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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一直没有消息。

除了陆文昭偶尔会来看他,给他带来一些门派中的消息之外,他对于门派中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门派中最近倒是很热闹,一年一度的门派试剑大会即将开始,一众弟子们都在磨拳擦掌,期待在门派的大比中一展身手。

据说门派为了激励弟子,不止拿出了丰厚的奖品,还放出消息,只要弟子在本次的试剑大会表现出众,皆可获得晋升进位的资格。

若是可以获得门派的前十名,就算是杂役也可以直接升为内门或是亲传弟子。

这一次的比试,却和李扶摇、陆文昭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们分别是炼器殿和制符殿的弟子,不是剑宗的弟子,没有资格参加门派的试剑大会。

他们所能参加的,只有一年一度的鱼跃龙门大赛。

参加的弟子全部来自于炼器殿、制符殿、灵兽苑、制丹堂等生产性修者,比试的内容自然也是炼器炼丹、制符育兽等技能。

对于这样的比较,陆文昭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李扶摇人在制符殿,身份却又在炼器殿,也不知道自己资格参加,又该以什么身份参加比试。

不过,眼下对于李扶摇来说,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完成那五百张法符的炼制。

这些天来,光是那一百张的离火符的炼制,就把李扶摇折腾得欲仙欲死。

剩下的那四百张法符的任务,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下对于李扶摇来说,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能不能完成绘制的事情,而是剩下的四种法符,每一种他都没有把握可以学会绘制。

锐金符、青木符、玄水符和厚土符,在这四种法符之中,他必须要选择一种。

李扶摇站在制符室中央,面前是一张简朴的木桌,桌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绘制法符所需的各种材料。

他的眉头微蹙,目光凝重地盯着手中的一张锐金符。

这张法符为孙执事所绘制,符上遍布着暗金色的纹路,错综复杂,如同一张细密的金属网络,每一道纹理都蕴含着凌厉的锐金之气。

随着李扶摇稍稍注入一缕灵力,这些暗金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光泽,隐隐间有着金属摩擦、剑气激荡的声响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金主杀伐,是五行之中最为锐利之气。锐金符也是五行基础法符之中,攻击性最强的一种。

李扶摇决定研习锐金符的绘制之法,这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李扶摇所习的各种剑诀之中,杀伐之意同样是其核心。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杂念尽数排除,只留下那纯粹的、如同金属一般坚硬明净的剑意。

他开始缓缓地研墨,一边磨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态。随着墨香渐渐弥漫开来,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剑影在心头闪过,每一剑都蕴含着穿透一切的锋芒。

终于,当李扶摇认为时机成熟时,他沉声一喝,右手持笔沾上墨水,左手则平摊于桌面之上,稳固如山。

他的动作流畅而迅速,笔尖划过符纸,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剑锋般的力道。

“好凛冽的剑意。”

陆文昭在一旁静静观看,心中发出一阵地感慨。

他看到李扶摇笔走龙蛇,刚劲有力,每一笔落下都似乎有一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李扶摇的剑气不仅灌注在剑上,连符笔也被剑意浸染,使得绘制出的锐金符仿佛能够割裂空气,散发出凌厉无比的气息。

“嗤嗤!”

然而就在此时,那张符纸却被凛冽的剑气直接撕得粉碎,连渣都没有剩下来。

至于李扶摇动工作台,那一张木桌,则被狂暴的剑气毁倒了大半张。幸运的是,桌子足够长,置放朱砂、兽血诸的位置没有被波及。

这……

陆文昭不由得愣住了。

然而,李扶摇没有动摇,他若无其事地收拾了一番,复又抓起一张符纸,再次绘制起来。

这一次那张符纸支持的时间稍稍长了一点,最后还是被剑气撕裂,化为一道金光瞬间炸开,那张木桌再度被波及,只剩下了小半截。

“老大,你最好还是到室外来。否则的话……”

陆文昭看着灰头土脸的李扶摇,不由觉得一阵地好笑。

“嗯。”

李扶摇知道,陆文昭要说的是什么,若是等一会儿再炸,只连他的窝棚也得轰得稀烂。

“等我一下。”

陆文昭敛了笑容,飞快地离去。等他回来时,肩头已是多了一整根的木头。

他把取出巨剑,信手挥洒间,那根木头已化为整齐的数段,每一段又被切割成了一块块的木料。

他搬来两块巨石,将一块切好的木块搭在两块石块之上,便成了一张简易的书桌。

“多谢了。”

李扶摇只是微微一点头,便再次沉浸于符道的世界之中。他又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再度绘制起来。

然而就在离成功只差一线之时,那张符纸再次炸开,直接将那一张简易的桌子炸得粉碎。

“再来!”

随着李扶摇一个大吼,陆文昭直接扔过一块木块,搭在两块巨石之上。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尝试,都似乎离成功只有一线之隔。

就是这一线,却如同天堑般难以逾越。

然而李扶摇却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非但没有让李扶摇感到气馁,反倒让他越挫越勇。

他的手法更加稳健,心态更加平和。

在他全神贯注的绘制下,又一张新的锐金符渐渐成形。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像打磨一柄宝剑一样,一点一滴地完善每一处细节。

随着最后一笔的完成,整张符箓骤然间光芒四射,一股锋利至极的气势从桌面上的符箓中爆发出来,仿佛能割裂一切。

李扶摇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的符笔没有提起,而是一直按捺在符纸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锐金符上的光辉逐渐内敛,最终归于沉静。

“成功了!”

李扶摇放下笔,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还好你成功了。”陆文昭走上前来,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否则的话,我又得上山伐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