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单凛分不清楚几点钟。
自从入冬,加上现在非常时期,盛予骄比往常更加怕冷,室内温度调的很高,让男人本就燥热的身体每每冷静不下来,睡眠质量很差,醒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次醒过来,他伸手朝旁边摸去,居然空荡荡一片。
单凛冷汗直冒,完全清醒了过来,也完全没觉得热了,裸着上身开灯。
床上只有他一个,时针才指到数字“2”。
他匆忙揉了把眼睛,哑着嗓子喊出声:
“骄骄?骄骄?!”
“盛予骄?”
他推门走出去,满头大汗地四处寻找,最后慌张下楼去了厨房,果然在冰箱前面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灯开着,单凛呼出一口气。
盛予骄像是也刚刚到达,手指抵在冰箱门上还没打开,就被薄荷气团裹住。
“唔。”
他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
单凛隔着他肩上披的那条厚毯子把人搂住,从后面探出胳膊抚摸他滚圆的肚子,额头抵住他的头发:
“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他才是真被吓到了。
“我有点饿了嘛。”
盛予骄被他抱得不太舒服,拽了拽睡衣领口,含糊回答。
“那怎么不叫我呢?”单凛捏捏他水肿的指尖,拉到唇边亲了亲,语言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冰箱里的东西你能吃么?”
“你最近也很累啊,好不容易才睡得那么香,阿姨们也休息了,我能怎么办。”
盛予骄垂着头,嘴角抿起来,眼底蓄起泪意。
他的体重涨了不少,脸部变成圆润的样子,五官的锐利都被冲淡,如同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像古典画报里雌雄莫辨的美人。
“不是在批评你,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叫醒我,知道吗?”
单凛用大拇指抹掉他还没落下的眼泪,把Alpha的脸捧在手里揉一揉:
“记住没有?”
“嗯。”
盛予骄别扭地把脸撇开。
“想吃什么?阿姨不在我去给你做。”
“酸的、辣的,我总感觉嘴里没滋味。”
“前一个可以,但晚上不吃太辣了。”
小厨房本来食材就不多,单凛只好让他坐在客厅等,自己去后厨做。
他从盛予骄收藏的食谱里挑出一道番茄菠菜疙瘩汤,热热乎乎的暖胃最好。
不到二十分钟,单凛端着一大碗走到客厅,发觉盛予骄已经独自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靠过去蹲了下来,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轻轻在他鼻子上点了点。
而盛予骄却真的忽然拱一拱鼻尖,像小狗一样捕捉到什么味道,猛然睁开眼。
“慢点。”
单凛扶着他坐起身。
盛予骄再次深嗅几口,终于把目光锁定在桌上的疙瘩汤里。
“好香啊。”
茶几太矮,他弯不下腰,便由男人握着勺子舀出来,搁在嘴边吹凉了喂过去。
盛予骄张大嘴吃了一口,咂摸咂摸味道。
“怎么样?”
单凛期待他的回答。
“嗯……不错,你再去给我拿点醋呗?”
Alpha说完,单凛有些不敢相信地偏过头往碗中看了眼,他放了三个西红柿,对方居然还嫌不酸。
“好。”
不过他只需要完成任务,没有置疑的余地。
盛予骄瞧着他握住醋罐子淋了几圈才喊停,又指使勺子搅动两下,再次吃进嘴里眼眸都发亮:
“现在就是天下无敌最好吃啦!”
单凛很是受用,喂得更加起劲,可是也没忘了此时此刻还在凌晨,不能让他吃太多。
“差不多了吧,困成这样,快去睡觉了。”
盛予骄有些意犹未尽,却也已经饱了,只好一边被他擦着嘴巴一边点头。
单凛冲他张开双臂:
“要不要抱?”
“不,我可以自己走。”
他被男人一步步搀到电梯里。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激素作用,盛予骄总觉得自己越来越黏单凛,几乎到了非他不可的境地。
可内心却又不想承认。
单凛注意到他的情绪,主动俯身下来:
“又怎么了?”
他还光着膀子,难得露出浓重的痞气,加上眉宇间带有几分困倦和疲惫,显得这句问话怨气冲天。
盛予骄扭头瞥向他,刚才没掉下来的泪珠几乎是瞬间惹红了眼眶。
单凛先把人带出来,站在走廊让他的脸埋入自己怀里。
微热的液体淌过,不知道盛予骄哭了多久,停下来之后单凛才去拿了一张打湿的手帕给他抹干净脸。
“好了,待会儿给你敷一敷,不然明天眼睛肿了会疼。”
男人并不试图追问他为什么哭,只在哭的时候无声提供宣泄地。
他的累,他的痛,单凛都看在眼里。
与其去计较源头,还不如让他好好发泄一下。
“我难受。”
盛予骄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回屋,你躺床上我给你按按,就不难受了。”
单凛在他额发处吻了下。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盛予骄四肢浮肿,他就用玉滚轮压过一遍,也不敢使劲。
直至对方呼吸减缓睡着,单凛才把敷在他双眼的冰敷袋拿掉。
第二天,盛予骄伸了个懒腰起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活力。
单凛洗漱完毕站在他面前。
“早安凛哥。”
他浅浅地扬唇一笑。
“早安。”
男人趴上床两手撑起来,贴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再去找了一身舒适的毛衣背带裤给他换好,洗脸刷牙结束,就专心给人梳头。
Enigma像是提前做了爸爸,事无巨细地照顾这个更需要自己、更依赖自己的孩子。
到了中午外面气温稍微高一些,有太阳在,单凛才允许他出去晒晒。
盛予骄现在走起路来很不方便,迈出几米就要喘粗气休息好一会儿。
单凛在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护住前面的肚子,嘴上还得哄:
“再走两步,到那边椅子就能坐下了,今天真棒。”
Alpha本来就自负要强,便重新鼓足力气迈开步子。
达成今日运动量,保姆立即把枕头和坐垫摆到椅子上让他坐下,保温杯也及时送了过去。
单凛尝了尝温度,才把吸管口凑到他唇边。
趁着盛予骄咕嘟咕嘟喝水的工夫,单凛也放松下来:
“这两个小混蛋,真是闹人。”
闻言,盛予骄抬眼看向他。
“你这些日子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研究研究,给他俩提前取好名字。”
“不要,”盛予骄暂时将吸管吐了出来:“我不会,你取就行了。”
“行,那还是去让老爷子取吧,反正他乐意掺和。”
单凛对这件事没什么想法,只是看到他晒成红扑扑的脸蛋,情不自禁地上了手:
“还要吃水果吗?”
盛予骄躲开男人的手,还不忘白他一眼,继续喝自己杯里的水。
单凛虚揽住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
“你是最厉害的爸爸,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好了。”
他这样说,盛予骄忍不住望着他,就这么盯了好几秒钟。
单凛被他瞅得心里发毛,怕一个不留神他的眼泪又会决堤而出。
但是没有,盛予骄只是把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你也是最厉害的老公。”
男人被他这句话搞得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喊我什么?”
他把脸凑上去,盛予骄却不肯再叫一声了。
单凛不依不饶,鼓励性地催促道:
“乖乖,宝贝,你刚才喊的我什么?”
盛予骄想推开他,未果。
“老公……老公,行了吧。”
没有想象中的流氓行径,单凛居然缓缓松开了他,而后上身微倾,将脸埋进了两掌间。
盛予骄不由得愣住,疑惑地看过去。
男人肩膀小幅度地耸动片刻,分不清楚是哭还是笑。
但盛予骄却笑了,慢慢地贴过去,把头重新搭在他后背。
冬日正午的暖阳落在脸上,是瞬间,亦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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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凛养的第一个孩子是盛予骄。
还是高考加油,不止高三生,所有人大考小考都会顺利上岸,已经工作的就一帆风顺发大财,包括我自己。
其实我很想问,如果大家看孙辈故事骄被喊爷爷真的不会出戏或者别扭吗哈哈。
老大的感情戏不会过度展开啦,但会写的,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始。
感觉最近番外甜的有点腻了呢(搓手手)
(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