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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姚在努力的往外滑,可是……她再努力也得到时间才行啊。她在努力的出生,她胎穿了,穿的莫名其妙。就是和丈夫吵个架,觉得头晕,去床上小睡了会,醒来就在水里。偶尔还可以听见人说话的声音,说什么听不太清,总是隔着什么,手边还有一个绳子,在一次玩绳子差点把自己玩没了后,方姚知道,她又投胎了。是的,没有经过地府,也没有尝过传说中的孟婆汤,也不知道算不算偷渡。

天方大亮,王齐氏并媳妇王吕氏和小闺女王六娘端着瓦罐,挎着篮子,拎着肉、鱼、红糖来了。方木匠正在井边洗尿片,看到岳母并大嫂和小姨子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王齐氏看着方木匠冻的红肿的手摇了摇头。这人没啥本事,只会闷头干活还喜欢喝酒偶尔还要耍几个钱,不过人老实,还有个手艺傍身。自个家里但凡有个木盆、椅子小零散碎要修整的,都是他上门去帮忙的,他那家庭也就那样,成亲前她也见识了,像那种家庭要不是自己家里条件好,女儿不定给搓磨成啥样。

当时把闺女说给他,是当家的意思,说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舍得一把力气,再有自己家压着,总归不会坏到哪里去。咱家闺女一只耳朵听不见,门当户对的人家也看不上。再说了,又不是让闺女去乡下住,还住这县里,一抬脚就到娘家,平时也好照应着。话都说到这份上,没办法她也就只能同意了。是啊,人是坏不到哪去,可这日子过的,真是让人糟心。不行,晚上回去还得骂骂老头子。

“你去爹娘那报喜吧,我家里柜上的事你嫂子和你大舅哥打理,我这久就在家里做点饭,你小姨子白日就在这里伺候她姐月子,你安心上工,晚上你把小姨子送回家去,早上再接过来就行了,等苦两年,看看能不能租个大点的房子,你这屋子只能放下一张床也确实太不方便了。”

方木匠搓搓裤子,把岳母让进了屋子里,给王五娘掖好被子又看了看包被里的女儿,就和岳母告辞准备上工去了,王齐氏看他那样也知道肯定是没有吃早饭,拦住他从带来的罐子里倒出两碗黄澄澄的鸡汤,又从篮子里拿出六个鸡蛋,一碗给他一碗给女儿,鸡蛋给了方木匠两个,另四个给了女儿。方木匠端着碗,吸着鼻子,不吭声,蹲在墙角几口吃完,就出门了。王齐氏放下东西,看看女儿和小外孙女。

这头却说方木匠去向东家请了一日的假,在县门口遇到了去秋木镇的驴车,花了两文钱搭着驴车往秋木镇去了,到了镇上先是找到在镇上酒店做掌柜的二哥,报完喜,方二哥驾车,哥俩一同往乡下去了。

方种季和方鲁氏及方老大一家子正在吃晚饭。庄稼人,这冬天地里没有事,不用花大力气,就减为一天两顿,饿了把裤腰带系紧点,早点睡觉就行了。啥晚饭?一人两个红薯,一碗稀的照见人的发黑的杂面糊糊,中间放了碗有点发臭的蒸咸菜,咸菜上一点油星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