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书珍早早的起床,把还在睡梦中的陈乐容叫醒。
陈乐容穿上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房门:“这么早,把我叫醒有什么事?”
何书珍把陈乐容拉到院子里,刻意压低声音:“我想了一晚上,那个女人肚子的孩子绝对不能留,我们去外面的药房,买些红花,偷偷的放到那个女人的吃食里。”
“被你父亲发现了怎么办?你知道的,他想儿子都快想疯了。”,陈乐容在何府悠哉的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冷不丁要她去下药,心里有些发憷:“你让我在想想。”
“你还在犹豫什么?”,何书珍劝说陈乐容:“你有儿子,我肯定容的下那个女人,不管那个女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会碰,问题是你没有生儿子,那个女人生下儿子,虽然你是当家主母,但何府是她儿子的。”
这话把陈乐容说动了,暗暗下决心:“听你的。”
两人遮住面容出府,来到药房,偷偷买了些红花,就回了何府。
醉酒后的何父睡到中午才起来,他也说话算话,让下人把白莲请到陈乐容的院子,一起吃中饭。
坐在饭桌前的何书珍跟陈乐容,看着走进来的白莲,穿着黄色的纱裙,袖口和领口的精致花纹,透着春天的气息,及腰的长发用黄色宝石的簪子挽起。
素面朝天的面容,说不出的清新雅致,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这下何书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紧张白莲了,这么漂亮女人,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迷住。
何父拉着白莲的手让她坐在旁边:“今天跟你正式介绍下何府的人,坐在斜对面的是何府的当家主母,坐在对面的是何府的二小姐何书珍,嫁在郡王府的大小姐何书兰没有回来。”
白莲对着两人露出淡淡的微笑。
生气中的陈乐容没有理会白莲。
而何书珍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莲,不停的上下打量她。
白莲毫不畏惧,犀利的眼神,对上何书珍,夫人还好对付,难缠的是何书珍:“大家赶紧吃饭,一会饭菜该凉了。”
坐在桌前的几人,拿起筷子开吃。
何书珍边吃边打听白莲的事:“你是哪里人,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这些事情,白莲早就跟何父商量好了:“我是京城人,机缘巧合下认识你父亲的。”
何书珍不死心的想继续问下去:“什么样的机缘巧合,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一旁的何父坐不住了:“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见何父这么紧张,何书珍便知道这女人的来历不简单,没有继续问下去。
何父夹起碗里的鸡腿,放在白莲的碗里:“你多吃点。”
“好。”,白莲享受着何父的照顾。
两人亲亲我我,看的陈乐容火冒三丈,狠狠瞪了眼白莲,脚悄悄移到白莲的脚旁,用力踩下去。
被反应过来的白莲察觉到,急忙闪开。
陈乐容踩了个空。
白莲看着文静,确是有仇必报的性格,狠狠的反击回去,秀气的小脚用力踩在陈乐容的脚上。
陈乐容嘴里的汤吐在桌上,察觉到何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立刻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是这汤太烫了,我让厨房去重新准备一桌饭菜。”
何父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筷子:“不用了,今天就吃到这。”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前把桌子收拾干净。
陈乐容没想到白莲会反击,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心里越发的讨厌白莲。
想狠狠地训斥她,但何父在,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何书珍走到小厨房,把提前泡好的茶端了出来:“大家喝杯茶,润润嗓子。”
她把放了红花的茶,递给白莲。
白莲掀开杯盖,浓郁的茶香透着一股药香,漆黑的眼神变得犀利,她从小在深宅后院长大。
红花最熟悉不过,殷红的嘴角,向上勾起,没想到,陈乐容跟何书珍,这么耐不住,当着何父的面就在她的茶杯下红花。
何父见白莲端着茶杯,没有动:“你怎么不喝,这是今年新春的龙井绿茶,你赶紧尝尝。”
白莲放下茶杯:“老爷,你忘了,我怀孕了,不能喝茶。”
“你瞧我这记性。”,何父接过白莲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吩咐丫鬟去倒杯白水给白莲。
计划被破坏,何书珍白皙芊细的手指紧握成拳,她已经嫁进柳府,不可能经常回何府。
这样的机会不多,收敛好情绪:“这是绿茶,孕妇可以喝,而且喝了对孩子也很好。”
何父不懂,听到何书珍说可以喝,他以为真的可以喝,端起桌上的茶杯给白莲。
白莲也不是个好摆平的:“虽然孕妇可以喝绿茶,但为了孩子,还是不喝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陪二小姐喝绿茶。”
何父见白莲不愿意喝,也不再强求:“那还是喝白开水。”
“好。”,白莲怕何书珍继续纠缠着不放,故意把桌上的茶杯推倒,茶杯摔的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
“你……”,何书珍气急:“你不想喝就算了,用不着把茶杯摔在地上,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白莲露出委屈的神情:“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你也看到了,是我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茶杯,茶杯才摔在地上。”
何父看了眼何书珍:“不过是一杯茶,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更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
何书珍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个白莲,不但会演戏,还口齿伶俐,把父亲哄的团团转。
为了事后不被何父发现,她只在白莲喝的茶水里放了红花。
茶杯摔碎了,没有机会在下红花,看白莲的眼神,越发的恶毒。
白莲毫不畏惧,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她做任何事情,何父都会帮着她,对着何书珍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里是陈乐容的院子,待在这太危险,白莲陪着何父坐了会,便嚷嚷着要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