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没有看到远处的刘东,他撒完尿之后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不一会,手上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发出微弱的光芒,朝天上一闪一闪的持续了好几分钟,人影才四处望了望钻进了帐篷。
刘东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朝着天空望去。只见那浩瀚无垠的夜空中,一轮皎洁如玉盘般的明月高高悬挂着,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周围还有几颗闪烁的星星点缀其间,然而,尽管眼前的景象如此美丽迷人,但刘东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个人是谁,发光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正想着,忽然女人的帐篷里也钻出一道人影。人影四下望了望,却一头扎入了单独在一旁刘东的帐篷。
是谁?难道是白t恤的女朋友项薇?不知道她钻进自己的帐篷做什么?刘东没有动,就坐在那里看着,不一会人影出来了四下看了看,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又过了好久刘东才回到了帐篷里,帐篷里有一股极淡的女人的胭脂气息。打开身上的笔杆式手电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躺进睡袋里睡下了。
刘东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生起火在弄早餐了,女孩子们在附近的河床旁借着河水洗涮着,太阳正高高的升起,气温也在逐渐上升。
吃饭的时候刘东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众人,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发现任何端倪。而项薇也是很正常的样子,难道昨晚上钻进他帐篷里的不是她?
吃过饭众人上了车继续前行,刘东依旧是落在后面。路越来越难走,有时候还要穿过干涸的河床,此时才体现出越野车超强的越野能力。
和昨天一样,狂热的摄影爱好者白t恤依旧是见到美丽的风景便停下来拍照,单反专用的胶卷也不知道用了多少。
荒凉的戈壁与稀疏的草甸交织成一幅苍凉的画面。天空湛蓝,阳光刺眼,中午吃过饭,众人便躺在被阳光晒的滚热的沙砾上休息。
但这里的宁静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引擎声打破。巨大的轰鸣声是从沙丘后面传来的,众人惊疑的坐起身来四处张望。
不一会,遮天蔽日的黄沙卷起,一辆皮卡和一辆吉普车从沙丘后面转过来,看到沙丘后面停着的车子和休息的人群也是一怔,车子立马停在了那里。在这一瞬间刘东分明看到了前面皮卡里的人正在用对讲机说着什么,显然是和后车商讨着什么。
只是稍停了片刻,两辆车径直的朝刘东他们驶了过来,休息的人群惊疑的站了起来。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近前停下来,车门打开,七八条冷冽的汉子提着枪走了下来。对,就是提着枪,提枪的人有四个,分别是两支冲锋枪和两支小口径的猎枪。
而此时众人也看到,皮卡车后面的车斗里满满的都是刚扒下来不久的藏羚羊的皮,有的还在滴着鲜血。
白t 恤等人此刻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些人竟然是一群胆大包天,潜入到广袤藏区进行非法偷猎活动的可恶之徒!他们那一张张被高原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庞上,透露出贪婪与冷酷;手中拎着的枪支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流言突然在整个藏区和海青省迅速扩散,藏区的无人区遍地都是黄金,干涸的河床上满是河水冲刷下来的金沙。
不知道谁传出的这个消息?更加不知道的是,一时之间几乎整个藏区,甚至邻近的内地和境外都为这个消息疯狂了。
有人在藏区发现了金矿,涌入这里的众多采金者后来发现这里有很多野生动物,它们的价值堪比黄金,而且比黄金更容易获得。那就是华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
藏区的精灵就是藏羚羊,那会儿在边境地区的黑色交易中,一张藏羚羊皮能卖到近1000块一张,而藏羚羊只生活在青藏高原。它身上最珍贵的就是绒毛,一条300-400克藏羚羊绒毛制成的世界顶级奢侈品“沙图什”披肩,最高可以卖到几万美金一条,在欧美等国的市场销售火爆,一时间成为炙手可热的东西。
可制作成这样一条轻薄的披肩,却要四五只鲜活的藏羚羊付出生命代价。但活跃在藏区的盗猎者才不管那么多,他们经常驾驶吉普车追踪藏羚羊,在夜晚的时候包围羊群,然后用强烈的车大灯光照射使羚羊,使它们在强光下短暂的失明而不敢乱动,再用冲锋枪展开杀戮......
这些偷猎分子有的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狡黠而冷酷的眼睛。手中的冲锋枪更是摄人心魂。随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过来,白t恤他们的心跳加速,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中。他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几个女人更是紧张的躲到了男人们的身后。
“老乡,有水么分我们一些?我们的水喝光了”,领头的显然是一个藏民,他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羊皮袄,头发编成无数个小辫,垂在脑后,辫子上还缀有红、绿、蓝等色彩鲜艳的丝线。只是脸色黝黑,透着一些高原红。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皮带两端分别挂着一把精致的藏刀和一只小巧的鼻烟壶。而剩下的几个人有穿藏服的,有穿汉服的,还有穿皮大衣的,五花八门很是杂乱。
“噢,有、有”白t恤等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对方是来要水喝的,忙不迭的去车上取水。
而刘东却更加警惕了,虽然说这里有戈壁滩,但更多的还是草原。草原上星罗棋布的湖泊众多,是绝不可能缺水的。他看到这伙人散落在四周,看似随意,但不经意间却已经把他们所有的退路都封死,枪口更是有意无意的对着他们,有的人目光还贪婪的从几个女人身上掠过。
也许女人的心思更加敏感,项薇悄悄的往刘东身边靠了靠,一只柔荑微微颤抖着抓住刘东的手,显然是很紧张。
是了,昨晚上钻进他帐篷里的就是她,刘东鼻端传来女孩身上的胭脂味和昨晚留在他帐篷里的一模一样。
“水来了”张长青拎着一壶十公斤的白塑料桶走到领头的藏民身旁。
“好的,放在那就可以了”,男人指了指脚下。
张长青嘴角抽了一抽,对方竟如此的没有礼貌,过来要水喝也不知道接一下。但在对方逼人的目光下,他还是乖乖的弯腰把水放在对方的脚下,毕竟后面还有几条凶巴巴的汉子在看着他。
哪想到对方趁张长青毫无防备一哈腰之际,那个人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的手紧紧握住枪托,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只见他用力一扭腰,积蓄力量,紧接着猛地挥动枪托,狠狠地朝张长青的背部砸去。
枪托与背部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张长青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的树木,重重地向前倾倒。在一阵惊慌失措的挣扎中,他的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身体最终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狠狠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而那个藏民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枪托还在微微颤抖,仿佛也在回味刚才那猛烈的一击。
“你干什么?”白t恤等人急忙冲了过来,没想到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一抬手,冲锋枪的枪口顶在白t恤的胸口上。而剩下的几条汉子也慢慢的围了过来,几支枪牢牢地对着众人,没有枪的几个人则抱着膀子在冷笑。
直到枪口顶在胸口上白t恤才一激灵,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大、大哥,你、你要什…什么,我、都都给你”。
“呵呵,还挺识时务”藏民一声轻笑收起了枪。
“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绝不会伤害你们,但是你们要是惹恼了那几个弟兄我可是不敢保证。哥几个出来的久了,脾气难免暴躁”他说话的声音怪里怪气的,但却极其阴沉。
白t 恤满脸谄媚地连连点头,身子也跟着不住地往下弯,活脱脱像个被驯服的小狗一般。他一边说着:“好,我、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一边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够到位会惹得对方不高兴。那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好,兄弟爽快”汉子用力的拍了一下白t恤的肩膀。
“没什么,哥几个最近肝火有点旺盛,想借你们的几个娘们用一用败败火,用过就还,保证完好无损”,汉子终于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什么,要女人?”白t恤呆住了,脸色苍白,艰难的回过头去看了看挤作一团瑟瑟发抖的几个女生”。
“对,就是要你们的女人一用”汉子有意无意的抬开枪口对准了白t恤。
“这、这……”白t恤回头看看站在他身后的李冬和李立国,而张长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谁知道两个人低首垂眉的谁也不看白t恤一眼,显然都是处在恐惧之中。
“这可怎么办呢?”白t 恤的眉头紧蹙,嘴里喃喃自语着,一时间竟然完全没有了主意。
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刻,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却突然死机的电脑,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但却都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领头的藏民叫扎西,他是一个无恶不作,贪婪成性的恶魔。经常勾结边境地区的一些地痞流氓,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手段极为残忍,稍有反抗,便会对受害者及其家人进行残酷的报复。
此外,扎西还涉及贩卖毒品、盗猎国家保护动物等犯罪活动,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和社会秩序。他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使得藏区的百姓对他恨之入骨。这次他就是勾结了一些边民来偷猎藏羚羊,没想到遇到了白t恤一行人,看到人群中几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这些粗鲁的汉子顿时起了色心。
扎西显然是没有耐心等白t恤做决定,回头朝没有枪支的几个人一摆手“男的都绑起来”。
几个拿枪的人散落在四周,漫不经心的望着枪口下瑟瑟发抖的人们开心的笑着。而几个空手的男人则拿着绳子上来捆绑白t恤等几个人。
其中一个直奔较远一些的刘东而来,一比八,刘东暗自思忖,去掉四个没枪的还是一比四,对方最难对付的是拿冲锋枪的两个人。
刘东腰上也有枪,如果突然暴起,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凭他的枪法也有完胜的可能。
但白t恤这个团队有些让他疑惑,他还想一探究竟,如果用冷兵器,过后用自幼习武能搪塞过去,但掏出枪,自己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会我动手你们立刻趴下”,眼见绑他的人越来越近,刘东低声嘱咐身后的几个女人,然后他也装作害怕的样子,双手抱在腹前低垂着头。
就在他双手抱腹的一瞬间,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匕首!他迅速反手紧紧握住这把匕首,并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悄然将其藏匿在了自己的手腕后方。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男人拿着绳子一脸淫笑的看着几个漂亮的女人,仿佛她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呆立在旁边懦夫一般的刘东都不值得他瞥一眼。
“转过身去”他走到刘东身旁大声的喝斥着。刘东佯装慌张的样子迅速抬了下头,其余几个人正在绑白t恤他们,而拿枪的几个人则笑眯眯的看着,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好,我转”刘东就在这一刹那,他动了。他的手臂如同弹射的弓弦,猛然向前一伸,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闪电。
短刃无声地掠过男子的颈部,就像是最温柔的风,但在那一瞬间,却带走了他的生机。男子的喉咙上出现了一道细红的线,鲜血还未有机会喷涌,便被死亡的寒意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