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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带着江粼月走了好一段路程后,她们往后瞧了眼。

确定阿蓝不在,侍女立马撒开了棍子,看着浑身脏臭、模样呆愣的江粼月,捂着口鼻抱怨。

“可真会找事儿,捡个这么臭的奴隶来折腾我们。”

“谁让她被玄王大人捡回来认做了女儿呢?”

“哎呀,人家可是高贵的少主,只会吩咐我们这种下人啦~”

“也真是让她占了个便宜,不然她也跟……”

“嘘——!别说啦!”

其中一名侍女将她打断,用眼神示意她还有个人族在听着呢。

那侍女点头,然后退到江粼月跟前,凶狠道:“低贱的奴隶,我警告你,不准多嘴,知道吗?不然……”

没等她说完,江粼月费力地挥动手里的冰棍,对准她的腰部结实地打了下去。

“哎哟——!”

侍女吃痛地摔倒地上,捂着腰部大骂:“你这贱奴,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她手中凝出浑浊的冰,就要朝着江粼月打去。

另外两名侍女立刻出手拦住了她。

“你不要命啦?你把她打死了,少主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玄王大人承认的少主。”

大家都是嘴强而已,平日里吐槽几句,可别真动手啊!

“……”

那侍女在两人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咬牙切齿道:“算你命好,攀上了少主,我们奈何不了你。”

哦?

江粼月歪头看着她,又将手里的冰棍抬了起来。

奈何不了我是吧?

那我可要好好折腾你们了。

“你这贱奴要干什么?!”

侍女见她这又要打人的架势,捂着腰部往后退。

同为玄冰鸟,但阿蓝带有一定的返祖血脉——青鸾血脉,血脉上自然要压上她们一头。

这根由阿蓝凝出的冰棍打在她们身上,可得让她们疼上好些时日。

这叫什么?

血脉压制!

既然附在这副身体上用不了介麟的血脉,那用阿蓝的血脉之力打她们一顿也是一样的。

江粼月高扬起冰棍,朝着三名侍女挥去。

“你、你这贱奴……哎哟!”

“我的腰……”

“别打了别打了!”

她们被挨到角落,缩成一团,不停求饶。

冰棍每一次打在她们的身上,都会凝出一层澄澈的薄冰。其中蕴含的血脉之力浸入她们的身体时,如车碾一般的刺痛。

江粼月一直打到这副身体提不起手臂,才停了下来。

而那三名侍女,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

“呼……”

江粼月杵着棍子稳住身形,满意地呼出一口气。

让你们说阿蓝坏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打死你们都算好的。

她低头,对着冰棍一顿爱抚。

真是个打鸟的好东西。

“喂,你们,快点起来。”她举着冰棍对着侍女的脸,学着那些使唤奴隶的玄冰鸟士兵,“快点带我去洗漱,不然还得打你们。”

“是、是……”

嘴臭的那名侍女起身的间隙,用口型无声地骂了一句“贱奴”,正好被江粼月看见。

江粼月干脆一棍子打在她屁股上,疼得她嗷嗷叫着跳了起来。

“刚才没挨够是吧?我得打到让你们不敢骂为止。”

于是,她在后边举着冰棍追,三名侍女捂着屁股在前边跑。

但又不敢跑得太快,这样江粼月就跟不上。没跟上就洗漱不了,不仅要被冰棍打,还有可能被阿蓝打。

她们只能放慢步子。

但是跑慢了又要被冰棍打屁股。

不管怎样都要被打,真是……

“真是糟透了!”嘴臭的侍女吼出声来。

啪——!

江粼月又准确无误打在她屁股上,“嚷嚷什么呢?快带路。”

“是、是……”

真是上边的惹不起,又被下边的掐着鸟脖子。

做鸟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屈辱过。

——

阿蓝来到玄王的宫殿,屏息走到最深处,朝着那高大的背影低头,,“父王,您找我何事?”

“听侍从说,你从前线带了个人族奴隶回来?”玄王依旧是背对着她。

阿蓝心头一颤。

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他耳中。

她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是。”

玄王这会儿才转过身,大手覆在她的头上。

“阿蓝,你不要忘了,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体内有一丝青鸾血脉。”

“嗯不错,没忘记就好。”

玄王笑着拂上她的脸,忽然又换上凶狠的表情,扬起手给了她结实的一巴掌。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好好利用这股血脉成为我玄冰鸟一族的强者,壮大我族,直到将外边的鬼面赤影蝎通通杀光。而不是做着同情卑贱奴隶这种无意义的事,知道吗?”

阿蓝捂着通红的半边脸,依旧平静地回答:“父王说的是。”

玄王蹲下身子,装作和蔼地模样看着她,“本王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饶那奴隶不死。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所背负的玄冰鸟一族的使命,不要对不起你死去的亲生父亲,知道了吗?”

阿蓝另一只藏在袖中握紧拳头,“阿蓝知道了。”

对不起死去的亲生父亲?

明明是你看上了我身上的血脉,演了一场戏码杀死我的家人,再假情假意地收我为女儿,让玄冰鸟一族认我为少主。

我呸,恶心!

真当我年幼无知看不出来吗?

老东西,你等着吧。

总有一天,我会用你给的资源提升修为,再将你杀死。

“知道了就好,下去吧。”

玄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背着手思考。

人族奴隶么?

哼,不用他管都会死在其他玄冰鸟的手里。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想守护他人?

无知的妄想罢了。

——

江粼月双臂搭在木桶边缘,手里还不忘捏着冰棍来回晃动,吓唬侍女。

木桶里是满当的开水。

是的,开水。

侍女们故意。

可惜江粼月只是灵魂附在这身体里,感知不了这副身体的所有触感、痛感。

就连给她搓澡的那名侍女正对着她后背的伤口一顿乱搓,她也感受不到。

她只是闭着眼,体验个氛围而已。

搓澡的侍女见她这般惬意,顿时恼怒地挺起身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搓她的伤口。

不信这都感觉不到疼!

她越搓越得劲儿,脚尖踮得老高,面目狰狞。

这时,江粼月却动了起来,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差不多了。”

她的手上还捏着冰棍。

冰棍随着她伸展的动作,重重打在了侍女的后脑勺上。

侍女痛得两眼一黑,重心不稳,上半身“咚”的一声栽到盛满开水的木桶里。

“!”

江粼月连忙跳到木桶的另一边,疑惑地看着在开水里吐泡泡的侍女。

“你在干什么?”

“……”

“喝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