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的带来了乾大少爷的命令,白大没再多说其它。大少爷交待的事情办完了,接下来轮到了白大的个人时间。
身为一只爱府的通界兽,白大一心一意为了乾府的综合形象与整体素质而不懈努力。院子里的这些鸡啊兔啊,怎么可以如此不上进,长此以往,岂不是不上了台面。
白大一脸严肃的安排,从今天开始,灰毛鸡每天绕乾府跑一圈,围绕真实大小的乾府跑一整圈。灰毛鸡越快跑完,它得到的饭菜越多。
此外,考虑到白兔不及灰毛鸡的初时等次高,所以对白兔适当的放宽要求,白兔每天跑半圈即可。
无论如何,灰毛鸡与白兔得减肥,必须减肥,长得和白二一个样完全没有前途!强身健体以外,他俩还要学习一技之长,十八般武艺总得学会一样。堂堂乾府的家禽家畜,身无一技之长怎么能见人?
身体健康重要,读书学习同样重要。白大坚信,教育当从小抓起,趁着灰毛鸡尚未接触到乱七八糟的歪理,爱府爱家的思想要建立,尊老爱幼,团结友爱,传统美德要抓牢。
当然,灰毛鸡的当务之急还有赶紧学会说人话,整天叽叽叽叽像个什么样!
神兽要拿出一点儿神兽的气势!
对此有意见?
不服?
揍到服为止!
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白大将尽忠职守的亲自负责监督。
青黑眼圈的白兔和肿着脸的灰毛鸡眼中满含泪水,他们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天玄寻求帮助。
徐天玄正打算替他们说几句好话。岂料,通界兽义正严词的冒了一句:“动物之间的事情,人族不要插手!”
一瞬间,徐天玄陷入了沉默。大少爷的通界兽果然不同凡响。
见徐天玄帮不了忙,灰毛鸡委屈地叽叽叫,白兔默默地抹泪。
天知道,白兔现在多么希望到老管家小女儿的面前装死。待她埋了白兔,白兔保准连夜刨土而出,直奔云祥观修行去,再也不敢留在乾府了。
乾府的通界兽太凶险,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可惜,白兔这个计划达成的可能太低。白兔如今面临的唯有和灰毛鸡一道围绕乾府跑圈圈,减肥减肥再减肥,学习学习再学习,在白大的魔爪下,艰难求生存。
一肥兔一胖鸡,刹那间成为了难兄难弟。
白兔他们此刻的心愿非常简单,只求白二早些回府。有白二挡在前面吸引白大的火力,白兔他们的日子也能稍晚好过一丁点儿。
这一刻,白兔终于深刻体会到了白二的心情,想必白二跟随二少爷出府的时候,肯定是激动的泪流不止吧。
白大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尚早,你们就现在开始跑吧。谅在这是你们第一次,我会在前方为你们带路,陪你们跑一圈。以后,你们得依靠自己。”
白兔:“……”
灰毛鸡:“……”
徐天玄:“……”
果然是不能愉快的过年了!
说完这些话,白大的视线忽地瞟了一眼徐天玄那儿的大屋。徐天玄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屋里的九只人形生灵属于私人财产,不能跟着白大进行再教育。
况且,他们早已化为人形,应当向徐天玄学习并适应人族的生活方式。
或许是睡梦中的人形生灵对白大的吸引力不足,白大很快收回了视线。白大以身作则,带领一兔一鸡进行饭前运动去了。
可怜了灰毛鸡,出壳的第一天,就迎来了地狱般的训练。
而苦命的白兔,他千躲万躲防着白大,哪知道最终仍旧不幸牺牲了。
徐天玄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艮院的门口,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兔子,灰鸡,你俩安心的去吧!
少了三只闹腾的动物,小院内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徐天玄抬手揉了揉头顶,之前趴在他头上的灰毛鸡被白大威胁着跑圈圈去了,徐天玄的脖子随之得到了拯救。
徐天玄在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他没能等到白兔和灰毛鸡归来,倒是等来了午饭的时辰。徐天玄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远方,也不知道灰毛鸡他们与白大的跑圈圈进行到了哪一步。
尽管徐天玄未曾真正见识过乾府究竟有多大,不过根据徐天玄的猜测,乾府铁定是无比庞大的府邸。跑圈的灰毛鸡和白兔有得熬了
琢磨着时间所剩不多,徐天玄立刻起身朝着府内的大庭院走去,那儿是中午举办府宴的地方。
大庭院中,说笑声不断。这儿的情况井然有序,老管家已然安排妥当,大家均有各自的座位,没有人会到处乱窜。
最前方的单独的那一张大圆桌为主桌,坐在主位自然是大少爷乾宇。有一位十分自觉的客人无需他人安排,他笑容浅浅的坐在次位,此人除了罗峙再无其它了。
白须老者这会儿依然站在大少爷的身侧,见状,乾宇示意道:“林伯,今天过年,坐下来多喝几杯吧。”
闻言,白须老者哈哈一笑,他也不再客气,选了一个适合的次位坐下。紧接着,大少爷又说道:“赵寒,你也坐下来陪林伯喝两杯吧。”
“是的,大少爷!”随着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名粗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来到了白须老者的旁边。
中年男子身披暗黑色的铠甲,神情沉稳。他在老者身侧的次位坐下。作为乾府的隐卫头领,遵从大少爷的命令,中年男子必当陪老者喝两倍。不过,也仅仅是两杯而已,他时刻自律,凡事以守护乾府的安危为第一优先。
坐在同一桌的罗峙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中年男子,他依旧是那一抹冷冷的淡淡的笑容,妖冶万分。不论这两人是否理会自己,罗峙认为都不重要,反正这些人不是罗峙前往乾府的主要目的。
主桌的菜品与其它桌摆放的菜品差异不大,只是人数少一些。扫了眼冷清的主桌,乾大少爷随手点人头,被他点到的三人即可到主桌吃饭。
老管家被唤到了大少爷的那一桌,这位老人对大少爷的安排迟疑了半瞬,紧接着露出了几分的欣喜。老管家走向主桌之际,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愉悦之情。
徐天玄看着大少爷随意的伸出手在周围点了点,接着就有两位家仆上前。尽管家仆对煞气四溢的大少爷心有几分畏惧,可同时,他们又是满心的无尽兴奋与自豪。就算他们发现,那一桌有声名不佳的罗峙,也不影响家仆的高兴情绪。
盯着两位家仆,徐天玄尽显羡慕。
这会儿,主桌不曾坐满,还有三个位置仍然空着,其中两个座位明显十分重要。
徐天玄思索再三,那两个座位之一应当是留给乾二少爷的。如果乾顾赶不及回府,那儿一直空着也无妨。假如乾顾赶回来了,二少爷就可立即入座,避免了没有座位的尴尬。
不过,另一个重要的座位留给谁?
徐天玄揣测,大少爷身旁有白须老者,二少爷身边也有相应的侍卫,莫非是留给护卫二少爷的那人?
对此,徐天玄不解的凝视那桌仔细观察。白须老者与中年男子身边同样剩有一个空位,倘若二少爷的护卫归来,皆有可能坐在林伯他们旁边一道喝酒。
若不是护卫,那个位置究竟要留给谁呢?莫不是有另外的客人和二少爷一起回府?
清早时,云义常已给徐天玄送了信,他告诉徐天玄,邋遢老人和他自己中午不来。大少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为老祖单独留了空位。
徐天玄思来想去,偏偏始终想不明白,盼着那个位置能幸运的砸中自己。
然而,纵是徐天玄眼巴巴的看了又看,大少爷却没有再安排。徐天玄不得不失望的瞅了瞅主桌,与李姨他们坐在一桌。
发觉徐天玄望向主桌的期盼眼神,吴小花笑呵呵地凑近了些:“天玄哥,别灰心。晚上的府宴那才是重头戏。我听说,今晚有特别的安排。”
“特别的安排?”徐天玄倍感迷茫地望向吴小花。
吴小花扬起了得意的笑脸,笑得颇有几分神秘:“具体是何内容,我问的那人不肯明说,但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徐天玄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晚上的府宴理应更热闹几分,流华老祖与云观主这两位要赴宴。二少爷能否赶回来仍然是个谜,徐天玄不由想起了罗峙的话。乾顾返回乾家祖宅,商量与坤府联姻的事宜。
乾府祖宅在哪儿,坤府又在哪儿?
徐天玄来到云祥城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从未听说过乾府祖宅和坤府的存在,它们多半不在云祥城周遭。
即使徐天玄对所谓的晚上的特别安排充满了好奇,奈何毫无头绪,徐天玄也懒得瞎费力气乱猜。他万分羡慕地瞅了眼主桌,随后一心一意的奋斗丰盛的菜肴。
恰逢佳节,李姨允许吴冬少喝些酒,可她却不支持徐天玄饮酒。不仅是李姨,就连同一桌的众人居然皆是相似的意见。
徐天玄一头黑线,他好歹年满十五岁,又绝非沾酒即倒的体质,禁酒为那般。再说了,吴冬比徐天玄年长不了多少,要说吴冬的优势,那就是吴冬长得比徐天玄高了一大截。吴冬身体强壮,单从外貌判断,吴冬比徐天玄的年龄大好几岁。
于是,不但无人向徐天玄敬酒,他们甚至好言好语的劝他别喝酒。徐天玄唯有无言望天。
徐天玄本来就对酒没有多少爱,既然大伙不让喝,他索性也抛弃酒杯,专心致志的大吃特吃,仿佛云义常大清早送来的美食吃得还不够似的。
吃了又吃,没多久,徐天玄握着筷子的动作终于停了半瞬。
好撑,貌似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