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说的话让我怎么信?”
拓跋宏脸色惨白的笑笑,强撑着问了在最后一个问题,“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不信!”
“但我信你!”
“孩子确实是我的吧!?他真的没有碰过你吧!?”
迟君雅没想到这人都要死了,问的居然是这句话。
她努力忍住声音的哽咽,但泪水还是在不断的流,想要开口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止不住的点头。
拓跋宏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笑着掐上了她的腰,突然整个人扑了上去。
迟君雅吓得赶紧将匕首拔了出来,又重新捅了进去。
结果唇上一凉……
细细柔柔的亲吻,辗转反侧……
“竖子!放肆!”
无论是谁看见面前自家公主,被那个乱臣贼子欺辱的画面都忍不住!
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迟云依此时感觉到了这两人的不对。
拓跋宏的身体好像在颤抖,而且按照自家姐姐的性格,是不会放任登徒浪子,为所欲为的人。
这两人之间应该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对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等拓跋宏亲够了,伸出舌头在迟君雅唇上轻轻的舔了两下。
“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个胆大的姑娘!”
“到了漠北,却变得十分胆小。”
“那个时候是我对权力最渴望的时候,我只想你重新变回那个大胆的姑娘!”
“但没想到养了你这么长时间,胆子居然越变越小,我只是想要亲你两下,居然就捅了我两刀。”
“你真是狠心呀!”
“难道你当真没有喜欢过我吗?”
迟君雅看着面前俊俏的人,想了想这么多年在漠北的经历,两人一开始就只是相互取暖,互相利用。
她想要一个孩子。
拓跋宏想要报复他的兄长。
两个人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或许这其中有过爱恋,但她们却永远无法走在一起。
因为他们两个都十分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拓跋宏见她并不说话,十分虚弱的笑了两声,“你一定是觉得我接触你,是别有目的,但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
“你说你不想再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你想要让所有对不起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开始了我的计划,不论是我的皇兄,还是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要为了之前的欺辱付出代价。”
“明明一切都要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你却心软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话,你其实大可不必走向那个深渊。”
迟君雅哽咽开口,“不是的!你不懂我们奉天人的信仰,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一路上我有那么多逃跑的机会,却依旧老老实实的来到了漠北。”
“因为奉天终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既然从出生就锦衣玉食享受百姓爱戴,那么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身为嫡长公主的我就应该挺身而出!”
“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恨,但我毕竟与他们两个血脉相连……。”
“况且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拓跋宏听见这话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哈!迟君雅!果然!无论是你的妹妹,你的弟弟,亦或者是奉天的黎民百姓,只要是你的东西,你就会拼尽自己的全力也要护下来。”
“那我呢?你这么多年当我是什么?”
“难不成是泄欲的工具?”
迟君雅并没有继续出声,反而是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匕首死死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对着身后的士兵怒吼道:“我命令你把城门打开。”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拓跋宏不断的笑着,却丝毫没有挣扎。
那些士兵没想到,阴狠毒辣的拓跋宏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中。
那可是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将他们西北王架空的男人呀!
“打开城门!”
拓跋宏替身后的人重新复述了一遍。
那些人虽然不甘心,但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照办……
从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迟云依和迟承宇带着人冲了进去。
拓跋宏再也坚持不下去,软着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迟君雅心中难受,想要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两刀,刀刀命中要害。
不论拓跋宏有多厉害,也顶不住这致命两刀。
不论这匕首还是下手的位置,都是他教给自己的!
如今却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真是世事无常。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脸上的笑也变得更加温和,他用尽全力伸出手抚摸着迟君雅的脸:“你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欢你君雅!”
“永远不要忘了我。”
“西北!这是我送给你和孩子最后的礼物。”
说完,他的手就无力垂了下去!
迟君雅看着怀中毫无声息的人,并没有疯狂的大哭大叫,反而是十分冷静的将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从拓跋宏的肚子里面拔了出来。
她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笔手上的血迹,等擦干之后,她看着手上的原本洁白的手帕被鲜血染红,想了想将那条帕子盖在了拓跋宏的脸上。
迟云依来之前真的是想了四五种方法,去折磨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没想到此人精明了一辈子,最终居然死在了自家皇姐的手里。
到了这个时候,她感情再迟钝,也知道这人怕是对自家皇姐有非分之想。
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又何尝不是一种酷刑呢?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西北的收复比她想象的也要简单。
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清理好了一切!
但这并不能让她感到开心,心中的郁闷之气,却实在无法消解!
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回去的路上,迟君雅一直一言不发的搂着自己的孩子。
紧赶慢赶好几天,终于回到了皇宫。
拓拔竹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宫殿,反而跟着自家娘亲走到了娘亲的宫殿之中,他轻轻的拽了拽自家娘亲的衣袖,“母亲,我有事情要问你。”
迟君雅诧异的回过头来,“你要问什么?”
拓拔竹无比郑重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我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迟君雅抿了抿嘴,十分认真的道:“你记得!你永远是我迟君雅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拓拔竹听见这话,又怎能猜不出自己的身份?
看来母亲在那如同牢笼的地方,经历的痛苦比他想的还要多……
他想了想了,离开了这里去了乾清宫!
他刚进去就看见自家小姨,一直在抚摸着一身银白色的盔甲。
“陛下!”
迟云依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倒是有些惊讶。
“小竹!你怎么过来了?”
“是你母亲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吗?”
拓拔竹看着自家小姨神色悲伤的样子,问道:“小姨喜欢这盔甲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