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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日会风格还蛮混搭的,虽然是自助式的烧烤,但甜品台也摆放的不错,都是由盛予骄亲自安排。

宾客差不多到齐了,皆为关系较近的亲友,毕竟这是单以慈的生日会,盛予骄不想让它变成交际场。

“老婆。”

正在吃开心果慕斯蛋糕垫肚子的盛予骄,刚嘴里咽下第一口,便匆忙回身。

单凛不由分说便牵住他的手,眼神示意身旁的人,介绍道:

“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陶家的公子,嘉闻。”

盛予骄的视线落在omega身上。

“盛叔叔晚上好,初次见面,嘉闻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听说您爱喝滇红大金针,就托人带了一点。”

“太客气了。”

和以前看到的照片感觉不尽相同,他真人的书卷气和儒雅好似更胜一筹,但却并没有距离感。

随即,保姆又将单凭寒喊了过来。

“爸,您找我有事?”

不是单凛叫你来的吗,看我干什么。

盛予骄咽了口唾沫,微妙地扭头瞪了Enigma一眼,才干笑两声:

“哈,那个……嘉闻好像跟你是一个高中的吧,小寒,你们正好年纪也差不多,我看你在那边挺无聊的,两个人认识认识,聊聊天。”

“凭寒,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陶嘉闻。”

单凭寒没怎么理父亲单凛,只是看了眼盛予骄,垂下目光转移到陶嘉闻肩头,避免与之对视:

“你好。”

很勉强的语气。

但陶嘉闻表情依旧平和,始终微笑着。

盛予骄拽拽单凛的手,两人便逐渐退出战局,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在单凛手上狠狠一掐。

“嘶……”

单凛眉心猛跳。

“什么时候转行当红娘了,老单同志?”

盛予骄说得咬牙切齿。

“躲不过的人情债而已,我可没逼你儿子。”

盛予骄鼓了鼓腮帮子,把自己没吃完的小蛋糕怼进他嘴里。

这会场是临时两周搭起来的棚子,即使设置了排风的烟囱,也是难免热气蒸腾。

陶嘉闻与单凭寒面对面坐在小沙发上。

单凭寒一言不发。

“你没必要摆脸色给我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吗?”

陶嘉闻手里握着一杯果汁,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也很柔和。

“我就长这个样子,如果冒犯到你,很抱歉。”

“我并没有觉得冒犯,处在你这种地位的人,想把自己气死是很容易的,不要总是想太多。”

陶嘉闻还是笑着,说出来的话相当尖利。

单凭寒抿抿唇,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拿了一杯酒喝下去。

“既然话不投机,我就没必要绕弯子了,我是不婚主义者,你有喜欢的人,咱们彼此都清楚,怎样才能两全其美,我相信你也有判断,不过为了应付家里而已。”

他摇晃着玻璃杯,视线落到里面浮浮沉沉的果肉颗粒上,不由得再次开口: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呐。”

单凭寒倒吸一口气,又喊住了服务生要酒。

这次倒不是因为别的情绪波动,而是……

他没听懂。

盛予骄一直留意着他们那边的情况,总觉得不大乐观,自家儿子他最了解,感觉两个人根本说不上话啊。

“爸!”

这大嗓门让盛予骄身子一震。

单竟遥快步走过来抱了抱他,脑袋在他肩头蹭蹭。

“怎么来这么晚?”

“我女朋友下班晚了点,我去接她来着,微微,这是我爸,爸,这是女朋友程微。”

程微?

“叔叔您好!”

盛予骄看向女孩,冲她展颜:

“你也好……微微。”

“好了爸,那我带她转一转去咯。”

他刚点了头,偶然瞟见几米外程绪的眼神,心上一颤。

这个表情他貌似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记不太清了。

可能是,生气的单凛脸上?

“爸爸爸爸爸,刚烤好的肉你吃一口吧,绝对熟了,我都尝过了,如果拉肚子也是我先。”

盛予骄被他凑到唇边的肉串袭击,不得不张嘴咬了进去,还得称赞他两句手艺不错。

邹景美得不行:

“那爸你拿着,我接着烤几串去。”

“诶,你别忙活了,等厨师烤现成的就好。”

他计划自助形式的烧烤,但也安排了厨师,主打一个趣味性而已,又不是真让这群阔少富豪们自己烤肉吃。

“没事啊,那个大胡子斯蒂文还说我很有五星级领班的派头呢,哎!凭寒那是跟谁说话呢?”

邹景眯起眼睛,抻着脖子来回张望。

“他的相亲对象,陶家的omega,现在应该在S大当老师吧。”

“哈?大学老师?!单凭寒这高中语文勉勉强强及格的人,能跟人家这文绉绉的大教授聊几句啊。”

“可能还不是教授吧,也就副教授?我说也是呀,但你单叔看上这孩子了,硬要撮合的。”

“可凭寒家里不是……”他看了看盛予骄的眼神,不由得点点头:“喔——好一段孽缘啊。”

“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我懒得管了。”

盛予骄大手一挥,转身离开。

到了切蛋糕的时间,吹蜡烛许愿完,全场鼓掌,唯有单以慈捏着蛋糕盘子叹气。

她的好哥们,相仿的年纪,同样是Alpha的裴鸣谦和宿宗,一个是常委的孙子,一个是飞跃集团的未来太子爷。

两个小屁孩看她如此消极,不禁开口:

“阿慈,不要为了一个omega伤心了,来,把这杯椰子汁干了!”

“不!南也说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底气依然不足,眼中黯淡无光。

眼见宿宗的劝说毫无用途,裴鸣谦也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哥都懂,上次我和中班一个omega在中心公园玩捉迷藏,我从天亮躲到天黑,都没被抓到。”

“你这么厉害?”

“其实是他中午就自己跑回家吃饭去了,根本没打算找我。”

单以慈咬住下嘴唇,努力压制着笑意,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都不容易。”

这段对话被盛予骄完全听了过去,他本来胸口就有几分发闷,现在脑仁都开始疼了,终于忍不住抓了包烟走出棚子。

一路来到小桥上,他才觉得呼吸畅快起来。

略显冰凉的风刮动着下面小溪的水流,声音还算悦耳。

他叼住香烟,手下意识探进兜里,才发现忘记带打火机了。

盛予骄懊恼地拍拍自己的额头,正要转身,程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

“用我的吧,叔叔。”

他掏出一只精美的打火机,给盛予骄点着了烟。

“呼……谢谢。”

白色的烟雾飞旋而上,扑在程绪面上。

盛予骄莫名有些局促,他跟这人差了辈,又不是很熟,总觉得独处的话气氛很尴尬。

“看不出来,你也抽烟啊。”

他开始没话找话。

“不,”程绪摇了摇头,“我不会抽。”

更尴尬了。

盛予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坐在了石阶上:

“那,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打火机?收藏?”

“我虽然不抽,但是我老板偶尔会抽。”

“哦。”

又把天聊死了。

盛予骄皮笑肉不笑,继续吸烟,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

他只希望程绪能赶紧走,不要再闻他的二手烟了,然而事与愿违,男人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跟他一起坐在了石阶上。

妈呀。

盛予骄心里呼救。

“盛叔怎么出来了?”

“有点闷而已,你呢?”

“也没什么,受了点情伤而已。”

“啊,哦。”

盛予骄挠挠脸,他已经彻底找不到话题跟这位哥唠了。

他们两个所在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玻璃棚屋,又因为地势较高,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顺着他灼灼的目光望过去,定格的恰好是单竟遥和女朋友欢笑热聊的场景。

“那是我表妹。”

哈?!

“今晚以前我可从未听说过他们在谈恋爱,”程绪苦涩地勾唇,又缓缓侧头看向盛予骄:

“叔叔,我很困扰。”

“喜欢的人不喜欢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