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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时辰,我们就出门。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只是那酒楼还是张灯结彩的,虽不多人,可在这萧静的地方也算很热闹了。

我穿的朴素,玄知也重新打扮了一番,穿着马夫的衣服,连面容都改变成粗汉的模样。

到了地方。我看了看里头三三两两的东西客人。

让玄知去停好马车,在暗处就好,有什么事再出来。

玄知起初不同意。

“小姐,总是不安全,还是我在身边贴身保护好。”

“不必,你看。”

我拿出银针。淡定说道:“这次只是想找人。又不是见什么敌人。不必忧心。你在门口处等着。有什么情况你也能快速得知。”

玄知点了点头。才去看着马车了。

我缓步走了进去。一名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这位小姐,是来寻客还是吃酒。”

“吃酒的。想问一下,这楼上都是客房吗。”

“是,要是小姐想住店就没了,现在客已经满了。”

店小二客气回答。

我选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点了点小菜和一壶果酒。

小二上酒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

偷偷地塞过去一些银子。小二也爽快。直接收下,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轻声问着。“小二,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我看这酒楼女子不多,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位蒙着面的女子来过。”

一听我问这个,小二狐疑起来。

“小姐问这个是?”

“哦,不瞒您说,其实我是从京城一路过来的。特来寻母,听父亲说,母亲最近在这儿,我属实是想念,特地打听到这的。”

我说着说着,悲戚起来。

店小二看我擦着眼眶。又立马回答:“噢噢噢,小娘子是寻亲所来。哎,现在战火纷飞,我们这儿啊多有难民,您家母亲是与你们走散了吧。”

我点头如捣蒜。

“确有见过,现在酒楼生意不好,来的人不多,所以基本上我也都记得,蒙着面纱的我倒是有印象,只是那位身边跟了不少人过来。经常一点,就要点好些酒。所以对她印象也很深。”

我听他说的这么仔细。又循序渐进的问道:“那你可知她住哪。”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每日都是子时过来。要是想寻,小娘子可以等等。”

子时?,现在离这个时间也快了。

这么久没有见了,当初的突然离开,还有周塞的出现???

一定要问问!

子时——快到夜晚一点了。

等了许久。门口还是没有人出现。连店小二都过来了。

“这位小娘,现在天色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等人过来了,我帮你问问,明日你再过来寻。”

我撑着脑袋。苦笑道:“那麻烦你帮我再看看,要是见到了,跟她说,有人找。”

店小二也很好心,他应答下来。

我才离开了店铺。

出了酒楼,玄知走上前。

“小姐,是没有找到吗。”

“店小二说子时会来,可是没有见到人。走吧,回去吧,明天再看看。”

“恩!”

玄知去牵过马车。

我正要上去。

从小巷子处走出一个戴着黑面纱的人。

“姑娘,明日晌午,南边三里处。”

说完就踏着轻功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知立马拿上了剑就要追过去。我立刻拦下来。

“不可。”

“明日再说吧。”

玄知看我阻止,也停了下来。

今天起了一个大早,我也不知道怎么,一想到要见到牛婶,就很难睡得着,我在怕她真的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也怕……我从始至终,花玉兰的从始至终,都活在利用下。

这次见面,我本来要跟玄知出去的,只是一出客栈,外面已经有两个人,还有马。

我看了看玄知。

一男一女走上前,其中男人恭敬道:“这位小姐,这次受邀的只有你”

玄知不放心,担忧的看了过来。

“那玄知你先回去吧”

“可……”

我递了个安心的表情。

我跟另一个女人骑上马,扬长而去。

到了之前的酒楼下,女人停了下来,拿出一条长布块

毫无感情的说道:“请小姐带上”

我看了看前头的女人没有看我一眼,把手伸出来。

我也不作声,接过,绑上布条。

女人用余光看了眼花玉兰,又继续上路。

因为看不见路,只有徐徐的风,还有一些树丛的沙沙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重重的马蹄声,停了下来。

我缓缓拉开布条,还没有等我仔细看这个环境,就先听到了牛婶的声。

“玉兰”

牛婶柔和的声音传到耳边,我才看到前面的牛婶焦急的跑过来。

牛婶穿着软甲和玄衣,头发也梳了个大背头扎起一个发冠。颇有女侠风范。

“牛婶!”

我从马上慢慢下来,牛婶下意识走过来伸手要接。

落了地,牛婶立马牵着我的手,拉我去屋里。

“好久不见了,玉兰,走我带你去屋里”

牛婶拉着我的手走,我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有着三百平方的空地,虽地方不大,可中间有着一个蒙古包似的屋子,旁边都是大大小小几个帐篷,还有很多穿着黑衣和绿衣的人。个个拿着兵器,好奇的看向我。

进了蒙古包,中间就立着一个小桌子,旁边是草席,桌子中间坐着一个人。

“周……周叔!”

虽然调查周塞没死,可我看到他真的在面前,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叫了他的名字。

牛婶把我领到周塞那。

“坐,都坐”牛婶笑哈哈的叫我们坐下。

我怀着困惑坐下。

周叔不知道怎么,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严肃的不再看我。

牛婶倒着茶水,慢慢说了话。

“玉兰,你周叔没死,当时的人,只是换脸的一个人,当时南瑾瑜有意要灭前朝人,你周叔知道之后,才出此下策,假死逃生”

“可,之前这么久都没事……为何突然他要杀周叔”

牛婶叹了口气,缓缓坐下。

“被查到些事”

我看着周叔。又看了看牛婶

“你们当时早有这个计划?”

牛婶没有开口,周叔缓缓饮了一口茶水,也没有说话。

“牛婶,那你明明知道我会去找周叔,明明可能他会告诉我之前的事,为什么让我去,是不是因为我去了,皇帝才起了杀意”

牛婶没有说话,不知道因为我说了什么,竟露出一丝的抱歉。

周塞冷淡发言:“当时,是想让你加入,只是……我到底不想你卷入这种事,所以才……”

“卷入?卷入什么?”

“其实你周叔的酒馆是我们一个地下组织”

“就是在京城做探子的存在,也是我们的后路……,玉兰你被皇帝召回……就是我们开始谋划之时”

牛婶浅声说着。

我略显吃惊。

“南家当年虽被推举为王,可南瑾瑜在当选太子之时,便有预谋与我们对立,成为皇帝之后,更是对前朝群臣下手,他不动手,可引得我们这些忠臣相杀”

“当年,我的母家,史家……一生忠于皇权,可最后在史家发现一封所谓的前朝皇帝的亲笔信,被南瑾瑜,灭九族之灾”

“玉兰……你的父亲也是被当今圣上所害啊!”

牛婶眼角沁着泪水,继续说着

“如今的圣上,南家主和南夫人,你的父亲——花成宏,认定的是南轻煜做下一任皇帝,为什么跳过南家主,因为南家主本身就体弱多病,在你父亲教任之时,已经跟南家主有同样的立嘱,就是将来推举南轻煜”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要叛变之日不知道为何传到了前朝皇帝耳里,花家做为主家,被灭族,当时月黑风高,杀了三天三夜,才将狗皇帝杀下台”

“虽然你父亲已死,可当时立嘱的事,我们几个都没有忘记,可就当去找南家主时,城外的南家主已经暴毙而亡,遗嘱也变成了南瑾瑜的名字,连南轻煜都不知所踪”

“你不知道吧,南轻煜在登基之后的两年后才被找回,听说是现在的皇太后突然在一个茅草屋找到的”

“这些种种,怎么都与南瑾瑜有关?当年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你父亲的死只能是南瑾瑜干的”

“南瑾瑜上台多年,朝堂暗流涌动所以一直不敢杀武将,牛家和其他武将才能幸免于难,只是如今……如今皇帝势力正盛,我们不得不防”

牛婶把之前的事统统说出口。

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我怀疑的,今天她说的这些全部都了然了。

“所以……现在牛婶,也要弑君”

我低声说道。

周塞接了话:“只是自保”

“那为何大费周章,养这么多兵马”

我疑惑开口。

牛婶跟周叔对视一眼。

牛婶说道:“玉兰,今日与你说这些,我是万分相信你的,牛婶也是万分的向着你的”

“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皇帝要杀我们,我们逃到哪都会被抓”

“那毕文知道吗,他失踪了你们知道吗?还有牛叔,他如今可是在边境,听说受了伤”

牛婶低下头

“知道”

“那毕文他”

牛婶打断我的话,缓缓开口

“毕文失踪这个事我们知道,我们也在找他,当时留了口信,让他来找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我们这么着急来到边境也是担心皇帝发现了什么,想用毕文做人质”

“至于你牛叔……他也知道这些事,只是”

”只是牛叔不在乎性命,有他在军队的一天,皇帝就有把柄,就暂时不会对你们下手?”

我语重心长的说道。道出真相。

二人没说话。

“南轻煜是不是你们的人”

“如果谋反,他是不是第一人,你们下一个推举的是不是他”

我有些压抑。开口问道。

“不是,他不是”

“那是?……”我说道。

“我们本就没想谋反,只是明哲保身”牛婶继续解释着。

“可你们就想像当年父亲一样,推举……叛变”

牛婶听到此话一时间没回话。

她不说话,我就知道了真相,个个想成王,只想自己能成王。

周叔怅然若失道:“玉兰,你父亲一直为国为民,这个国家只能胜不能败,南王如果不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也不会如此,这么多年的策划也只是为了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好一个明哲保身,怎么不想想,若失败了后果是什么!打仗受伤的都是百姓,百姓又要如十几年前一般,血流成河吗?

我拳头紧紧的攥着,对他们的想法感到愚蠢。

牛婶突然开口:“现在皇帝还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只要找到毕文,我们再装死,走的远远的。我说了,只要他不追击,我们肯定不会谋反。”

“我知道,你现在手里已经有虎符,死士应该也差不多知道了吧”

牛婶突然说了虎符的事。

她继续说道:“当时你嫁给皇室,也是……让你更好的活着,你手上有虎符,在皇室也能过的好些”

“好吗?……是为了让我,当活棋子,献给皇室换取你们的安宁?”

我语气冷漠,一字一句道出真相。

牛婶不再靠近我。

两人一时间都没开口。

“兵马未动也是想拉拢我,让死士加入这场混战,牛婶,皇帝早就不是之前的皇帝,他的实力也不会就因为我手里的虎符就惧怕,他现在不知道是你们,可有了怀疑的由头。以后就一定能保证全身而退吗?”

“难道你没发现,南轻煜上边境,牛将军受伤,你们来找牛毕文,这些事,一件件都太巧合了吗,皇帝早已有所怀疑朝堂有所谋逆之人,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

“牛婶,接下来的话,只是我的猜想,南轻煜来边境,说是为了监察边境军队,可一来,牛毕文就失踪,牛将军受伤,若像你们所说,南瑾瑜对自己的同胞兄弟都如此有戒心,那南轻煜如今军力也胜,在朝堂上难免露角,皇帝定是对南轻煜有了疑心,才派出他来边境,而牛毕文的失踪引出你们,让南轻煜与你们碰撞。如此,不管是怀疑武将,还是南轻煜,最后都身亡,此想法,比你们想谋反要精确的多”

“你们是认为皇帝必要你们死,可牛婶,现在兵马真的能推倒皇家吗?皇帝当了多年,怎会怕区区一虎符的死士们,更何况,据我所知的,死士们加起来才足百人”

“这点兵马,断是去送死的!”

牛婶和周塞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不信的是,花玉兰的分析竟也有道理,牛婶找牛毕文,是急切了些,怕皇帝抓了毕文,所以也是想找很多之前的人,一起壮大队伍,一起当叛军。

可有些人也不是非要跟着的,所以兵马并不是特别多,若加上花玉兰手里的死土,确实是不够打的。

我把皇帝之前找我,跟我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我想让他们知道,皇帝说不定一直都在利用南轻煜,让你们自相残杀。

若真的出现在边境,那肯定会被皇帝认定是在谋逆,如此就真的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周叔反倒是认真的问了我

“那你的意思是……另做打算”

“嗯,按兵不动,若南瑾瑜真的要防备你们,很多由头可以杀,偏是这种,那只能说明,他怀疑最大的对象不是你们,而是南轻煜,牛婶你们要考虑清楚,小心再小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瑾瑜!果然老谋深算”

牛婶咬牙切齿。

后又柔声对我说道:“玉兰,你莫要怪牛婶我们,我们以前不是把你当棋子,只是,只是这样,我们大家都能活”

我其实没听进牛婶刚刚说的事,就算是棋子,之前这么多年也在尽心对我好。不然我也不会真的要找到他们。问清楚这么多事。

牛婶让我放心,若皇帝真的派人,有法子逃走,牛毕文武功这么厉害。如果真的出事,牛将军不会这么淡定,所以暂时没事。

只是临走之时,她还是让我带上了布条。

蒙古包帐篷。

周塞沉思良久,愁眉不展

叹了口气说:“这样……真的好吗”

牛婶此时望着远处花玉兰离开的地方,沉稳又欣赏的说道:“这丫头像她父亲,聪明,有想法也有魄力”

“跟她说这些,她还能发现端倪已经不易,只是她的分析不能做数”

“为了毕文,也至少是为了这丫头……我们欠她的总要还”

“她猜到了两败俱伤,可没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