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泪流满面地站起身,有一瞬间恨不能直接撞死在墙上。
但是想到她的家人,这位可怜的姑娘又放弃了。
这时,桂嬷嬷猥琐地对着裴墨辰讨好道:“殿下,依老奴看,这小桃姑娘也算是个水灵的,我看破身这事儿倒不如您亲自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
见裴墨辰露出厌恶的表情,她又赶紧改口道:
“或者,老奴帮我家那大侄子讨个喜,他就在王府养马,平日里勾栏瓦肆去得也勤,最喜欢这男女风月之事。”
“倒不如把小桃姑娘破身之事交给他,正好帮着调教一番,嘿嘿,晚上也可以更好地伺候摄政……咳,咳咳,王……王爷?”
桂嬷嬷的喉咙被裴墨辰用力扼住,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裴墨辰:“被奴才碰过的人,拿去伺候帝修炎?你觉得我们有几条命够活?”
裴墨辰已经考虑过最坏结果,即使以后帝修炎发现了小桃不是当日解毒之人,但是日久生情,到时候男人多一个婢妾也无关痛痒。
但是被别人糟践过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裴墨辰手掌力道开始加重,“桂嬷嬷何时想死,可以随时告诉本王。”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桂嬷嬷惊恐地瞪大眼睛。
“王爷息怒,是老奴糊涂,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胡话了。”
这是辰王对她第二次动手,上次喝醉了酒,没个轻重。
但今天,王爷是清醒的,他想让她死。
觉察到裴墨辰越来越厌恶自己,桂嬷嬷心想,是时候为自己另做打算了。
而裴墨辰这头,他把事情交给桂嬷嬷后,便带着暗卫离开了。
是时候找个理由杀桂嬷嬷了,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人也越发贪婪和蠢笨,万万不能再留了。
……
“小桃姑娘,快把裤子脱了吧。”
“你配合着些,也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等房间里只剩桂嬷嬷和小桃时,小桃才从恐怖中清醒过来。
眼见桂嬷嬷拿着棍子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她急中生智,扯下了身上所有的值钱饰品和细软塞给桂嬷嬷。
“嬷嬷,如今我就要去摄政王府伺候了,身份地位也自然不同了。”
她一边把手上的镯子戴到桂嬷嬷手上,一边对她谎称道:
“不敢欺瞒嬷嬷,小桃早已心有所属,且已非完璧之身,所以就不劳嬷嬷动手了。”
桂嬷嬷心中狐疑,但是仍然把首饰全部塞入自己衣袖。
“呵,小桃姑娘,老身看你眉头未散、粉腮桃面的。”
“必定是黄花大闺女,姑娘莫不要诓骗了老身。”
小桃慌道:“嬷嬷,这种事情岂能儿戏?”
“我只是不想承担这般羞辱,若此次嬷嬷能够帮助小桃,我必定记住嬷嬷今日恩情,他日……重重报答。”
她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面上淡定自若,其实手心已经被自己掐出血来。
桂嬷嬷盯着小桃打量数遍,反复权衡完利弊后,终于咧嘴一笑。
“得了,看你也不会拿这种事情诓骗老身。”
“姑娘此番前去必定前程似锦,老奴还望小桃姑娘以后多多提点。”
她把棍子放下,拿出一盒香膏。
“来,让老奴亲自伺候您梳洗。”
至此,小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接着,桂嬷嬷又拿来一些春宫图,帮她沐浴、梳妆,教习完洞房技巧后,时间已经快到午时。
小桃假意回蒹葭阁收拾行李之际,忙把香芹拉到一边。
深知辰王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于是毫不犹疑地对着香芹哭道:
“辰王让我今晚去服侍摄政王,我不肯,他便逼我服了断肠丸。”
“还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让桂嬷嬷帮我破身……”
“这大丰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千万提醒主子,万事小心,切不可对辰王动半点真心。”
小桃想到慕婉妍嫁了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心里便跟针扎一样疼。
“如今,我是不得不去了。您一定要帮我禀报主子,等主子回来,请求她解救我的家人,我给您们磕头了。”
香芹连忙将她扶起,急道:
“不许去,要去也得等主子回来再去。我就不信主子没办法救你。”
小桃摆摆手,“罢了,我们人在大丰,胳膊岂能拧得过大腿?那家五大三粗的侍卫,可都全在门口站着呢。”
她已经隐约预料到了今晚的命运——肯定跟那个下毒的玉琴女官一样,不到一炷香时间,便会被摄政王一掌拍死。
小桃叹口气,“只要主子能够保护好我的家人,我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此时,桂嬷嬷和亲卫们已经扯着嗓子在外间催促了。
“小桃姑娘,该上路了,千万不能耽搁了去摄政王府的时辰。”
“小桃姑娘,再不出来,我们就直接进来了。”
……
当小桃被带上马车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香芹说,自己刚刚逃脱了桂嬷嬷的破身之事。
因此,当慕婉妍回到蒹葭阁,香芹便哭着把小桃的原话统统告诉了她。
还添油加醋地抒发了很多自己的看法。
慕婉妍刚刚去给萧贵妃请安,并被逼着学习大丰礼仪。她跪了将近2个时辰,身上挨了数次鞭子,连藤条都被打断数根。
若不是有点内功在身上,估计慕婉妍今天得躺着回来。
身上像刀割般疼痛,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裴墨辰,你不得好死!”
慕婉妍气得迸出眼泪,想到自己在新婚夜就被送去帮帝修炎解毒。
现如今自己身边的丫鬟,也被一个老妈子白白破了处子之身。
慕婉妍悲愤交加,抽出软刀,准备直接去跟裴墨辰拼命,顺便剐了桂嬷嬷那个老贱妇。
要知道,西昌女子不比大丰,清白对她们来说,可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娘的,自己真的不想再装了。
就今天吧,杀了裴墨辰,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