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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你睡了吗?”
姜黎本来是打算装睡不应声的,可听出来是盛予骄的嗓音,便从床上坐起身子去开门。
“来了!”
见他面色紧张,姜黎一声“师父”还没喊出口,就被他推进屋内握住双手。
“怎、怎么了?”
“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但……我想求你救救凭寒。”
姜黎抚摸他的手背,示意他慢点说,别激动。
可盛予骄依然是蹙起眉头:
“你也看到了吧,那个人,原来是姜家的,单凛推测是后来买走他的老板,估计为了投老二的喜好,所以为他移植了荔枝味道的信息素腺体,让把人送过来,却意外勾起了凭寒汹涌的易感期。”
“现在外面宴会还在进行,我们不能惊动裴家,找来的医生说他的症状很严重,无法通过药物缓解,根本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姜黎眼神微变,睫毛颤了颤。
他唇角忍不住抽动,却急忙恢复正常。
“是么?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未婚妻陶嘉闻就住在329。”
“小黎,但我同时也希望你知道,除了你,没人能帮得了他,可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你去或者不去,都由你自己作主,我只是不想让你蒙在鼓里,毕竟……他真的很难受。”
盛予骄看了眼时间,只把一张房卡搁在桌上,而后起身:
“如果不去的话,那就早点睡吧,他不让我们任何人进去。”
他碰了碰姜黎的臂膀,转身离开了。
盛予骄走后,姜黎扭头盯着桌面上那张黑色的房卡,叹出一口气,垂头将十指埋进头发里。
时间一分一秒耗下去,他的心在打退堂鼓。
可此时此刻的单凭寒,正倚在床头,气息相当不稳,双眼阖上,口中吐出来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他咬紧牙关,却在听到卧室门的声响后,缓缓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让他只能分辨出面前朝自己走来的是一个矮小的人。
冰凉的手掌贴在男人脸上。
“好烫,单凭寒,你没事吧?以前没有这样过,他给你下药了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鼻间是一股淡淡的荔枝香气,与之前令人作呕的粘腻香精味道浑然不同。
姜黎还没说完话,就被他用力扯住手腕拖进怀里。
“唔!”
Alpha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将他笼罩起来,像是带着钩子一般拉扯他后颈处的敏感地带,要拉着他一同沉沦。
屋里漆黑一片,仅有彼此呼吸和衣物的摩擦清晰可闻。
盛予骄回到房间,浑身脱了力似的倒在小沙发上,扶着脑袋。
单凛在身后,指尖放在他太阳穴揉了揉。
“睡觉吧?”
“我怎么睡得着?老二尚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怎么,难不成他不是你儿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他扒拉开单凛的手,抱着一个小枕头捏,眉宇间依旧愁苦。
“别替他担心了,如今佳人在卧,他可是求之不得。”
“哈?小黎表现得很抗拒,他应该不会……”
单凛长腿一跨,坐在他旁边,伸长手臂将他搂住:
“那我问,倘若今天处在那种情况的是我,而你是姜黎的话,会怎么做?”
“我当然要……”
盛予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止住,茅塞顿开般地冲他眨了眨眼。
“好了,你儿子现在分毫不痛苦,反而还舒服着呢,你也该让我舒服舒服。”
男人环住他的腰身,将人嵌在自己胸膛前抱着。
“啧,少不正经了。”
盛予骄挣扎无果,反而被他扛在肩上带进卧室里。
半夜,船舱中单身派对的狂欢已经结束,邮轮沉浸在祥和的静谧之中,而他们房间浴缸的水刚刚放掉。
盛予骄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
“睡吧,明早叫你看日出。”
“嗯。”
不用他说,盛予骄就已经发出了弱微的鼾声。
可惜第二天单凛早早叫他起床,还是被他一巴掌扇到床边,自己则再次扎进被子里继续睡,等太阳晒屁股了才醒,还要埋怨男人为什么不喊自己起来看日出。
“我的错,想让你多睡会儿,但是我拍了下来。”
单凛拿着手机给睡眼惺忪的他看。
“你拍的什么东西啊,摄像技术好差。”
他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洗漱,错过了早餐时间,邮轮驶入源江流域,大家差不多要下船了。
“快去收拾收拾,小懒虫。”
“诶呀,别催我。”
盛予骄动作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却被他讲了就要伸出拳头揍他。
临到下船的时间,单凭寒的屋子里仍然没什么动静。
没有办法,单凛便派人将这条船续租几天。
本来是想直接买下来,但怕打了裴家的脸面,人家租邮轮开派对庆祝女儿订婚,你完事儿却把船买下来,这算什么事?
盛予骄觉得挺不自在的,可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老板,还不是他搞出这些花招想往老二身边塞人,又怎么闹出这些事端。
但单凛已经向他表示会处置好,不用他操心。
然而盛予骄在走之前,却看到了陶嘉闻。
天!
他抿了抿唇,感觉更加无所适从,特别是陶家少爷还礼貌地过来打招呼,和昨晚刚见面的时候一样:
“盛叔叔。”
“嗯……嘉闻,你好。”
“您很热吗?”
他从兜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盛予骄。
在盛予骄接过之后,omega又平淡地说出让他震惊的话语——
“您不必这么紧张,我都听说了,但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推测。”
“你、你不介意吗?”
“我又不和他睡,有什么介意的。”
他冷静的笑容叫盛予骄有那么一刹那的大脑宕机。
盛予骄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斯斯文文的omega,性格与长相居然大相径庭。
“我先走了,盛叔叔,再见。”
陶嘉闻眯起眼睛对他摆摆手。
“啊?再、再见。”
他整个人还沉浸在震惊中,等到单凛来了才堪堪缓过神。
单家派人在船上守着,提供单凭寒和姜黎两个人的日常吃喝。
于是有心人皆清楚,那艘邮轮在源江河畔停了足足两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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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有趣的点:单凭寒跟盛予骄长的很像。
另外这章骄骄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他确实担心儿子,而且的确有私心,想给两个人制造机会。
骄骄很喜欢小黎的,他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把他当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