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干度喂了安眠的药,稳定住了她的情绪,现在她肚里月份逐渐变高。若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会处理,而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看着已经睡着的干度。惆怅片刻就出了翟府
现在打起精神来,要彻底清扫这些恶人了。
“玉兰,你来了。”
余纪淮在巡查司的证房坐着。看到花玉兰来了,又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了起来。
我客气的说了句:“是不是打扰余大人了。”
“打扰又如何哈哈哈哈。”
余纪淮不再笑嘻嘻,说着:“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大理寺了。此事重大,陛下也得知了,尚家那位已经被秘密派送到一个地牢,毕竟会毒蛊,也要多加谨慎。”
“恩,确是如此,那她现在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吗?”
余纪淮摇了摇头。
”很安静,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她不吵不闹,反而有些吓人。玉兰,我瞧着不安全,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思索着。又问了句:“大概要几日会上报审理?”
“也就后日了。”
“我还是想去瞧瞧,若她真的会蛊,我也有一点应对的法子,避免押送出问题”
余纪淮眯着眼睛,又想到了那个学药的女子。笑了笑还是同意了。
只是这次的见面,余纪淮是不会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打发了他。索性让他一起。
余纪淮带着我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通到一个地下室后,又走了几十米才到一扇铁质的门前。
“关押的这么牢固”我小声的嘀咕了句。余纪淮听到了。
向旁边的侍卫给了个眼神,侍卫拿出特制的钥匙开门。
他回道:“毕竟该女子不是一般人,自然是要严格些。”
“到如今,那尚家的人也没有要人,看样子是要摒弃她了。”
他又接着说道。
我内心想着。本就不是正室,又不是什么高门世家,尚家家主都告老还乡了。他们那些个家族老人,若不是公开审理这件事,肯定不会找人来的。
此事本就为了不让百姓知道那厉害的蛊毒又重现于世,才秘密处理,所以对外也只是别的罪名罢了。
一打开门,那四肢绑着厚重链条的卢小娘就站在离门口不远处怔怔的望着我。
她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让我一进去就有些犯怵。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调整好心情,打量起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子。
余纪淮只是站在门口,他看着花玉兰的背影,此刻也不敢懈怠。
“你来做什么。”
女子搅动着头发开了口。敞开的衣襟,还是那番搔首弄姿的样。只是那皱皱巴巴的脸皮没了之前娇艳的样儿。
“看你如何去死的。”
我语气冷淡,甚至想笑。
她听到我说的话。一下子就恼怒起来。想往前走一步,可铁链锁的她很紧。让她动弹不得。
她怒目圆睁瞧着花玉兰,眼里如毒蛇一般。
“不过是些小伎俩,你以为你真能杀我。”
“小伎俩你也被我抓住了,不是吗?”我好笑的看着她。
“现在大理寺受理了你的事,你会蛊毒一事也有了证据。可还记得这个。”
我慢慢悠悠的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扭曲着几个毒虫。
她看着那虫子,眼神也毫不露怯。只是冷哼一声。
“不过是些虫子罢了”
“尚家小姐已经苏醒,你亲自下毒一事她也已经写了你的罪状,更有你的好情郎......”
她听到后面那句话,瞳孔猛地一缩。
我又接着说道:“可是写了满满当当的罪证,证书里不仅写道你是庆岭山蛊女,更是当年剿灭不当独留的蛊女,你杀人如麻,身上背负数百条性命,更多的事,都是你那位心心念念的情郎翟家和口中——说出。”
她眼睛布满血丝,恶毒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不畏惧。反而往她那靠近几分。
余纪淮下意识的拉住我的衣袖。我回头露出个安心的微笑。
更加靠近她之后,我看着她颤抖的手,以及凶狠的面庞,只觉得心情愉悦。
我微眯着眼睛,瞧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声音柔和的缓缓说道:“如何呢?你不是最爱你那和郎的吗?”
“这局为何就偏偏被你最爱的人破了。”
我轻声的说,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她说。
“而且,你那位情郎,为了保自己的性命,特意告诉我的。”
“你放屁!”她突然怒吼起来。
“翟家和呢,我要见他!”
我直起了身子。眼神淡然。
“你该死了,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不了,你那小姐妹可是有我种下的蛊毒,我可是会变成她的,我怎么会死,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我眼神冷漠。没有答她的话。
瞧着她的手。瞧着她皱皱巴巴的脸,也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眼神嫌弃,冷冷的说道:“若我没有办法,我怎么会来嘲讽你。你不会以为我过来找你,是想让你救命吧。”
她果然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她对自己的蛊毒很自信,移魂大法虽然如今用不上了。可她一定要拉尚干度去死。
只是她不知道,她技艺不足,更厉害的人她也没遇到过。
我懒的跟她解释。我就是想走过来看看她的窘迫,看看她的伤疤。我要亲眼看着她死。伤害我身边人。都不能活。
“我要见翟家和,我说了我要见他!!!”
我转身就往门口走。没有理会她的发疯。身后传来铁链重重的声响。
余纪淮听到了花玉兰的对话,虽然对她的说法感到意外。可内心却升起别样的情绪。
他似乎对花玉兰更感兴趣了。
我们走了出去。余纪淮就开口说道:“我送送你。”
我摇了摇头。恢复礼貌的笑意。说:“不必了,外头有马车,我自己回去。若有什么变动,还请余大人通知我一声。”
“恩,放心好了。”
我转身走了一会儿。又停下,郑重其事的说了句:“余纪淮,谢谢你。”
他做的够多了。后面的审理也得靠他。所以谢他也是应该的。
余纪淮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
花玉兰离开不久。余纪淮身边就出现一个人。
“余大人,你帮的有些过了”
余纪淮刚刚还笑着的脸又恢复狠戾。
“用不着你开口。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陛下旨意。后日审理交由南王爷。”
余纪淮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之人。
从牙缝中抛出几个字
“为何。”
“余大人不必过问。听说那南边出了动静。抓不抓的住就看大人的了。”
那嗓音渐行渐远。余纪淮再回头看,那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蹙眉沉思。手中的扇子都被攥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