心的刺痛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场梦,是真的。
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从事情发生以来,想要哭的心一下子控制不住了,终于大声地哭了起来。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可怕,可是在此时白雪娇的心里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是自己放松的地方。
从事情发生开始,自己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要这样对待自己,她不是一向很爱自己吗?
难道这么多年的爱都是假的吗?
知道他们对自己的不屑,也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可是,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内心自问,可一直都没有答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到答案。
还有,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还有坐在轮椅上的人,他眼睛看向自己时,是厌恶的眼神,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啊???
还有,他们跟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认识啊?就像跟透一样,是一样的人。
想到这,眼泪也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只是不像一开始一样嚎啕大哭,而是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往下流。
在默默哭泣的时候,殇已经采到他们所需要的药材回来了。
看见只有白雪娇一个人在这里默默哭泣,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殇只好走到白雪娇的面前:“哭够了吗?”
白雪娇听到声音,身体一顿,然后抬起头,看见殇正在看着自己,嘴角微微带笑。
“啊!你...你回来...了。”
白雪娇磕磕绊绊地说。
“他们呢?都去哪了?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白雪娇:“他们饿了,去附近找吃的了,我留在这里等你。”
“哦。”
知道他们去找吃的,便想起她好像也没有吃东西,便问:“你饿吗?”
“啊?”不明白她会问自己。
“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内心说道。
看出她也饿了,说:“在这等着,还有,别哭了,容易招来动物。”
“哦。”
然后殇便转身去找吃的,又再次剩下自己一个人,白雪娇此时只是在发呆。
没想到,她还会理自己。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可是白栀的女儿。
殇没想太多,在自己看来,她是她,白栀是白栀,两个人做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让白栀做的错事全部安在她的身上。
虽然她也做过错事,但......
还有一点,她很有可能跟族中的某个人有关系,毕竟,她的身份...
想到这,眼神一凛。
季奕霄和唐皓去了附近,找到了几棵果树,便摘了些果子,便回来了。
南宫廷和池子墨倒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池子墨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嘴上还嘟囔着。
季奕霄和唐皓回来之后,看了一眼白雪娇,见她还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皓有些底气不足地对季奕霄说:“霄,要不,我们给她一个?”
季奕霄皱着眉头:“随便,你想给就给。”
唐皓知道了。
于是便走到了白雪娇的面前,递给她一个果子,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唐皓也不是说话,只是放在她旁边,然后便走开了。
白雪娇看见唐皓给自己的果子,心中有些感激,想到过去的所作所为,心中难免有些羞愧。
其实当听到唐皓问季奕霄时,还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同意了。
想来也不愿意跟自己这种人计较吧。
把东西给她之后,唐皓便走到季奕霄的旁边,吃着果子。
“霄,你说,墨和廷他们能不能找到吃的?”
季奕霄不语,只是朝他瞥了一眼,然后说:“他们回来了,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唐皓:“啊?”
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他们两个人回来了,只是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池子墨嘴上还说着什么。
池子墨看见唐皓手上的果子,便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和廷什么都没找到。”
然后接过唐皓递给自己的果子,大口吃了一下。
“真甜。”感叹道。
季奕霄把手上的果子递给了南宫廷。
南宫廷接过,朝他笑笑。
白雪娇见所有人都在了,便小声说:“刚刚,那个人回来了。”
声音很小,小到没人听见。
于是,便又说了一次。
“她回来过了。”
听到她说,几个人便看向了她。
池子墨急忙问:“你说,殇姐刚刚回来了???是吗?”
白雪娇:“嗯。”
“她看你们不在,又出去了。”
南宫廷问:“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只是问我,是不是饿了。”
池子墨:“哦。”
然后看向季奕霄和南宫廷:“现在怎么办?”
“早知道,我们就不去了。”
季奕霄:“等。”
南宫廷:“现在也只好这样。”
池子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白雪娇:“不对,她会不会说谎。应该是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南宫廷:“好了,墨。我们在这里等着。其它的就别说了。”
池子墨只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中的不信任还是深深地伤到了她。
白雪娇抿了下唇,想开口解释,可是一想到过去的行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时气氛很凝重,几个人都没有开口,然后在耐心地等着殇姐回来。
殇找到了野果便回来了。
看见他们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笑着说:“我回来了!!!有没有很激动啊。”
看到殇,季奕霄松了口气。
毕竟,刚才白雪娇的话,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南宫廷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便上前说:“殇姐,您不是去采药了吗?”
殇点了点头,然后说:“刚刚我回来,看你们都不在,那丫头说你们饿了,等急了,去找吃的了,我就去找东西了。”
“来,把这些都分分。”
然后把手里的水果递给了南宫廷,让他帮着分给大家。
“把这些吃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季奕霄问:“殇姐,您要找的药材都找到了吗?”
“找到了。”
“你们所需要的药材都在这里,说起来,你们运气还不错,不然,又你们受得了。”
殇一边啃果子,一边说。
“什么意思?”池子墨好奇地问。
“想知道?”殇觑了他一眼。
“嗯,想。”
殇呵呵了两声,说:“不告诉你。”
池子墨嘿嘿地笑了一声,心中想:没想到透姐的朋友这么喜欢逗人。
南宫廷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想着以后还是不要接殇姐的话,不然可能要把自己气死。勾起别人的好奇心,让你干着急,就不告诉你。
白雪娇突然开口说:“我...”
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殇便截住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的药,我肯定也找了。放心,一定会给你解的。”
“......”
其实是想对她说谢谢的,没想到她会帮自己找解药,看来一开始说的,就是真的。
自己很想问,但看见此时的氛围,自己一开口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不满,便张了张口,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殇像是知道她要说话,便直接说:“丫头,你想问便问吧。不过,你可以问,但回不回答不一定哦。”
白雪娇:“......”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便问:“我身上的药,能说说是什么吗?”
听到她问,殇问:“确定要知道吗?”
白雪娇坚定地点头。
“行,我告诉你。不过,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殇很严肃地说。
其他人也看着这一幕,只是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白雪娇犹豫了一下,才说:“问吧。”
“你准备好承受这个真相的后果了吗?”
白雪娇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眼神坚定地说:“我准备好了,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殇轻笑了一声。
心想:还真是。
“行。你身上的药最后的结果是死亡,而且死相很惨重。而且跟你有关系的人,也会因此事有后遗症,会影响生育。”
殇声音很冷,但在白雪娇看来,比起她声音中的冷意,心中的寒霜已经让人感觉到心寒,脸上瞬间雪白。
听到这么恶毒的药,池子墨身体不由得一抖,感觉这不是母女,是敌人吧。
看向白雪娇,眼中有了一丝怜悯。
季奕霄和南宫廷身体也一顿,没想到会有这么恶毒的药。更没想到白栀会对白雪娇用这么恶毒的手段。
白雪娇不再说话,只是脸上的血色早已经褪了。
见她不再开口,殇嘲笑道:“不是说可以接受吗?就这样就受不了?”
白雪娇茫然地看向声音的方向,眼神早已不再聚光,而是有些涣散。
“白雪娇,如果只听到这些,你就受不了了,看来,你还没学到你母亲的精髓。你母亲的狠,这点,都不够看的。”
白雪娇:“什么意思?”
“比起现在,你已经很幸福了。”
殇说完,不打算往下说了。一想到最近查到的消息,眉头紧锁,还是开口:“比起死人,至少你现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