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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状元郎的糟糠妻(10)

团子的机械音,适时的出现在时卿的脑海中。

【回宿主,此人是司徒太傅的亲孙,如今当朝炙手可热的右相司徒瑜,年方二十八,曾娶过一妻,只是在成婚两年后,夫人病逝,从此便不再娶妻了。】

时卿挑了挑眉,倒是有意思的很,不过团子介绍的这么详细做甚。

她只是想知道人物线索罢了,必要的时候,攀附关系也好借力打力。

她正寻思怎么让司徒瑜帮忙,忽的,她被人推搡了一把,竟是跌跌撞撞的要摔倒了。

侍卫们没有去扶的打算,毕竟在不明身份的情况下,少招惹是非,才能保住小命。

时卿的身形没有稳住,正想让团子将时间定格时,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时卿的腰身,男人神情冰冷,目光却十分的从容淡定,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姑娘,你没事吧?”

二人的距离拉近,隐约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松墨的香味,时卿心中忽的想到,原书的男主是周文清,除了容貌出挑,品行和其他的倒是一无是处。

倒是这司徒瑜,出身名门,性子又温雅,这样的男人在京城的闺秀中应当是出众的。

右相的权势始终是大的,他二十八岁就坐到了这个位置,其能力必然是毋庸置疑的。

且司徒瑜的威名远扬不错,哪怕朝堂之上人多嘴杂,想必是不会有人想不开得罪右相的。

时卿连忙从他的怀中离开,面上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少女盈盈一拜,有些拘束道。

“多谢大人相助。”

司徒瑜看着她手中揣着一幅画,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是给太妃娘娘的绣图,原本是与司徒太傅约好今日入宫,只是,许是太傅因何事被耽搁了吧。”

司徒瑜听闻后,想起祖父曾经说起,当初去清水县探亲,后面有人想要他的性命,是时卿出手帮了他的祖父。

司徒家最是重情谊,况且和付家这位大小姐有关的事,祖父已经告知的差不多,他心中也门清。

“原来是救了本官祖父的付小姐。”

青年儒雅随和,原本古板沉静的脸上带着笑容,他感激的说道。

“当初多谢你了,若非是你,祖父或许孤立无援,回不到京城了,姑娘若是想将画像交给太妃,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司徒瑾行事端方,说话的声音更是悦耳,像是晨钟暮读时听到的钟鼓相击的声音,更像是耽美剧中,儒雅自持的端方君子,是时卿喜欢的声音。

不过说起司徒太傅这件事,时卿也是误打误撞,她原本想设计让付尚书亲自去云溪镇接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大动干戈。

她正寻思合适的办法时,团子忽然蹦出来,说是有人在被追杀。

时卿原本想着顺手救人,却没想到如此巧合,她救的那个人,竟然是当朝太傅。

见司徒瑾如此说,时卿也不客气了,有大腿不抱,她也不是傻子。

“若是如此,倒是有劳大人了,只是不知是否会耽误大人的正事?”

时卿的模样有些小心翼翼,司徒瑾想起时卿的嫡亲妹妹付雅云。

她在京城中顶着嫡女的名头活了十多年,去哪儿都是前呼后拥,总之排场大的不行,倒是眼前的小姑娘,说是满了二十岁,可瞧着,倒像是未出阁的姑娘。

有关付尚书的传言,实在是众说纷纭,最严重的问题,是有人说付尚书杀妻杀子,就是为了给妖艳的小妾腾位置。

倒也不是司徒瑾喜欢八卦,只是京城的街头巷尾都传着此事,他与友人提了一嘴而已。

没曾想,竟然如此凑巧。

“自然不会,顺手的事罢了。”

时卿感激的将绣图双手呈上,少女白嫩的手上,皆是被针扎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原本该是娇养的大小姐,这双手看起来比他祖父院里的婆子手还粗。

司徒瑾向来不喜形于色,可这一刻,他是有些同情这小姑娘的。

“有劳司徒大人。”

时卿恭敬的行礼,从衣襟拿出一盒香料来,递给了司徒瑾,她温声道。

“这是平日里我闲暇时做的香料,有安神的功效,虽然不值钱却是一番心意。”

司徒瑾莞尔,若是贵重的物件,他自然不会收,只是这香料闻着倒是舒心,他顺势收下。

“多谢姑娘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若是舒太妃那边有事,会让人来传话。”

时卿点头,乖顺道,“是,多谢大人。”

绣图顺利的交给了司徒瑾,时卿盈盈一拜后,目送司徒瑾离开。

她转身的刹那,司徒瑾转过身来,他微蹙的剑眉似是带着几分深意。

时卿离开时,原本对她不敬的侍卫也低眉顺眼起来。

“原来姑娘认识司徒大人,怎的不早说呢?”

时卿懒得理会,转身就离开了,她最是不喜这种见风使舵的侍卫,此人的出现让她不悦了。

“是否与司徒大人相识又如何,与你何干。”

那名侍卫却以为时卿生气了,忙不迭地道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时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侍卫,淡淡的道。

“不必多礼,我并未放在心上。”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这皇城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不过是区区皇城的守卫,也同样如此,时卿心中说不出的无语。

说起来,原书中的右相大人司徒瑾的生母,与舒太妃是闺中密友呢,想必舒太妃不会太为难。

侍卫看着时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女子。

他一边埋怨着自己,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只是,时卿转身就离开了,没有多言一句。

*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司徒瑾怀揣着精心绘制的绣图,来到了北辰宫。这里是舒太妃的寝宫,宁静而庄重。

不远处的花园里,一名宫女轻轻摇晃着团扇,带来一丝凉爽的风。贵妃榻上,躺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她的眼角虽有一些细纹,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和优雅。她正是皇上的养母——舒太妃。

尽管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但舒太妃的容貌依然出众,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虽然舒太妃只是太妃的身份,但由于文安帝对她十分敬重,她的地位显得格外尊崇,几乎与太后无异。

而且,舒太妃性格温和,与世无争,平日里喜欢享受生活,从不惹事生非,过得自在惬意。这样的日子,让她越发显得容光焕发,雍容华贵。

舒太妃将手中的话本子随意一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太后这两日倒是神秘,平日里总是约我打马球,要不就是一起绣图,如今却不见踪影。听人说,太后前两日召见了去年的新科状元郎,啧,都一把年纪了,还操心朝政的事呢。”

一旁的宫女莲儿听到这话,连忙笑着回应道。

“太后娘娘向来忙碌,或许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不过,既然太妃觉得无聊,不如让奴婢去请南曲戏班子来表演?”

舒太妃闻言,黛眉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烦闷。

“宫里的戏已经够热闹的了,何必再请南曲戏班子。而且,皇上最近新晋升的几个嫔妃,就十分的有趣。可惜啊,这些女子都不得皇上的欢心。”

莲儿低头思索片刻,轻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三皇子失踪的事,皇上一直郁郁寡欢,所以对这些嫔妃也没有太多兴致。不过,近来倒是这位周大人,很是得皇上喜欢。”

舒太妃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对这个人并不喜欢。

她轻轻哼了一声,说道。

“那个周文清?他虽然生得仪表堂堂,但毕竟只是个新上任的官员。而且,他还与尚书府的小姐结成良缘,这样的联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周文清太过功利心,这样的人留在皇上身边,有利有弊。

不过,她从来不管朝堂的事,只偶尔和身边的婢女吐槽一二。

“说起来,尚书府的大小姐付清宁,近来在京城倒是名声赫赫,本宫让人送去的图,不知她可绣完了,但愿不是个绣花枕头。”

莲儿笑吟吟道,“不如,奴婢帮您催促一番,如何?”

舒太妃摇了摇头,“若是她真有本事想进白鹿书院,本宫自然成全,若只是想鹤立鸡群,以此博彩,哀家定要好好治她。”

京城最不缺才华横溢的女子,而尚书府的这姑娘之所以入她的眼,无非是那绣技果真了得。

舒太妃虽然年事已高,但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希望这个付清宁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正说着话呢,司徒瑾正好踏入北辰宫,宫婢连忙开始传话。

司徒瑾一进来就笑着向舒太妃请安,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舒太妃的指示。

舒太妃看着眼前的司徒瑾,心中暗自点头。这位年轻的太傅不仅风度翩翩,而且聪慧过人,又是故人之子,深得她的欢心。

“瑾儿,今日来见本宫,可是有事?”舒太妃微笑着问道。

司徒瑾低头答道:“回太妃,今日前来,是顺便给您送绣图。”

舒太妃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司徒瑾后,倒是眉开眼笑,她与司徒瑾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说的那种。

司徒瑾顺便带来的有民间的话本子,还有一些坊间的点心,甚至连舒太妃在闺中时常去酒楼吃的窑鸡,也一并打包带过来。

虽然宫中的生活条件不错,但毕竟舒太妃已经在御膳房中吃了几十年的膳食,难免会感到有些腻味。

她的目光掠过桌上的绣品,最后落在司徒瑾手中的绣图上,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难道说,这幅绣图就是尚书府的大姑娘所绣?”

司徒瑾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太妃。我在宫门前恰巧遇到了这位付家姑娘,顺手帮了一个小忙罢了。您可以先看看这幅画,如果满意的话,可以考虑让付家姑娘名正言顺进白鹿书院。”

舒太妃自然知道付家姑娘救了老太傅的事情,她微笑着示意莲儿上前接过绣图,并将其展开。

当绣图完全展开的那一刻,画中的少女形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画中的女子正是二八年华的舒太妃,容貌姣好,宛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娇艳欲滴。

她头上戴着的月华簪,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的珍贵饰品,即使到了现在,舒太妃依然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它。

莲儿瞪大眼睛,感慨一句。

“这位付小姐的绣工了得,将娘娘的美貌还原的极好,奴婢见过京城的绣娘,都没有付小姐这样的本事,也难怪,太傅会帮她说道,让付小姐进白鹿书院呢。”

舒太妃彻底被时卿的绣工折服,看这绣图,功底实在是没话说。

“不错,是个有本事的姑娘,是本宫偏见了,莲儿,等会给白鹿书院的院长传话,将绣图给他瞧瞧,便让付清宁入书院教授绣技吧。”

莲儿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办。”

等莲儿离开后,舒太妃将司徒瑾留了下来,二人闲话家常了一番。

舒太妃尝了一口糕点,甜腻的味道如过去一般,只是她的牙口已经不好了,再不如年少时能吃能喝。

“瑾儿,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婚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不错。”太妃娘娘语重心长地说道。

司徒瑾微微摇头,轻声道:“太妃娘娘,臣知道您关心我,但我的命格……”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他曾听说过自己的命格凶险,会给亲人带来厄运。

起初,他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但当母亲因病去世时,他开始怀疑起命运来。

更让他痛心的是,他的妻子在与他成婚后不久便患病离世。

这一切似乎都验证了那个关于他命格的预言,让他对婚姻产生了恐惧和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