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纪淮把我带到了牢房。
翟太师和尚家夫人身份特殊,所以关押的地方也是只有单独一人。
尚家夫人被关在另一个地方。
余纪淮在牢房门口问我
“你想一起审问,还是去看谁。”
“我想去看看翟家和。”
我瞧了瞧潮湿又昏暗的地方。还有一些刑具挂在上面。
余纪淮带着我来到关押翟家和的牢房。翟家和坐在烂草席上,头低着。
见到有人来,才缓缓把头抬了起来。
不过才一夜,他脸上的疲态明显,眼神无光,头发散乱。
看到花玉兰眼神才微微的有晃动。
只是看了一眼,又像抽了魂魄一般的低下头去。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经历这些,他早该想到。
我保持礼貌对余纪淮说道:“余大人,可以让我跟翟太师单独聊聊吗。”
余纪淮听到此处,有一瞬的狠意。又恢复平常模样。以至于花玉兰没有注意他神情的变化。
“好。不过不要太久,我怕他发疯起来,你不安全。”
我点了点头,温柔道谢。
“谢谢你纪淮。”
他这才让手下打开牢房门,我走了进去。牢门关上。余纪淮和其他人都退到了外面。
“我之前早该想到,你与那鬼东西是一起的。”
翟家和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颤。
她知道些什么。
翟家和抬头静静的看着我。我也没有犯怵。
开门见山道:“会蛊毒的人被当今太子的老师养在身边,你是太师,要是被众人知晓,不管你多少张嘴,你想谋害皇子的心也会坐实,陛下会希望太子的老师是如此行径的人吗。”
他显然是被吓到了,可这些害怕只过了一会,就转为平静。好像早就已经接受自己的死亡一般。
“不用你去说,我也已经身败名裂了。”他幽幽开口。
我凝眉,瞧着他的样子,缓缓开口:“你若说出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保干度肚子的孩子活着,你与卢小娘共事这么久,你也应该能想到,她此时的昏迷不是简单的昏迷。要是孩子出什么问题……”
“之前,你跟我说的话以及照顾干度这么久,我不信你对她肚里的孩子一点都没感情。”
他跟卢小娘一直苟且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苟且多久,可他之前的眼神和照顾干度这么久是有目共睹的,他看干度的眼神骗不了人。特别是那肚子。
他很在乎干度肚里的孩子。所以我从这入手开口谈判。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很久都没开口,五分钟后,我看了看门口。余纪淮应该不会允许我在这里待这么久。
我见他一句话不说,看样子他只想保他跟那卢小娘。
我开了门走了出去。正要走出转角处。
身后的翟家和才大声开口:“你说的,你会保我的孩子。”
“你会这样说,我相信你也明白我什么能力,我之前在你府上与卢小娘的对伐,你也知道吧,你大可放心,干度和她的孩子我会安全保下。”
他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反而手擦的脸更加脏了。
他醒了醒鼻子,似乎刚刚是哭过一样。
他也不知道花玉兰能不能把沛桑从他世界彻底剥离,他很想逃离那个女人,那女人的疯狂已经让他厌恶,恶心。所以看到花玉兰与沛桑有对抗的能力,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我会如何。”
他弱弱的问了句
我没再看他。轻轻开口回答:“你知道的。”
走出牢房,余纪淮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轻轻说道:“都谈好了?”
“审问之后才能治罪。余大人可是说笑了,我谈什么。”
我笑着打趣回应。
他送我回去。一边走一边说:“现在两人都没有招尚干度中毒一事,最多抓一个私通罪名,不过玉兰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有更大的嫌疑出现,你也没有什么多大问题。今日就回去吧”
“恩,我信你。余大人”
“这事放在了三日后审判。同时也事关尚家。处理起来也麻烦。尚家主已经出了京城,尚家基本没有一个管事的,这卢小娘毕竟是女子,后面的判决兴许是会按律法教给尚家大家族。”
我听了此处,停了下来。
“为什么?她绝对是害了干度的人。”
”按律法,若只是私通,女子会被夫家接走处罚。若涉及害人,巡查司才会管,可如今那卢小娘不承认翟夫人的事是她干的,也调查不到她有任何的背景。只是她也是个奇怪的人,按道理,她有母族,可她多年前只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背景。”
“因为她是蛊人。”
我缓缓开口。
“蛊人?”
余纪淮听我这样子说。也有些吃惊。
“若真如此,那她就是个危险的人物。玉兰,此时要上报大理寺,京城多年没有出现蛊人,现在出现,还是在太师的身边,这不是小事。”
“你要如何做”我问道。
他也理解了我想说什么话。
笑了笑
“上告皇上,只有一种处罚,秘密处死,避免造成人心惶惶,至于太师,一同去了吧”
我也回应他的笑。
“谢谢”
我离开巡查府之后,又赶紧去了翟府。
此时的翟府,尚干度房里已经有一男子为她诊断病情。
“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