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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乔已经妥协至此,不料江辞渊还傲娇上了。

“你都没尝过,怎知不喜欢?”

言知乔:“……”

“今夜我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好在明日国师大人还要邀你单独前往,届时你倒是可以好好尝尝看。”

先前心中泛酸,但为了不被言知乔察觉到,江辞渊只能忍着情绪。

可此刻一见她示弱,他便有些控制不住。

尤其是想起朔篱当着他面勾搭言知乔的画面,他心里的醋意和不爽更是齐飞。

那略显阴阳怪气的调调落入言知乔耳中,越听嘴角越忍不住抽抽。

男人真麻烦!

如果自己真有错,言知乔会老实改正。

可问题是她接近朔篱别有用心,且她不信江辞渊看不出来。

如此一想,言知乔突然松开江辞渊的胳膊。

“你说的对。”

要吃醋是吧?

那就吃个够吧,她不哄了!

江辞渊:“???”

言知乔忽视江辞渊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故作认同的点头。

“我都还没尝过,确实不能提前否认,而且我都跟朔篱约好了,现在反悔会显得很没信用。”

话音刚落,言知乔就清楚看见江辞渊胳膊上的肌肉变得紧绷起来,握着玄霜剑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

再抬头去看他的神情,一副恨不得立刻吃了她的样子。

言知乔故作无辜的眨眨眼,殊不知这模样着实恶劣的紧。

“你…”

江辞渊被气的有种浑身气血开始逆流的感觉。

偏偏言知乔现在不伺候了,主动转过身往前走去。

当然,她没忘再补上一刀。

“师兄,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好去尝尝芙蓉糕。”

那充满期待的语气于江辞渊而言,无异于在挑衅他的理智和忍耐度。

“言知乔!”

他这一嗓子,带着一种忍无可忍的憋屈感。

背对江辞渊的言知乔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但转身过去看他时,那抹笑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故意气人的无辜和茫然。

“怎么了?不是师兄你支持我去的吗?”

一句好似不谙世事的反问,成功将江辞渊噎住。

憋屈感更甚了。

想辩解一二,可已经成功抢回主动权的言知乔不给机会。

“哎呀,快走啦,我困了。”

无奈,江辞渊只能压下满腹的憋屈和醋意同言知乔一起返回客栈。

颜苓欢还没有睡。

言知乔来敲门时,她很快走出来打开门。

见江辞渊居然同言知乔一起,身上还挂着装银两的包袱,她愣了一下。

“阿辞,你…”

她本想问江辞渊怎么跟言知乔在一起,但又迅速反应过来,江辞渊肯定是不放心言知乔一个人在外面,所以特意去找她,于是又止住了话音,接过言知乔从江辞渊身上取下递给她的包袱。

“师姐,里面是银票和银子,一共两万两。”

颜苓欢打开包袱随意数了一下,确认数额对得上,便抽出一万两的银票递给言知乔。

“喏,这个你留着。”

“好。”

言知乔没有推拒,毕竟她带的首饰都卖了,身上又没有银钱。

分完钱,颜苓欢看着二人提醒道。

“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回房休息吧。”

“师姐晚安。”

言知乔顺着颜苓欢的话点头,末了又对江辞渊挥挥手。

“师兄,晚安。”

江辞渊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言知乔已经朝客房方向走去,完全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

不过颜苓欢倒是将江辞渊郁卒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你心情不好?”

虽然跟大家关系好,但江辞渊鲜少分享他的心事,一直以来都是藏在心里。

此刻面对颜苓欢的关心,他默了一瞬,摇头,然后走回自己的客房。

这般模样,看的颜苓欢有些茫然。

想去问言知乔,可当事人还没有戳破心事,她一个旁观者又如何能去干扰?

想到这,她无奈的摇摇头,很快关上房门拿着包袱回了卧房。

言知乔回到天字一号房,将白狐面具放在柜子上。

想到这两夜做的梦,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拿着干净的衣衫进入浴室。

简单清洗一番,她便穿好衣服回了卧房。

昨夜才洗过头发,今夜便没有洗。

将挽起的长发放下来,她又拿布将夜明珠遮挡住。

随着卧房里陷入一片漆黑,言知乔摸黑回到床上躺好。

双眸闭上没过多久,她就像失去意识般沉沉睡去。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

现实中才过去一个白天,梦里的时间却已经过去三年。

简约风的客厅里,一个个头不高,身形异常瘦小的小女孩儿正坐在地毯上摆弄面前的积木。

她的脸跟女人一样是模糊的。

随着女人从外面走进客厅,似乎是叫了她一声,小女孩儿立刻放下手里的积木,手撑地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路小跑到女人面前,兴奋的抱住女人的腿。

女人的态度十分冷淡,更毫不客气的将小女孩儿的手拉开。

面对小女孩儿瞬间变得有些失落的神色,女人好似没有看到一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也不知她又说了什么,小女孩儿很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在女人的注视下,她最后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很快,她随着女人走进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门一关,一道柔和的灵力将小女孩儿浑身上下包裹起来。

可下一刻,一股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的剧痛袭来。

梦境外,言知乔仿佛能感同身受般,疼的几乎靠本能蜷缩起纤细的身躯。

细密的汗水迅速布满额头和脖颈。

随着疼意加剧,越发难以忍受的言知乔倏地睁开双眼。

那双清澈明亮的鹿眼迅速被红色侵袭,在漆黑的房间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梦境消散,意识回归的言知乔大口大口喘着气。

可蜷缩着的身躯好像还残留着痛感,时不时像痉挛般颤抖着。

她维持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才像个八旬老人一样,十分艰难的伸展开身躯。

言知乔躺在床上,一双充满漠然的猩红眼眸看着头顶的纱帐。

随意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无声息的紧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