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孙二牛几人被安排在盐场饭庄吃饭,坐在一个包房里,
众人很兴奋,这趟来昌兴国收获挺大,把这么多盐运回大安国,能赚取不少差价。
众人谈兴正浓时,房门被推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走进来,
他拿着一瓶白酒,笑眯眯说道:“各位是来自云州吗?”
他的口音带着明显的云州口音,孙二牛等人一听,是老乡啊!顿感亲切。
热情邀请他坐下一起吃饭,中年人也不谦让,坦然坐下,
他拿着一瓶白酒,显然就是来和大家一起喝的。
他坐下后,盯着孙二牛看了好一会,郑重问道:“敢问这位小大哥贵姓大名?”
这里是昌兴国,孙二牛没有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名。
那中年人一脸惊讶,详细问孙二牛家庭情况,孙二牛如实回答,
中年人大惊,一下站起来,准确说出孙二牛老家的地址,房屋情况。
这次轮到孙二牛吃惊了,站起来惊问:
“大叔是哪里人,怎会对我家这么了解?”
中年大叔感叹一声,
“二牛小兄弟,十几年前,我带儿子曾经你家住过一晚,
当时你还把自己碗里仅有的一根红薯给我儿子吃,我一直记在心中,
难怪看你有点面熟,原来是故人。”
二牛眼眶湿润,他记得这件事,当时这位大叔带着一个婴儿。
巴桑听到这里,一下跳起来,说话都有点结巴,急促问道:
“那位大叔叫什么名字?”
孙二牛见他近似失态,也站了起来,“大叔名叫关震云”
巴桑双眼泪流,喃喃自语,“原来义父在昌兴国!”
“什么?关大叔是你义父?”
巴桑点点头,“二牛兄,我就是当年那个婴儿啊!”
孙二牛激动得大喊,“这是天意啊!”
范爱文等人听到两人又哭又喊的,一起追问详情。
孙二牛说昌兴国那位关大叔就是关石的义父,当年关震云在二牛家留宿一事,
范爱文等人在木卡盐湖就听关震云说过,原来当年的婴儿就是现在的关少侠,无不唏嘘感叹。
巴桑已经冷静下来,知道义父在哪,那就好办了,
暗暗发誓,就是把老天捅一个窟窿也要把义父救出来!
他看刘子超站在身边,笑嘻嘻说道:
“刘大叔,当年在卧牛集,还记得你拳打盛运堂,救一名婴儿的事吗?”
刘子超大惊,“难道那个婴儿就是你?”
“是的,婴儿就是我,背我的就是我义父关震云!”
刘梦兰很聪明,笑问:“这么说,上次你在土地庙是有意救我家的?”
巴桑点点头,说之前在山上庙偷听到云州双熊谈话,得知他们要偷徐大人孙子,
并有可能会对付刘大叔,这才化装成乞丐,随时准备援手。
众人这么一交谈,感情又深了一层,范爱文大声感叹:“好人有好报啊!”
巴桑拉回话题,问孙二牛后面发生的事,义父现在是什么情况?
众人安静下来,听孙二牛继续叙说,范爱文等人不时补充。
关震云得知孙二牛就是当年借宿农家的二牛后,更加亲近,坦诚说了自己的情况,
三年前,他来到昌兴国,想着从这里回到云州。
巴桑算了下,义父在他十岁那年失踪,
距今已经过去八年了,二牛等人是两年前去的昌兴国。
这么一算,义父在昌兴国已经呆了五年,可是之前的三年,他又在哪里?
忍不住打断二牛,“我义父是从哪里到的昌兴国?”
“关大叔没有说,我们也没有问”,孙二牛抓抓头,其他人一起点头附和。
巴桑理解,在江湖上,
别人不愿说的事,不是特别深的关系,一般都不会刨根问底。
他点点头,示意二牛继续说,
从昌兴国回大安国需要经过辽阔的大漠,没有向导很容易迷路,
关震云第一次一个人贸然闯进大漠,准备回云州,一天下来就迷路了,
他所带的食物和水也很有限,饥渴交加,当时昏倒在大漠。
幸运的是被一个商队所救,这个商队是从白兰国过来的,
他们目的地就是昌兴国,于是带着他又回到昌兴国。
关震云不敢再一个人进大漠了,准备先干活挣点钱,买足够的物资,再进大漠。
恰逢木卡盐场招工,关震云会屠宰手艺,顺利被录用,被安排在木卡盐场伙房干活,
随后发现,木卡盐场的盐工们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也没有工钱,只是管你吃饱。
关震云势单力薄,哪能跟盐场讲理?
没有工钱,他买不起马匹、食物等,即使逃离盐场,也走不出大漠,
他只好在盐场伙房混日子。
关震云是盐场老人了,看守们很多都认识他,他年纪大,又有点跛脚,
看守对他管理不紧,基本上可以自由出入盐场所有地方,但想逃走是不可能的。
木卡盐湖大致位置位于盘地内,东边有一座山,名叫东连山,西边也有一座山,叫西连山,
从木卡盐场回大安国,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就是顺大路到昌宁城,出城后就是草原大漠,倘若认得路,穿过去就能到达云苍关;
另一条路是翻过东连山进入草原大漠,后面的路和第一条相同。
如果从第一条路逃走,只要离开盐场,看守的军士就会发现,
他们势必骑马追赶,前面还有必经之路--昌宁城,城门一关,根本就过不去。
期间,有不少劳工冒死逃跑,全部被抓回来,
要么打个半死,要么直接公开杀掉,尸体挂在树上示众。
剩下的一条路就是翻过东连山,这山高大险峻,一般人根本就无法过去,
进入山林,要么迷路,要么遇到毒蛇猛兽,生还的可能很小。
即使你能翻过去,进入草原大漠后,马匹一事,你也解决不了,
在广阔的草原大漠上,没有马没有向导,根本就跑不出去,最终必定会长眠于大漠中。
关震云今天在伙房干活时,听到孙二牛等人说话,
听出他们是云州口音,倍感亲切,好多年没有听到家乡话了。
他在云同山住了十年,潜意识也把云州当作自己的家乡,更何况这里是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