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年前,司玖就知道齐晏桉在暗地里各处寻找与闻白长相相似的女子。
如今宫里的皇后与贵妃都是与闻白相似。
皇后原先只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
就因为与闻白相似,被齐晏桉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强行纳入后宫。
他当时给出的理由是。
小地方出来的皇后,其母族更容易被掌控。
最后大臣们拗不过他,苏家女被迎到了宫里。
司玖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在心里明白了或许齐晏桉对闻白的爱,与他对闻白的爱是不同的。
至少他就不可能去找和闻白相似的女子放在身边。
这是对那些女子的不尊。
更是对闻白的一种亵渎。
他再想念闻白,也只会爱着闻白。
别人再好,再像,都不是他心中的闻白。
而在今晚,司玖竟然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个与闻白相似的女子。
她们有的是眼睛像闻白,有的是脸型像。
还有一个应该是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像闻白。
真是难为齐晏桉了,大成这么大的地方,倒真的给他找到这么多个和闻白相似的人来。
也因如此,这间屋子里在这几个晚上,第一次晚上点了很多的灯。
这是第五日了。
司玖被齐晏桉囚在宫中的第五天晚上了。
李青脸上蒙着沾水的帕子,走近司玖身边,弯腰蹲到他身边。
“督公前几天实在受苦了,今晚就让这些人好好的伺候下督公吧。”
这里有五个女子。
李青走之前刻意叮嘱她们:“陛下吩咐了,你们只顾看着他就行了,千万不能自己主动靠近他,但是呢,谁要是能让他主动接近的,陛下就重重有赏,你们几个都互相监督着对方,千万不能自己主动。”
这也是齐晏桉特意吩咐过的。
他就是想看到司玖明知道这些人都不是闻白,但又会忍不住向她们靠近的样子。
他就是要看到司玖也和他一样,寻闻白而不得,最后找到和闻白一样的女子来替代。
凭什么司玖可以摆出一副最爱闻白的样子。
明明他是最爱闻白的那个人才对。
李青走后,这些女子都凑到司玖身边。
司玖浑身燥热难耐,头脑也被烧的意识模糊不清。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闻白在对自己笑。
他还听到了闻白在他耳边说着最温柔的话。
他在沸情散的作用下,内心迫切的渴望有人可以帮帮他。
让他不要这么难受。
如果这个人是闻白的话就最好。
可现在闻白就在自己眼前。
司玖恍惚间想要朝着面前的女子伸出自己的手。
可他的双手早就失了抬起的力气。
原先只是手腕处剧痛,现在从树上摔下来之后,就连手肘处都像断骨一般。
所以司玖的手在抬起后又很快落下。
可闻白却没有帮他扶起他的身子。
更没有将他抱在她的怀里细心安抚。
司玖一下子血液直冲天灵盖。
这些人都不是闻白。
闻白不会这样的。
不,不是闻白。
是温白芷。
现在的温白芷不会就这么看着他不管的。
她们都不是闻白。
更不是温白芷。
司玖咬着舌尖,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的一丝大脑清明。
他更想逃离这里。
现在他才知道,有时候把一切都看清楚是多么的绝望。
他就这样看着这么多和闻白长得相似的人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告诉他这是闻白。
可他的心又在催着他,这不是闻白。
司玖的头此刻也剧痛无比,身上更是烧的厉害。
沸情散的威力前几天他刚刚领会过。
下身更是烫人的很。
加上先前他弄脏的衣服没有及时换新的。
此刻的他就如同过街老鼠般,又臭又脏。
司玖心头升起无比的自厌来。
双眼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闻白对着他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不,你不能这么看我。”
司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着。
“别人怎么看我都行,你不能这么看我,求你,不要。”
可笑他明明知道这些人不是闻白,却还是会被她们的眼神所伤到。
或许就是因为此刻在他心里,他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自卑自厌,不值得被爱的司玖。
时间过去了很久。
久到这五个女子都很累了,司玖还是没有对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表现出男人的兴趣来。
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怎么办,如果这死太监还是不和我们亲近的话,我们会死的。”
另一人立马说道:“你别在这里说了吓人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这后宫活的好好的吗,不就是没把一个太监勾引到吗,怎么就会死的。”
原先那人哭着说:“就是会的啊,你忘记了,之前我们有个姐妹,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妄图勾引陛下,结果就被陛下给杀了。
死之前,陛下还对她说,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不就是说,如果今天我们没有完成任务的话,不也会被陛下视为无用的棋子,也会被杀掉的啊。”
这下子其余四人都纷纷沉默了。
陛下将她们几人找到宫里来,给她们华丽的宫殿,却不给她们自己选择衣物和首饰的权利。
她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陛下当成另外一个女子的替身找过来的。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内心深处却又都藏着不甘心。
所以现在她们被带到司玖面前来,她们想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至少要先能保住自己的命。
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用眼神给对方打气。
终于,她们像是开窍般,手纷纷去碰到司玖的身子。
“这死太监身上什么味道,这么臭。”有人抱怨着。
“你们还没听过吗,都说太监身上会漏尿,保不准就是尿骚味呢,今晚叫我们过来真是活受罪。”
“不管了,至少先把他衣服扒下来再说,不然到时候李公公那儿不好交差。”
“肯定是只能扒衣服了,不然你们还想干嘛,他就是个太监啊,没根的东西,什么都不能干的废物。”
司玖将每个字每句话都听了进去。
所有的话都说的很对。
也都像一把把刀一样刺在了他的心口。
他要反抗。
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想到这儿,司玖生出力气来,狠厉的从怀里掏出一直用来割手腕的小刀。
“你们别过来。”他狠狠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