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神魂可算是苏醒了。
“阿东,你现在感觉如何?”
“无碍。”
他神魂很久没有得到休息,深夜时被诩尘伺机夺舍,差点就酿成了大锅。
幸好酒酒现在没事。
“没事就好。”
“酒酒,你撤离,我处理下诩尘。”
“好。”
池酒酒撤离无妄识海,坐在沙发上,看着身体还在抽搐的无妄,迟疑了下对沈墨衿问,“阿衿,有没有尽快消除极寒之毒的办法?”
“没有。”
沈墨衿眸光微闪,就让这人清醒的痛着。
“这次多亏了你的簪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诩尘差点就......”
说着说着。
池酒酒委屈了起来。
她被诩尘吸了好多血差点晕过去,掐脖子,锁喉咙捏下巴,言语侮辱,狠狠摔出帐篷!
最关键的是,诩尘是用无妄的身体做这些。
委屈,超级加倍。
池酒酒黑茶色的眼睛里,很快氤氲着一丝水雾....眼眶微红。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控制住情绪。
然而红眼眶里的泪花要掉不掉,鼻子微酸,她忍不住吸了吸,这模样落在沈墨衿眼中......我见犹怜!
他心心念念的妻子,被她所谓的天命夫君不友好对待。
她是他捧着的珍宝。
“酒酒,跟为夫回夏国。”
沈墨衿薄唇抿了抿,他蓄起神力恨不得将无妄轰成渣,手刚抬起,脑中闪过诩尘。
他深呼吸,生生克制住了暴戾。
池酒酒将所有委屈压下,软声说,“阿衿,我还不能走,心魔又涨了,我得陪着阿东度完心魔。”
“你跟了无妄这么久,到现在....心魔都还未消?
依为夫看,
你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也毫无作用。
让无妄...另想他法!”
沈墨衿实在受不了了。
为了大局他忍痛割爱。
结果酒酒跟着无妄同居这么久,心魔未消反倒增长?无妄是故意的吧!
池酒酒凝视沈墨衿,
她极力解释:“阿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他心魔本来快消掉了,诩尘控制了他神躯,才....才这样。
要不,
你先回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撒娇的祈求。
两人争论之时。
无妄忽而睁开了眼睛:“酒酒跟着本座继续度心魔。”他刚处理完了识海中的诩尘神魂,已经将对方重新严实困住。
“嘭!”
沈墨衿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往无妄俊美的脸上攻击。
无妄歪头躲避。
拳头转换位置落在了他身上。
沈墨衿似乎还不够解气,他一拳接着又一拳,没用神力但全是蛮力不容小觑。
“阿衿住手!”
池酒酒见无妄躲也不躲,就这么任由沈墨衿打着,身上肋骨要被打断了。
无妄嘴角还溢出一抹血迹。
她用身体挡住沈墨衿,眼神中满是不赞同。
“让开,别护着他。”
——“你冷静下。”
池酒酒看着凌厉摄人的孩子爹,心里有些怕,现在不是揍人的时候,无妄是背锅侠。
“为夫冷静不了!
他都这么欺负你,你还护着他?”
——“这件事都怪诩尘,阿东也是受害者。”
“酒酒,让他打。”
无妄食指擦了擦嘴角的血,眸光讳莫如深.....诩尘掌控他躯体后的记忆他都知道了。
——“你们这样有什么意义,能解决问题吗?”
池酒酒又担心(无妄)又生气(沈墨衿)又恼他们又无奈(两人都是关心她)
啊啊!
烦躁。
女人不愉的表情,让两人很快冷静了下来。
沈墨衿跟着坐下。
三人开始商讨诩尘一事。
池酒酒疑惑看无妄,“阿东,诩尘为何....突然掌控你识海领地,并夺取了你身体控制权?
我入侵你识海时,你魂体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下问了两个问题。
无妄沉默了两秒,回答:“怪我一时大意,我神魂迷糊时,被诩尘反噬禁锢了。”
自将心魔召回体内,诩尘禁锢在识海里。
诩尘夺舍,业雨降下。
游魂逃窜、孟嬢投胎、重建魂殿,加固十八层地狱.......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连而至。
他已经.......
十八年没休息。
过去的每天,每时每刻处于高度警惕中。
昨夜与她露营,缠绵太过美好。
神经微松,
让诩尘有了可乘之机。
对方先是催动魔雾弥漫识海干扰他视线。
后又趁他疼痛晕厥之际,将他魂体禁锢埋葬。
最终掌控识海领地。
夺取他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这些…
都怪他紧绷许久的神经放松,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时刻监视诩尘的动作。
“你差点酿成大祸,一个大意就能掩盖过错?”沈墨衿冷冷道。
“本座无话可说。”
无妄并未反驳。
“阿东,现在能不能把诩尘摘出去?”池酒酒也没追问为何大意,她把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诩尘从无妄识海撤离,就不能掌控他的躯体为非作歹。
“还不行。”无妄淡淡道。
——“为何?”
无妄缓缓解释:
“诩尘半个魔身就是心魔。
现在把他剥离出去,我们将无法度化心魔.....而心魔没了束缚,借你我天命之力滋养加速成长。
它达到最强状态时,
诩尘也把控不住,他也将沦为心魔的养料。
灭世开始,生灵涂炭。”
天命之力也分正负两面,负面既能滋养心魔,和她双修引起的正面反馈又能消耗心魔。
可好可坏。
得看命定之人双方如何做。
池酒酒思考了几秒。
还是得乖乖和无妄一起度心魔!
“能阻止诩尘扎根识海吗?”
这样的话,无妄就不会痛到迷糊,给诩尘可乘之机,掌控他的识海领地。
无妄轻笑摇头。
如果有方法,他早就尝试了。
沈墨衿意味不明看无妄,“本尊让酒酒跟着你,不是让她跟你被欺负受委屈的!”
“刚才的事情,谢了。”
无妄没有否认,在池酒酒惊讶的目光中,他对沈墨衿道谢。
“呵。”
沈墨衿冷嗤了声,没再说话。
他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
池酒酒:惊!疑是两人关系缓和。
她瞅了眼外界,黎明破晓。
“阿衿,你既然来了。我们一起吃早餐你再回去怎么样?”
无妄不醋。
他还跟沈墨衿道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池酒酒喜滋滋抓紧机会。
她最喜闻乐见的,就是这俩男人不再针锋相对,冷言冷语,恨不得提剑杀了对方。
沈墨衿:“.......”
他压根就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