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心去了芷儿姑娘的房间,徒留俞少卿一个人在门外。
芷儿姑娘坐在矮桌前,见人进来了,倒了一杯热茶。
陆随心在芷儿姑娘对面坐了下来,“我姓路。”
芷儿姑娘听了,看了眼陆随心,随后道:“路公子,尝尝我刚刚沏好的茶。”
陆随心闻了一下,开口道:“好香的茶。”随后并未喝,而是放在了一边。
芷儿姑娘见了,也只是怔了一下,随后将脸上遮住面容的面纱取了下来,对陆随心开口道:“路公子,今夜我属于你。”
陆随心眼里划过一丝惊艳,是纯粹对美貌的赞赏,“听说芷儿姑娘琴技了得,不若为我弹奏一首吧。”
芷儿姑娘开口问道:“路公子要听什么?”
陆随心想了想,回答道:“芷儿姑娘喜欢什么曲子,就弹哪一首吧。”
芷儿姑娘手上拿着琵琶,随意拨动了几下,笑了一下,“别人就算不知道点什么,也会跟我说让我弹最拿手的,倒是路公子,竟然叫我弹我喜欢的。”
陆随心散漫的坐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弹曲子的人往往都能跟他们弹得曲子相通,曲子能够传递感情。”
芷儿姑娘调整了一下琵琶,说:“芷儿受教了。”
悠悠的琵琶声在屋内响起,陆随心手指打着节拍,跟着曲子走着,一曲毕,陆随心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陆随心轻轻挑眉一笑:“芷儿姑娘真是名不虚传。”
芷儿姑娘眼里透着淡淡的疑惑:“公子今晚就只是找我论琴吗?”
陆随心:“我还真有一事要问问芷儿姑娘。”
一听到这话,芷儿姑娘就知道陆随心要问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公子尽管问,芷儿定当知无不言。”
陆随心:“芷儿姑娘真是爽快!芷儿姑娘名动扬州城,我想许多达官显赫都来过寻芳阁专门听芷儿姑娘的琵琶吧。”
“确是如此。”芷儿姑娘回答道。
陆随心直言道:“我今日来,是为了打听一本书。”
“书?”芷儿姑娘眉心微皱,流露出一丝沉思,问道:“不知路公子说的是什么书?”
陆随心:“我也就不跟芷儿姑娘拐弯抹角了,我要问的书叫乾坤挪移心法。”
芷儿姑娘想了想,回答道:“芷儿并未听过什么乾坤挪移心法,所以公子说的这个问题,恕芷儿无从回答。”
陆随心莞尔一笑:“那路某可否拜托芷儿姑娘一件事?”
芷儿姑娘问道:“不知路公子要说的是什么事?”
陆随心说:“如果有人提到这心法,或者有人提到关于武功的话题,还望芷儿姑娘跟我说一声。”
芷儿姑娘点头道:“那是自然。”
又是想到了什么,芷儿姑娘垂下眼眸,提醒道:“路公子,时辰也不早了,公子不若早些休息吧。”
陆随心附和道:“的确是应该早些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芷儿姑娘肉眼可见的一滞,提醒道:“路公子,你花了三千两...”
陆随心笑了笑:“我是花了三千两买你一夜不假,所以等我走了,你就好好地睡一觉,也算我买了你一夜。”
“这怕是不妥。”芷儿姑娘从未听过这般要求。
陆随心:“有何不妥?我是不是买了你一夜?”
芷儿姑娘点了点头。
陆随心见状,接着说下去,“那这一夜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芷儿姑娘又接着点了点头。
陆随心:“那不就得了。我让你好好睡一觉,你照着做就行了。”
说完,陆随心还威胁道:“你若不照着做,我就跟老妈妈讲,要回我那三千两。”
芷儿姑娘听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解释道:“路公子,你是嫌弃我吗?我不脏的,你是我第一个客人。”芷儿姑娘似乎有些难为情。咬着唇撇开眼不敢再去看陆随心。
陆随心叹了口气,“我并未说过嫌弃芷儿姑娘的话,我今日来这里,也只是奔着打听消息来的。这三千两就算给芷儿姑娘帮我打探消息的报酬。”
“可是我不一定能打听得到。”芷儿姑娘开口说道。
陆随心:“那也不打紧,算我暂时缓解姑娘的燃眉之急。”
见芷儿姑娘又要开口说什么,陆随心赶紧打住道:“我要走了,你好好歇息吧。”说完,怕从门口出去会被看到,于是直接翻窗跳了出去。
芷儿姑娘走到窗边,就只是刚刚一会儿的功夫,陆随心的身影就不见了。芷儿姑娘站在窗口看了许久天幕上那轮弯月。于她而言,每日不过都是旧日的重复,但今日却跟许多往常的日子不同,今日是很特别的一日...
......
“哟,在这儿偷听墙角呢?”陆随心看着正坐在屋顶上的俞少卿,讥讽道。
俞少卿见陆随心还因为自己那番戏弄还有些生气,将自己刚刚买到的两壶扬州慢递给了陆随心,“怎么那么小气。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陆随心毫不客气的接过酒坛放在一旁,说:“我怎么小气了?”
俞少卿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觉得自己再接着问下去的话,到时候陆随心肯定又要恼了,于是说道:“是我小肚鸡肠了。”
陆随心赞同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陆随心:“我已经叫她帮我留意了。”
俞少卿听了,说:“所以你花了三千两,什么都没问到?”
陆随心觉得有些臊,“这不是还在打听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跟你这种人讲不清楚,我先走了。”说完,还不忘被放在一旁的两壶酒,直接离开了。
俞少卿看着陆随心那灵活的逃离背影,嘴角挂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一丝笑。
陆随心手上拿着那两坛酒,躲过了白家护院的巡逻,直接准确无误的停留在了白玄知的屋顶上。
陆随心拿开一个瓦片,朝着房内望去,白玄知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正当陆随心要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厚重的叹气声。
陆随心这才知道白玄知没有睡着,于是拿过旁边的一根树枝,朝房内丢了下去。白玄知注意到了动静,朝房梁上看去,见屋顶上一块瓦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挪走了。
陆随心朝着底下小声道:“玄知,你睡着了吗?”
白玄知不知道陆随心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有些气闷,但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听到了陆随心的声音,白玄知故意回答道:“已经睡着了。”
陆随心“哦”了一声,“既然睡着了,那这两坛好酒只能我自己喝了,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可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白玄知见陆随心要将瓦片盖上,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出声制止道:“你难道要我自己上屋顶吗?”
陆随心盖瓦片的手一顿,会心一笑,说道:“知道啦,这就下来接你。”
陆随心下来的时候,白玄知已经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穿好了,陆随心看了,吹了声不着调的口哨,“速度倒是很快。”
白玄知撇过脸,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不是说带我去屋顶上喝酒的吗?”
陆随心:“这不就下来接你了吗?”
说完,便直接抄过白玄知的腿弯,将白玄知抱在了胸前,“今日换个姿势抱你。”
白玄知双手紧紧的圈着陆随心的脖颈,他靠在陆随心的肩膀上,只要他微微仰头,就能够碰到陆随心白皙的脖颈。
陆随心将白玄知小心的放在屋顶上,自己则坐在白玄知旁边,将扬州慢递了一坛给白玄知,说:“尝尝。”
白玄知闻了一下,对着弯月喝了一口,问:“你去哪里了?”
陆随心:“我去给你买酒了。”
“骗子。”白玄知刚刚闻到了陆随心身上的脂粉气味,这种低廉的脂粉,只有在烟柳巷子里面才有,并且要停留很长时间才能沾染到身上。
陆随心捏了一下白玄知的脸颊,却是没想到白玄知反应如此激烈,直接往后猛地躲了一下,重重的拍了一下陆随心的手背。但白玄知自己却失去了重心,往后倒去。
陆随心眼疾手快的拉着白玄知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这边带,白玄知直接栽倒在了陆随心的怀里,闹了个大脸红。白玄知慌忙的从陆随心的怀里出来,没好气道:“你身上一股子怪味。”
陆随心见白玄知稳住了身体,便松开了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闻了闻,“没有怪味啊。”
白玄知看了一眼陆随心茫然的眼神,接着说道:“有,有很多胭脂味,闻的我头疼。”
陆随心听了,立刻明白了白玄知的意思,跟白玄知拉开了些距离,“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味道啊?那我离你远一点。”
白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