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凤体安康的太后瞧着下面来请安的皇帝,笑了笑,“是谁惹了你,这几日瞧着你心情都不太好。”
祁崇眼眸微沉,“朝堂琐碎,母后不必烦忧。”
太后笑了笑,朝着祁崇招手。
祁崇走到她对面,掀开龙袍坐下。
“既是朝廷的事,母后就不插嘴了,后宫不能干政。可若是为了哪家的女子,陛下倒是可以告诉我。”太后意有所指,脸上带着笑意。
祁崇噙眉,余光瞄向秦喜。
秦喜身子一抖,深深低下头。
“你别怪秦喜,是哀家听说你这几日心神不宁,茶饭不思,才将他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太后笑意盈盈,
“皇上,后宫空悬已久,若你真有了喜欢的女子,不管是什么身份,哀家都很欣慰。”
祁崇不语,只一味看着手中杯盏。
秦喜则瑟瑟发抖,什么都能接受真的吗太后,臣妻您也能吗?
“母后好好歇息,孤还有事。”
祁崇转身出了门,冰凉的目光落在秦喜脸上,吓得秦喜连忙跪下。
“皇上恕罪,是昨日太后娘娘将奴才叫过去问话,但奴才并未说什么。”
祁崇凉声道:“朕没问你这个,陆家的情况,如何了?”
秦喜心神领会,忙压低声音,“陆大少爷身陷牢狱,不过奴才已经去关照过,暂时不会有事。世子夫人收不到消息,心急如焚。听说……端阳长公主因此事狠狠的责罚了世子夫人。”
“什么?”祁崇面色微冷,“为何不早说?”
“这、”
秦喜有苦难言。
陆霜霜身份特殊,若非祁崇主动问起,他哪里敢提啊?不要命了吗?
祁崇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怒意消退,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急切,“找个借口,将世子夫人宣进宫来。”
“是。”
秦喜左思右想,假借淑静之名,将陆霜霜宣进了宫。
端阳长公主一听说是淑静,只以为淑静要折腾她,也没阻止,乐见其成将人送上了马车。
短短几日,陆霜霜消瘦了不少,素衣裹身,唇无血色,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
“夫人似乎清减了许多。”
祁崇本想在帘幕后看两眼再出来,可见陆霜霜如此憔悴,一时忍不住,直接便走了出来。
“陛下?”
陆霜霜眼眸微颤。
美人即便是憔悴了依旧是美人,病态更添几分令人怜爱之意。
“怎么会是您呢?”
她抬起眼,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祁崇似从其中瞧见了情意,竟从心底生出一股勇气,“夫人以为是谁?”
“淑静公主。”
“是孤要见你。”
祁崇出声,双眸中似腾起一团火焰,要将陆霜霜燃烧殆尽。
陆霜霜抬起头,“陛下,您、您……”
祁崇背过身,克制自己的情感,“听说夫人的大哥被牵扯入狱,如今可安然出来了吗?”
说起这个,陆霜霜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面色变得极为苍白,她艰难的张开嘴,“未曾。”
“哦?这倒是让孤意外,原以为世子会想方设法将陆公子从牢狱里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