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还得捂到家里再看?
矜厘反而挠心挠肺,语气含着几分任性娇纵:“我现在就想看。”
“不适合在这里看。”
谢霁延手掌按压住礼袋,“等回家,你再慢慢拆。”
“为什么?这里夜色这么美,怎就不适合看了?”
矜厘不依不饶:“你该不会是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
貌似被戳中,谢霁延短暂无言以对。
下秒。
强行挽尊:“就一块锦布,有何见不得人。”
“一块锦布?那你还整那么神秘,钓我胃口。”矜厘开始盲猜:“丝巾吗?还是手帕?”
“都不是……”
尾音还没落尽,矜厘已伸出双手,将礼袋夺过去拆了起来。
谢霁延未再阻止。
他神色故作淡定的坐着。
矜厘抽掉绑在长方形礼盒上的粉色丝带,掀开盒盖。
瞬间。
她表情凝固。
“你……”她耳尖忍不住烧红,手指勾起谢霁延口中说的那一块所谓的锦布,羞耻的咬咬牙:“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竟送我个肚兜?!”
羞死了,干脆跳进湖里淹死算了。
亏他还一本正经又从容自若的问:“不好看吗?”
“我没说不好看,只是……”
只是,有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厚颜无耻的送肚兜的啊!
简直又坏又混蛋。
“只是什么?”谢霁延很在意她的想法:“不喜欢吗?”
“不是。”矜厘摇摇头。
但凡是他送的东西,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只是……你怎么会想要送我肚兜?”
这么私密的贴身衣物,只能在闺房穿,又不能穿到外面去。
不过,她仔细研究了一番。
这件纯白色肚兜,好像是寸锦寸金的非遗云锦织造的,面料上金灿灿的梨花纹,皆由金丝银线交织而成。
既带东方传统美学的古典雅韵,又具有新中式改良的纯欲风情。
几乎一针一线都勾缠到矜厘的心坎里。
可喜欢了。
谢霁延沉默两三秒,才意味深长的启唇回答:“算作……送给你的新婚夜礼物。”
他说的是新婚夜……
矜厘有点想吐血:“我都还没订婚结婚呢,你就先把新婚夜礼物给我安排上了?是要我到时候在新婚夜穿这件和谢泽潜颠鸾倒凤吗?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善解人意的好小叔!”
气死了,袖扣不想送给他了,扔进湖里喂鱼得了!
气呼呼说完,她撩开轻纱,叫船夫把乌蓬船靠岸。
谢霁延这回任她去闹小情绪,也不哄。
矜厘上岸后,走了一段路,越想越生气,索性掏出云朵包里那个小锦盒。
她在一棵大榕树下停住脚步。
转过身。
负气的把小锦盒砸进谢霁延怀里。
谢霁延正好接住,“这什么?”
矜厘不应他,继续抬脚往停放商务车的方向走。
谢霁延看着她傲气的小身影,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
昏昧夜色中,一枚工艺精湛的螺钿梨花袖扣,似乎收集世间所有最美丽的光芒,清泠动人的在谢霁延眸底闪烁。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笑意从未有过的璀璨。
这是除了她之前亲手绣的那条梨花蓝帕之外,送给他的第二件礼物。
尽管赠送的方式有些“冷暴力”,但这一砸,却已经完全把他整个心房都砸震荡了。
真是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