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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礼乐响起,宫人一声:“太子驾到!”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标投向了东宫太子裴宇枭。

他微微颔首,迈着官步缓缓步入宫宴现场。

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而深邃。

一袭绣着蟒纹的黑色锦袍,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冰冷又高贵。

裴宇枭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皇家公子的傲气,与顶级修武者的霸道。

众人见了裴宇枭,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裴墨辰和燕王、翊王,已经是人间极品,俊美的不像凡人。

没想到东宫太子裴宇枭的气质更甚,而且容貌上还要比其他皇子英俊些。

“好生英俊的郎君,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一位公主说。

“确实长得好看,如此摄人心魄的气质,谁要当了太子妃,估计吵架都会自扇巴掌吧?”又一位公主附和道。

她们痴迷地看着裴宇枭,仰着下巴叹道:“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儿,身上还香香的,没有膻味……假如我能嫁给他,我一定每天用清水洗澡。”

这时,又有一位异国公主加入了讨论:“你们可别胡说,我听说这大丰国太子不近女色,人家指不定不愿意成亲呢。”

……

底下的公主们窃窃私语,对裴宇枭议论纷纷,都在想着何时给他送香囊。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吕烟自然也看到了神采奕奕的裴宇枭。

从太子一出场时,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直躲在角落偷偷注视着他。

心中暗忖:东西不比不知好赖,郎君不比不知身材。

光是裴宇枭身上散发的剑气,就够自己敬仰一阵子了。更何况还是个模样如此周正的太子。

吕烟命婢女给裴宇枭送了一个香囊过去,又亲自跑过去寒暄了一番,她准备将重心放在裴宇枭身上。

裴墨辰次之,裴燕寻垫底。

至于那个只会写几首酸诗的翊王裴翊礼,呵,她吕烟堂堂北漠公主可不屑争抢呢。

做完所有事情,接着,吕烟又将那如鹰的眼睛紧紧盯在几位公主、郡主的脸蛋上 ,看看谁的风头最盛,那谁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敌人。

唇角慢慢勾起,心中鄙夷:“不配、不配、都不配、全都不足为惧。”

忽然,当她的视线转移到慕婉妍的桌案前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那西昌郡主收到那么多香囊?竟比我收的香囊还要多?

她长得很美吗?有如此夸张吗?

不就皮肤白一些、腰肢细一些么、人看上去和善些么?呵,有我北漠公主的气质吗?

吕烟捏紧拳头,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这大丰国男子们的眼光,确实比我们北漠男子差远了。慕婉妍,从此你就是我吕烟的敌人了。”

与此同时,裴宇枭也走到了自己的席位前。

他跟大家简单寒暄后,丝竹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裴墨辰是第一个走到他面前敬酒的皇子。

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微微欠身说道:“太子皇兄,今日宫宴甚是热闹。”

接着,一边为裴宇枭添酒,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皇兄,我与西昌慕婉妍很有缘分,她是我少时的救命恩人,臣弟心悦她,打算跟父皇请命娶她。”

他此时的声音非常谦和,态度也诚恳,表面上是在跟自己的皇兄禀事,实则是让裴宇枭懂得避嫌。自己看上的女人,希望裴宇枭将慕婉妍跳过去。

裴宇枭本就无意娶妻,他顺着裴墨辰手指的方向,朝着角落里的慕婉妍一看。

薄唇微动,正想高傲地对裴墨辰说一声:‘三弟放心,本王不会和你争抢女人。’

却不料在与慕婉妍视线相对时,他的心却瞬间滞住了。

裴宇枭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来,为何那个西昌郡主的长相如此熟悉?

芙蓉桃面、皮肤莹白、婀娜多姿、我见尤怜。

尤其是那双带着水雾的桃花眼,此时正在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心事重重,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自己倾诉。

裴宇枭心中一动,心中怀疑:那个慕婉妍难道认识本王吗?

她会不会是本王的什么旧相识?只是本王记不得她了而已?

香芹在慕婉妍身后轻轻拉了拉她家主子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道:“主子,收敛点。”

“奴婢知道东宫太子长相英俊、气质不凡,但您也不需要用此种眼神看他吧?太……直白了。”

香芹指了指周围的那些姑娘,示意慕婉妍去看。

小声道:“主子,即便是一些从草原上来的、或者民风习俗是女追男的公主,她们也没有您这样明目张胆盯着人家郎君呢。”

慕婉妍眼的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她只要酿酿酱酱的毛病一发作,便会不停地掉眼泪珠子。

“我岂会不知? 你以为本郡主想看那东宫太子?”

她心嫌体实道:“是我的热毒发作了,我……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香芹在身后为她家主子捏了把汗,这可如何是好, 别相看没成功,却把大丰国的郎君冲撞了。

慕婉妍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双美丽多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裴宇枭。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身上的剑气也强。

面色虽冷,但看上去是个好推倒的。

劲腰也好,鼻梁也高……一看就非常可口,能解百毒。

‘单纯’的慕婉妍,明明心里在想如何将人家郎君吞吃入腹。但是却因为她的小脸长得太过幼态,丝毫看不出来半点猥琐之意。

相反,那泪眼朦胧、含情脉脉的样子,就像是遭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的眼泪落啊落啊落,帕子擦啊擦啊擦,把那最不近人情、铁石心肠的东宫太子都给看不会了。

裴宇枭将自己欲要对裴墨辰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挥手喊来了福安。

“福安,本王可有什么梦游的毛病?”

“我怎么觉得曾经辜负过那西昌郡主?”她见到本王都哭了。

福安忙拱手道:“没有,西昌郡主应该是看上主子了,她是喜极而泣。要不我去给她送个香囊?”

站在一旁的裴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