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明明已经一统北域,为何迟迟无法集一域之气运于一身?”
秦皇宫内,秦皇赢锐看着眼前之人,提出了质疑。
面对秦皇的质问,此人却是不急不缓道:“如今秦国已一统北域,且陛下又已封为皇,以秦国国运为根基,裹挟一域之气运,原本该是名正言顺之事。”
“然则,陛下可是忘了,这神州气运,早已被某个势力占了三成。”
秦皇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偌大神州,难道容不下两个圣人吗?”
男子呵呵一笑道:“天下之大,确实容得下两个圣人,甚至更多。”
“可陛下也知,天下之大,英才云集,这想成圣的,可也不少。”
秦皇闻言,不由冷笑道:“所以,这才是你的谋划,寡人倒是也成了你的棋子。”
男子不以为意道:“在下怎敢讲陛下当成棋子,这争与不争,陛下其实心里早有决断,在下只不过帮陛下明志罢了。”
秦皇气急而笑:“好,好一个明志,先生果然好手段。”
男子被讽刺,却淡笑道:“陛下如今已成一域之主,贵不可言,若是不想再走下去,也已让他人望尘莫及。”
秦皇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只要甘于只当一域之主,在运朝之道的加持下,秦国会越发强盛,不说千秋万代,当几代之福泽,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秦皇既然已经走到这样的高度,岂会轻易放弃?
然而,秦皇想更进一步,他的前方,将面对一个可怕的对手。
儒家。
这是无数势力不可逾越的高峰。
因为,儒家已经占据了北域很大一部分气运,若是秦皇想更进一步,便只能选择去争夺。
秦皇沉默许久,后悠悠开口道:“若寡人裹挟一域之气运,与圣人一战,胜算几何?”
中年男子闻言,嘴角露出了笑容:“陛下,圣人也并非无所不能,圣人也是人,人力有时而穷,若是陛下能以运朝之法,占北域气运,便是圣人,定然也奈何不得您。”
中年男子说着,一脸惋惜的表情:“可惜在下远居海外,却是帮不了陛下多少。”
秦皇见此,却是心下冷哼。
他何尝不知道,眼前之人只是在利用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这天下间,人与人皆是相互利用的。
秦皇冷然道:“你我合作,到此为止。”
对于秦皇的过河拆桥之举,中年男子却是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秦皇的野心,远不止一域之地。
所以,秦皇的选择,已经不言而喻。
秦一统北域,也就是始皇历第五年,秦皇做了一个震惊天下的决定。
焚书驱儒。
秦皇令,禁止儒家精义在北域传播,且限令儒修一月之地,全部离开北域。
此令一出,天下皆惊。
儒家的背后,可是圣人。
之前,从来没有一个诸侯,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儒家。
各诸侯国内,会不同数量的引儒修入朝为官,便是诸侯对于儒家的示好。
同时,儒修对于诸国而言,其实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毕竟,儒修善治理一番,且其浩然正气,也能威慑魑魅魍魉之辈。
而现在,秦皇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北域境内行焚书驱儒,实在惊呆了一众势力。
一时间,其他三域势力,纷纷将注意聚焦于北域。
秦皇不仅下令了,而且还是真这么做了。
下令之后,秦皇便召见了白也,令秦军开始在整个北域,清除所有儒家精义。
此外,自秦皇宫,无数印章开始下发。
上至秦朝百官,下至一县之令,皆是分配到这这些印章。
这些印章由灵髓制成,蕴含国运之力,持印章者,便可通过印章驱动国运之威能,威慑宵小之辈。
如此,便能取代儒修,维护各地安稳。
一统北域,自称为皇,焚书驱儒。
秦皇已是在运朝之道,踏出了坚定的第三步。
也许,神州之大,可以容下两个圣人。
但问题是,对于运朝而言,其内只容得下一种声音。
所以,运朝之道与儒道之间,本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秦皇要想更进一步,必然便要对上儒家。
朝堂百官议论纷纭,但白也忠诚地执行了秦皇的命令,开始调集军队,封锁北域各地的儒家学院,并且驱除儒修。
儒修虽是不愿离去,但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面对秦军的强势驱离,儒修无理可说,最终只能甩袖而去。
秦皇下令焚书驱儒的第三天,便召见了楚恒。
宫里来使的时候,楚恒正在自己的府邸,陪着娇妻作画。
苏念嫣是在前年来北域的,她跟着丘夫子学艺初成后,便忍不下相思之情,辞别了老师,独自一人来北域寻夫。
之后,楚恒除了修炼之外,便一直陪着苏念嫣,两人可谓如胶似漆。
或在府邸之内,弹琴作画,兴致来了,也会轻装简行,在北域某些风景秀丽之地游玩一番。
武威侯的“退休”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朴实无华。
“夫君,秦皇这次召你入宫,怕是。。。”
苏念嫣有些担忧。
楚恒闻言,笑着安慰道:“嫣儿无需担心,秦皇还不至于为难于我。”
秦皇召见,如今楚恒还在秦国这个大公司上班,自然是要去的。
入宫之后,内侍将楚恒领到了一处阁楼,示意楚恒独自上去。
此楼名为摘星阁,是秦一统北域后才建的,乃是秦皇宫内最高的阁楼。
据说,秦皇闲暇之余,最喜欢的便是来摘星阁观星赏月。
楚恒入了摘星阁,一路向上,来至楼顶,便见秦皇负手而立,正眺望远处。
见楚恒来了,秦皇脸上带起淡淡笑意:“赵爱卿来了,不知赵爱卿觉得,这阁楼上的风景,如何?”
楚恒来到秦皇身边,眺目远望,却是整个咸城一览无余。
楚恒笑道:“此处倒是好视野。”
秦皇却是轻叹道:“此楼虽高,却也只能俯瞰一城,不知这天下是否存在至高之处,可俯视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