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面上是放荡不羁的笑容,骨子里却又透着疏远。
“内心受创,自暴自弃,来找梁小姐求个安慰。”
姜晓懵了,这不就是她方才说的话吗?
他来很久了?
姜晓可不敢继续久留,麻利地跑了出去。
倒是梁若诗,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转椅上来回转圈。
见贺冕走进来,她才问,“原来贺总喜欢听墙角。”
“我也没想到,梁小姐背后是个长舌妇。”
“你才长舌妇。”梁若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贺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梁若诗靠在椅背上,懒散又惬意。
忽地,贺冕双手撑着扶手,身子就压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特别近,近到两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说呢?”
贺冕嘴角噙着笑,梁若诗乌黑的眼睛溺在他的瞳孔中,突然,不等反应过来,右手的无名指上微微一凉。
梁若诗下意识去看,是那枚如鲜血般嫣红的红宝石戒指。
“这戒指……”
“不是在唐笑手上吗?”贺冕替她说了要说的话,笑意加重,“我就是要送给你,别的女人不配。”
唐轶婂不知道贺冕是怎么把戒指从唐笑手里要回来的,不过以唐笑贪婪的性子,估计是费了一番波折的。
“我说了不要。”
“我也说了,你必须要。”
佩戴戒指的手还被贺冕握在手里,梁若诗想要抽回,贺冕死死地拉住。
梁若诗恼了,“贺冕,你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就像上次在幻城算计我一样,那就是想要让宋墨渊看见,你就没想过,事后,他会怎么对我吗?”
想起那天,宋墨渊像个疯狂的屠夫,完全不把梁若诗当成人看,就那么发泄着。
梁若诗从未想过她有这么屈辱的一面,当时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事后,她三天没有吃饭,看见需要咽的食物都恶心,嗓子火辣辣地疼,近一周都沙哑得说不出话。
宋墨渊是施暴者不假,但贺冕也不是无辜的人,他就是递刀子的人。
想起来,梁若诗就恨得牙根痒痒,“滚,看见你就烦。”
贺冕长眉一蹙,“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用你管,你离我有多远滚多远就够了。”
贺冕的态度变得愈发严肃,“梁若诗,告诉我。”
梁若诗更气,冷笑一声,“贺总,我发现你们这么男人都蜜汁自信,还很自以为是你,霸道总裁看多了吧。”
挣扎不开,梁若诗索性也不挣扎了。
她故意气他,“你不是想知道宋墨渊都对我做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
“他把我拖到床上,脱光了我的衣服,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从头到尾沾染了属于他的气息。他疯狂地占有我,整整一夜不眠不休,我累得浑身瘫软,像一条死鱼似的漂浮在他身……”
“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贺总不是很想知道吗?”
梁若诗笑得灿烂,如烈日,是毒辣的。
刺痛着贺冕的眼睛。
贺冕看不起下去了,直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呜呜呜……”
从一开始的疯狂到最后的温柔似水,贺冕似乎在故意讨好她,像是要抚平她的伤口。
良久,男人深沉又沙哑的一句,“对不起。”
梁若诗心口闷闷的。
贺冕抬起黑眸,就这样看着她,“我只是想让他不要你,这样我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
顿时,梁若诗不会了。
还以为贺冕只是想要戏耍贺冕,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换做一般男人,看见自己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第一反应就是分手,可宋墨渊这种偏执狂,他是不会的。
梁若诗太了解他了。
上一世,就算宋墨渊知道她出卖了宋氏,还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贺冕的,即便如此,宋墨渊也没想过和梁若诗离婚。
如墨的眼睛里满是歉意,看到这样的贺冕,梁若诗反倒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了。
“贺冕,就算我和宋墨渊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浪费时间?”
这年头,有点权势的男人都习惯这么执着吗?
梁若诗有些看不懂了,“贺冕,你喜欢我什么?”
“我要是能说出个一二,那就不叫喜欢了。”
贺冕半跪在她面前,他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容,“放心,以后不会再连累到你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害了你。”
说到最后,眉心又是一紧。
贺冕是真的难受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嗯。”
平静了,两人之间也没了那种剑拔弩张,甚至他们的氛围有一丝怪异的暧昧。
就好像,她真的在偷情。
梁若诗轻咳一声,“这个戒指……”
“你可以不戴,但必须收下。”这一点上,贺冕态度坚决,“也不要再送给其他女人,梁若诗,这枚戒指在我看见它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它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
沉默良久,梁若诗抚摸着那枚戒指,它好似也有了温度一样,属于她的温度。
“好,我答应你。”
贺冕终于释然一笑。
之后,贺冕也没有继续纠缠,便离开了。
梁若诗起身,看着楼下根本就看不清的背影上了车,她恍惚间摸了摸自己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梁若诗并不讨厌贺冕的亲密接触,不像宋墨渊每次吻她的时候,她都会打心底排斥。
就在这时,梁若诗的手机响了。
是保姆打过来的。
难道是若彤出事了?
梁若诗迅速接起电话,“怎么了?”
“梁小姐,若彤小姐受伤了,我们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您也快过来吧。”
……
梁若诗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梁若彤正在抢救室。
保姆焦急地解释,“洗完衣服后,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就听见了若彤小姐的呼救声,我急忙跑去看了眼,就见若彤小姐拿着菜刀在厨房切菜。满地的血,还有吓得哇哇大哭的若彤小姐。当时,若彤小姐的一截手就耷拉在那里,就连着一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