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
尴尬到家了。
“陆——匀——骁”医生又重复了一遍男人的名字，进行确认。
陆匀骁抬眼看了医生一下，轻微点头，算是确认本人正是陆匀骁，他没有张嘴说一句话。
被逼着来检查就算了，还遇见了兄弟的老婆。
日后怎么坦然相见？
再看沈知蒽旁边坐着的李晓禾，陆匀骁倒是把她忘了，见过一次和没见过一样。
但李晓禾是女的，除了看诊医生，诊室里全是女人。
她们让陆匀骁更加不自在，完全不想配合。
司小郁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陆匀骁对上她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医生面前站住，双手依然落在裤子口袋里，也没坐下。
医生看起来50多岁，眼皮一抬扫过陆匀骁的脸，又问了一遍，“说说，你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李晓禾盯盯看着陆匀骁，毫不掩饰，正大光明地看，满眼花痴，同时也好奇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难不成这么帅的人得了阳痿，早泄之类的，那可太可惜了。
陆匀骁沉着脸，不情愿地回答：“我挺舒服的，我媳妇儿不舒服。”
哦，这种情况男科医生见多了，男人生了病，自己本身没有什么症状，但是传染给了老婆。
沈知蒽微微低头，手中握着笔，在空白的病历本上想下笔又收回，不知该写什么。
同时心里再次祈祷：千万不要脱开裤子查看，千万不要……
结果就听老师很自然地说：“裤子打开，我看一下。”
陆子眉头瞬间皱起，脸色更沉，甚至转了转脖子。
他看着医生说：“不用了，我没病，直接开检查项目做一遍就行。”
陆匀骁是上午的最后一位患者，医生也多了时间和耐心同他解释。
“我们医院有明确规定，得先确认患者情况，才能给你开检查项目，这个东西不是乱开的。”
“而且，现在好多性病，在男人身上体现不明显，甚至没有症状，反而女性伴侣比较严重。”
司小郁转头白了陆匀骁一眼，好像对他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医生继续说：“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初衷是对你负责。”
陆匀骁视线落在沈知蒽的脑瓜顶，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根本动不了手。
如果闻书砚知道，他今天当着沈知蒽的面脱了裤子，他会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
从小到大的兄弟情就此断交好了，他陆匀骁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在心里做了其他决定。
陆匀骁转头看向司小郁，一句“不看了，换个医院。”已经到嘴边。
却听沈知蒽先说了话。
她对看诊医生说：“老师，这位患者，我想回避一下，我们——都是朋友，平时总见面。”
老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去吧，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沈知蒽立刻放下笔，起身，逃也似的走向后面不远的资料柜。
终于站在柜子后面，她背靠着柜面，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陆匀骁还是没脱，他垂眸看向李晓禾，她目光灼灼看他半天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麻烦你也回避一下呗？”陆匀骁对李晓禾说。
他好直接，李晓禾脸一红，看看老师。
想听老师说她需要帮忙开检查单，不能回避。
结果老师朝她点了下头。
到底看不成……李晓禾站起来，小步向沈知蒽那边走去。
“陆子你快点，别耽误大家时间！”司小郁急了起来。
以前叫他一口一个老公，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陆子，感情现在要脱裤子的不是她司小郁。
陆匀骁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用充满火气的眼睛盯司小郁。
他可没有赵景尧对女人那么好脾气，此时就要沉不住气。
今天他班不上了，能来医院做检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资料柜后面，沈知蒽和李晓禾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医生:“表象看着没什么问题，挺干净的。”
“你的具体反应是什么？”这次是问司小郁。
“红，肿，痛，”司小郁又小声补了句，“有时候还有点痒。”
“你这种情况，无论他有没有问题，你也要去妇科检查的。”
这边，司小郁一双纤白美腿笔直地站在地上，却霎时发软发酸，她害怕检查。
司小郁去勾陆匀骁的手，他任她牵着，但是手指松散。
明显心里在默默抗衡。
“后面那两个，回来开检查单。”
医生一声令下，沈知蒽和李晓禾便从资料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刚做好，医生又问了陆匀骁问题。
“你有别的别的问题没？比如排尿有没有痛感，同房时硬度，时长……”
陆匀骁咬了咬后槽牙，赶快截断医生的话，“什么问题都没有，都很好，恳求你们快点。”
男人的语气一听就要压不住火。
此时此刻，虽然陆匀骁穿着裤子，拉链也拉得好好的，但是感觉和扒光没穿没什么两样。
医生一边说检查项目，李晓禾一边在电脑上给敲出来。
“传染病四项，疱疹查血，淋病，尖锐湿疹取样……”
每一个字都像讽刺。
这边还没完事，陆匀骁转身就大步流星走出了诊室。
最后医生同司小郁说：“去缴费做检查就行了，今天多数出不了所有结果，而且你最好也去妇科检查。”
“好的。”司小郁连连点头，“谢谢医生。”
陆匀骁把她一个丢在这里，此时司小郁的眼眶已经发红。
等她走出诊室，看见陆匀骁拧着眉心，站在门边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
司小郁把病历本往男人怀里用力一推，“你的检查都没开完，你刚才跑什么？把我自己晾在那！”
陆匀骁手里紧紧握住病历本，情绪也激动起来。
“司小郁，我觉得今天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找原因，在单位，国家会定期给我们安排体检，而且上次我自己也去了医院检查，其实项目都差不多少。”
“你知道我刚才一出来，有多少个单位的未接来电吗？56个！”
“时间没了也就没了，但应该用在对的地方，如果你能信我一分，你都不至于一上午没看上医生。”
陆匀骁说完话，扭头就走。
“陆匀骁，你去哪！”
司小郁本来就身体不舒服，又被他凶了一顿，大小姐的眼泪又掉出来。
“去缴费！去给你挂号！”
陆匀骁用背影，没好气地回答她！
走廊里来往的行人，还有长椅上坐着的人，所有目光纷纷扫向这对吵架的俊男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