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里的两人,秦宛白先将苏筝扶到床边,看着苏筝头上火红的盖头,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筝娘,我要掀盖头了。”秦宛白一边紧张一边提醒着苏筝。
“嗯。”
秦宛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摸上盖头缓缓掀开。
苏筝的眸子带着光亮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宛白,抬手摸上了秦宛白的脸颊,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筝娘,往后你都不会有人强迫你嫁人了。”秦宛白顺着苏筝的手微微偏头,神情认真道。
苏筝重重的点点了头。
她嫁给了喜欢的人。
秦宛白又起身去了一旁的桌子,从上面端起两个葫芦瓢的物件走过来。
苏筝接下,里面装着的是酒她虽然不会喝酒,但眼下这里面的她必须喝。
深知这是她娘口中的合卺酒,是每一对新人都要交叉着手腕喝下的东西。
寓意着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两人喝完合卺酒,秦宛白起身将苏筝头上的一些头饰给取了下来,放进一旁的木盒里。
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些银钱递在苏筝的手上,认真解释:“这是在宁县回来时,秋池给我的!”
“秋池妹妹?”苏筝也想起了那个有些冷淡又乖巧的人来。
“眼下花了些钱置办婚事,已经所剩不多了。”秦宛白看着苏筝数着手中的银钱小声道。
然后苏筝没搭理她继续数钱。
秦宛白想起另一回事试探的开口:“秋池是你叫来的吗?”
苏筝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右手拧着秦宛白的耳朵,眯着眼睛看上去有些危险,凶巴巴道:“说!你之前是不是都没想过要请秋池妹妹?”
秦宛白的脸皱成一团。
她现在是讨厌死秦秋池了。
大喜之日她居然因为秦秋池被自家媳妇拧了耳朵,这就是奇耻大辱好吗!
“没有!”秦宛白忍着疼痛,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宛白!”苏筝一下松了手,扑进秦宛白的怀里嗓音酣甜,软绵绵地,“疼不疼!”
这突然起来的温柔让秦宛白一下找不着北,连忙撅嘴示弱苦兮兮道:“疼!”
“那我给你揉揉!”苏筝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手指抚上秦宛白的脸颊。
然后心一横又拧了秦宛白一下:“让你忽悠我。”
“嘶!”这一次苏筝是真用劲了,疼的秦宛白跳脚。
果然这世上最毒的就是美人计了。
秦宛白这一次也不打算忍气吞声了,一个生扑将苏筝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挠痒痒大法。
她秦宛白必须给自己找回一点颜面。
“……哈哈哈……”
毫无防备的苏筝大笑出声,将身子扭成一团企图躲避秦宛白对她的攻击。
秦宛白年长她几岁不说,更是卯足了力气摁着苏筝,让她不能动弹。
双手无法挣脱的苏筝,只能胡乱的踢腿了。
“痒……哈哈哈……”苏筝笑个不停,“宛……宛白,你……快……点住手。”
“说,还拧不拧我耳朵了!”秦宛白的小手臂抵在苏筝的脖子处威胁道。
难得硬气一回的秦宛白此刻算是站起来了。
苏筝不服输的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挑衅道:“你明明说过听我话的,这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就开始欺负我了。”
“还不是因为你先动的手。”
秦宛白不中她的计,又挠了一下痒痒肉。
“服不服,认不认输!以后还要不要拧我耳朵。”
苏筝没忍住的扭了扭身子,呼吸有些重,眼角还挂着一滴未落的泪珠。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凌乱破碎的美,秦宛白的身子涌现一股燥意,慌忙松了手从苏筝的身上下来。
待秦宛白离开后,苏筝才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眸。
只是两人脸上的红晕迟迟不见消散。
“该出去了。”
苏筝瞪着秦宛白,伸出手:“扶我起来。”
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可言了,都怪秦宛白不知轻重,一直挠她痒痒。
手段是真肮脏!
“秋池已经来了,你就别生气了。”秦宛白见她还是赌气的样子贴身哄道。
“你就会欺负人不理你了。”
秦宛白看她不管不顾的样子,要是真由她这么走出去,那些人可不得想到哪儿去了。
讨好的拉住苏筝一个劲的求原谅,趁着苏筝不注意,直接抓住她的手,指节强硬的挤开对方的五指。
和苏筝来了个十指相扣。
“你……”无耻,苏筝吞下后面两字,任由秦宛白握着自己的手。
路过徐氏的房间时,里面的一道身影背着她们正在关门。
秦宛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人:“柳老板?”
看她从徐氏的房间出来就很疑惑。
这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这人不还哭得伤心欲绝么,这会怎么从大娘的房间出来?
“你怎么在我阿娘的房间里?”苏筝的心里话就这么问了出来。
柳柠絮没想过自己出来碰见人,她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这会又有一股酸楚涌现。
哭过的眼睛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成常态。
“柳老板这是哭过了?”苏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再一次直言快语道。
“没……没有。”柳柠絮不想自己的窘迫被一个小辈看了去,连忙否认。
“宛白,你说柳老板是不是说谎了?”这一次苏筝没再继续贴脸开大捅刀子了,而是踮着脚尖贴在秦宛白的耳边细语。
声音不大柳柠絮刚好听全,嘴角抽了抽,这位新人你可以不说话的。
秦宛白瞥了柳柠絮一眼,手掌挡住嘴巴:“咱要不私下讨论?”
柳柠絮的眼睛快要喷火了,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狼狈过,居然被两个小辈当面议论。
她还不能回怼,只能当作听不见。
“柳老板,前院的酒宴估计已经开始,我们还是快些去的好。”秦宛白牵着苏筝对柳柠絮说道。
“嗯!”柳柠絮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撇下秦宛白和苏筝两人,率先迈开步子去了前院。
“我看柳老板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苏筝看着柳柠絮过于杂乱的步伐,摸着下颚认真道。
秦宛白在心里默想:可不是么!也是筝娘刚刚没看见柳老板哭得有多惨!
秦宛白没用言语去表达,而是点头非常肯定苏筝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