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蛋。
梁书记得是上次一百抽里出的,这是一颗十分漂亮的蛋,淡青色的外壳上印有雪花纹案蛋的下方还有草垫。
梁书点开那个绿色格子,将它拿出来抱在怀里掂量了一下。他估摸着这最少得有12公斤,大小就和象鸟蛋一样。
(象鸟已经灭绝了,象鸟蛋有6~7个鸵鸟蛋大小。)
鉴定一下。
“意?一白,这个鉴定术怎么用不了啊?”
梁书有些疑惑的问一白,因为这个鉴定术出自一白的系统。
【是这样的哦梁书~世界上所有鉴定术都只能鉴定失去生命之源的死物哦~活物是不能鉴定哒~】
鉴定术之所以能鉴定物品也不过是因为他人用“言”为其媒介而生成的内容,拥有生命之源的生命无法被鉴定也是因为有生命之源的格挡。
若是的在拥有生命之源的生命上使用鉴定术成功,那生物的生命之源将产生混乱,成为神志不清之物。
“那为什么之前能鉴定那些菇子?”
【鉴定术有判断对方是否还拥有生命之源的能力,鉴定术无法突破生命之源的屏障鉴定。】
“原来如此。”
梁书点了点头,想起和吴师兄聊天了解到他们世界契约兽的培养方法,决定试着将魔力运输进蛋中,看看蛋的反应。
梁书将手轻轻抚在蛋壳上,魔力柔和缓慢的顺着感应输入到蛋内。蛋在感受到梁书的魔力的下一秒上方出现了一颗爱心,又消失了。
梁书试着继续输送魔力,然而之后的蛋没再给予梁书任何回应,仍旧安安静静。
仔细观察了一会梁书觉得没意思,打算将它放回转盘空间。但转盘空间就是好像排斥一样,根本放不进去。
怎么放不进去?难道我要抱着这十二公斤的蛋赶路?
梁书试着再次将蛋放回转盘空间,但是仍旧不行,他还不小心把草垫弄掉了。
一张白色的纸从草垫里掉出,梁书将它捡起来看了看。
“兽宝宝饲养手册
1.每日至少陪伴蛋宝宝30分钟
2.每日为蛋宝宝喷水
3.每日抚摸蛋宝宝
4.以上规则必须连续坚持15天,您将孵化出专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兽宝宝(?否则蛋宝宝死亡)。
5.蛋宝宝取出转盘空间将拥有生命之源,成为该世界独立个体,无法再进入转盘空间。
……
30.请善待您所孵化兽宝宝,它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违者后果自负……”
梁书大致看了一下,一张纸条,密密麻麻的写了30条规则。
梁书扶额:好像一不小心弄了一个麻烦出来。
梁书所有空间,除了打开麻烦的两个大空间,剩下三个系统的空间都无法放。
储物袋里没有空气,也是不行的。
梁书只能将蛋抱着离开泥土路,去往偏僻些的角落。
在角落打开传送门,将蛋先放回了小木屋。
梁书将蛋宝宝放在他的小床上,摸了摸蛋宝宝,又用喷壶洒了些水在上面。
“你先一个蛋在家,等我晚上回来再陪你。”
说罢梁书头也不回的去了传送门。
雪花纹蛋似乎不甘心梁书离开,身体轻微晃了晃看上去十分伤心。
樱樱躲在水族箱里看着床上的蛋一动不敢动,高位者的气息连绵不断的从那一颗蛋上散发出来。
……
继续向前走,没几步看见一个眼熟的背影。
不远处,丁香色长发的人缓步走向河里。好像是昨天捡的姑娘,不确定梁书仔细看了看。
看上去明显比昨天的少女消瘦太多,应该不是她。
是要自杀吗?
梁书看着越走越深的那人,手在他都未察觉间抖了抖。
……
克利优咳嗽着,却仍然没有停下继续深入河流的想法。
克利优脚陷入河道的淤泥,越陷越深。他忍不住哭了,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有愧疚。
克利优不想在这样脆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再拖累他的妹妹。
若不是克利优这样病弱离不开人照顾的身体,以他妹妹夏琳的实力和上进心,怎么也可以加入铜级佣兵团。
只有离开这个村子,妹妹才能获得更多资源变强。可克利优也知道,只要他活着一天,他的妹妹就不可能舍弃他,与佣兵团离开。
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妹妹一辈子都会困在村子里。
淤泥将克利优的的双腿完全吞噬。
“咳咳……”
虽然有着赴死的决心,可身体上被水呛到的反应,还是让他拼命咳嗽。
梁书眼看着这一幕,渐渐从回忆中清醒。他无法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自杀。
死多简单啊。
梁书挥手,岸边植物在梁书魔法的控制和催生下瞬间延长数倍,十多根手腕粗的藤蔓向着河里的克利优伸去。
藤蔓缠住克利优的腰部,其他藤蔓慢慢扎入淤泥里将克利优的腿和淤泥分开,将他从淤泥里拔出了。
“咳咳!”
克利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上去像藤蔓,可是却会动。难道是什么新型蛇类?
不过几个呼吸间,梁书就将克利优从淤泥里拔了出来,丢在岸上。
克利优双手撑着地,猛烈咳嗽起来。
“为什么救我!”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克利优眼泪嘀嗒嘀嗒落下随后号啕大哭。
怎么想死一下还被捞了上来?
梁书打量着克利优,和昨天捡到的女孩样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浑身都是肉眼可见的病态。
皮肤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身体过分瘦削,明明是个男生,胳膊腿却还不如昨天那个女孩粗。
等对方缓了一会,梁书忍不住开口。
“死多简单啊,你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克利优的手指深深陷进河床的泥土里。
“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我活着只是拖累!咳咳咳……”
梁书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你还有一个妹妹吧?”
克利优抬头看声音的发源地,那是一个额头前夹着爱心发卡的黑发少年。
少年眉眼如风,柔和中带着些自由的肆意。
穿着似乎和昨天妹妹描述的魔法师十分相似。
“你……”
梁书没得克利优说完直接打断:“你的妹妹昨天进山是为了你吗?”
克利优抬头看梁书,声音有些嘶哑的应了一句。
两人对视。
“你想想你妹妹为你做的。”
“死多简单。她那么努力的想让你活下去,你要让她的努力全部都白费吗?。”
克利优瞳孔震了震,他是想活下去,可是他这羸弱的身体,活下去的代价是妹妹的幸福和未来,他已经连累妹妹许多年了,他怎么还能如此自私。
“我的身体我知道,没有用的!我活着不过是束缚她……”
“哥哥你在说什么?”
夏琳眼中闪烁着泪花,从树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夏琳早早去镇上接了任务,买了药回来看到河边有两个人。
十分眼熟。
她也不是有意要听别人说话,只是地上地上正在哭的人,声音也很像她的哥哥。
她知道他哥哥的身体状况,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可那声音太像了,她没忍住上前看了看。
刚走近就听见地上那人说话的声音,这分明就是她的哥哥,夏琳躲在树后面听完了克利优剩下的话。
她怪自己疏忽了哥哥的感受,应该对他多一些心理疏导。
夏琳哭着跪在了哥哥的身前,紧紧抱着了他。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哥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哥哥你死了我怎么活!”
夏琳捧着克利优的脸,擦了擦他脸上的泥。
“哥哥,你看着我。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治好哥哥的病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如果哥哥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克利优听着妹妹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夏琳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两人未注意间,梁书已经悄然离开,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