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生和钟太太一前一后赶到医院。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耀祖在准备结婚的事,怎么会去会所那种地方?”
钟楚生一脸冷峻,他本就不苟言笑,动怒的时候更是压迫感慑人。
钟太太跟在后面眼神闪烁:“孩子可能是约了什么朋友吧,他一般不去那种地方,肯定是有什么事。”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金牙把钟耀祖送到医院后就回去处理苏莞了,留下两个兄弟在这里看着。
见到钟父钟母过来,两个手下闪到一边,不敢多言。
钟楚生看了他们一眼,推门走入病房。
钟耀祖额头上缠着纱布,鼻子上接着氧气。刚洗完胃,穿着病号服,人还没清醒。
主治医生听说钟楚生和钟太太来了,也急忙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孩子这是什么情况?”
钟楚生稍微缓和了脸色问医生。
“钟少爷是吸食了致幻药,也就是摇头丸,然后又服了大量的酒和让人兴奋的春药,几种药性在一起,他的身体神经扛不住,才会诱发了癫痫。”
医生说着看了眼钟楚生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洗过胃已经没事了,也挂了稀释药性的药水,他额头的伤也不严重,人醒过来,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额头?这又是怎么伤的?”
钟楚生指着儿子的额头问。
“应该是被重物击打致伤的。具体还是等钟少醒了你们再问问他。”
医生打完招呼,便离开了病房。
原先看守在这里的两个手下看到钟楚生和妻子来了,也偷偷离开了。钟楚生还想问问他们情况,结果人也找不到了。
他在病床旁边坐下,盯着床上的钟耀祖。
钟太太站在旁边,胆颤心惊。
钟楚生对孩子的要求一直很严格,钟太太溺爱孩子,一直阳奉阴违。
帮着孩子在父亲面前塑造较好的形象,按照父亲的要求成长,但是背着钟楚生,她也纵容着孩子的各种欲望。
酗酒,嗑药,玩女人。
哪一个,都踩在了钟楚生的雷点上。
“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儿子?”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钟太太不知如何是好。
“耀祖不会这样的,他是个乖孩子,老公你是知道的,肯定是回来交了什么坏朋友,被带坏了。”
钟太太眼珠一转,顺嘴就说:“顾念的那个哥哥,顾钰,不是就是个开会所的,外面名声可差了,耀祖为了跟顾家人亲近,也没少和他打交道,谁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坏了。”
这么一说,倒也合情理。
钟楚生皱眉,忍不住信了三分。
毕竟他眼里的钟耀祖一直是个有些软弱的乖孩子,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家那个大少爷,倒是声名狼藉,听说十几岁就混夜店,后来还嫌不痛快,干脆开了个夜店。
顾景荣一生多情,娶了四个老婆。生的这个儿子也是花名在外。
不过还好,顾念是个娴静的,也聪慧,有她在耀祖身边,正好弥补这孩子某些方面的不足。
“算了,养好伤没什么事就待在家里,马上就结婚了,别节外生枝。”
“知道了老公,你放心,出院了我就看着他,不让他乱跑。”
钟太太暗松一口气,总算唬弄过钟楚生,不再追究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钟楚生还有一堆公事,也不能久待,坐了一会就要走。刚站起来,病房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对夫妇。正是尹昭天和妻子赵淑华。
“你们就是钟总和钟太太吧?”
尹昭天礼貌地颔首。
“正是,你们是?”钟楚生疑惑地盯着来人。
“我是尹斯的父亲,尹昭天,江北昭庆集团的负责人。这是我的老婆。”
尹昭天简单地自我介绍。
钟楚生扬了扬眉,这几年虽然他主攻外贸,但是申江的昭庆集团他还是知道的,也是近几年发展很快的企业。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失敬失敬!”钟楚生很客气地伸出手去,想要握手。
尹昭天没有伸手,而是两手交握在身前,冷淡道:“想必钟总还不知道,令郎打了犬子,我们家尹斯现在浑身是伤,还在发高烧说胡话。我来就是想问问,令郎跟我家阿斯有什么过节,要下此狠手?”
钟楚生一怔,什么意思?这是来兴师问罪?
耀祖打人了?怎么可能?
“两位是不是搞错了?真的是我们家耀祖殴打了令郎吗?”
“没搞错,相信钟总只要愿意查一查,很快真相大白。”
尹昭天不卑不亢。
“就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下这种毒手。”
尹母看着同样躺在床上的钟耀祖,简直气急。
钟楚生回头望向妻子,钟太太茫然地摇头。她确实不知情。
钟楚生略一沉吟,道:“这样,我家耀祖现在也在昏迷中,还不清醒,等他醒过来我问明情况,肯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看钟楚生说几句话还算讲理,也不偏颇,尹昭天看了眼确实还在昏迷的钟耀祖,决定给钟楚生几分薄面。
”钟总是大人物,说话自然有分量,既然钟总说了会给我们一个说法,那我们就回去等着。如果一直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们不排除报警处理。“
尹昭天说着,拽着赵淑华回去。
赵淑华没讨到说法虽气不过,但是也还是跟着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人走了,钟楚生这才真正怒了。
钟太太在身后噤若寒蝉,她也不清楚钟耀祖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但还是先维护儿子要紧。
”哎呀老公,年轻人,为了也鸡毛蒜皮都能看不顺眼,会不对付也是常有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大事的,等耀祖醒了问问就清楚了。你先别动气!“
钟太太说着上去扶着一脸怒容的丈夫。
钟楚生本来决定要走,这下也没心思走了。他倒要等儿子醒了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转身一屁股坐下,打电话给助理取消了今天后面的工作安排。
钟太太看他留下来,一颗心又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