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老道长所说的,刚一下了高速口方茹便看见几辆豪车一字排开拉着“欢迎齐铭远小友等人”的横幅,而一身紫色道袍的鲁天行站在了最前边。
方茹把车子停了下来,马上过来四名男子分别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下车后的方茹感觉腿有些发软,开了近两天车的她此时此刻就好像踩到了棉花一样,纪敏看见了有些异样的方茹赶紧扶住了她。
“没事小敏,我就感觉腿软!”方茹笑着对纪敏说道。
“太谢谢你了!”鲁天行疾步走到方茹面前深深施了一礼。
“道长您客气了!”方茹赶紧还礼。
“你们都过来!”鲁天行回头对身后所有的人说道。
“这几位是把鲁建洪接回来的恩人,你们把他们几个人都牢牢记住了,以后不论你们在哪里遇到他们都要恭恭敬敬对待,不得怠慢!”鲁天行掷地有声的说着。
“族长的话都记住了吗?”一位六十多岁的穿着华丽的男人又问向身后的这些人。
“知道了!”众人齐声回答。
这一举动惹的经过的车辆放慢了速度,以为这里是在拍电影。
在蓝白色警车拉着警报前边开路,齐铭远一行人也上了鲁天行的车子,而他们的车子则由专人开走了。
鲁建洪是隔天下的葬由于齐铭远一行人不是“守山人”一脉便没有参加这场葬礼。
下午的时候鲁天行回到道观,虽是一脸的疲惫但神情确实非常愉悦。
“小友,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凡事不过是一个缘字,以后有什么事需要贫道帮忙尽管开口便是。”鲁天行说完笑着看着齐铭远。
“道长,我插一句不知道失礼否?”时迁欠了一下身子。
“方先生有话尽管说!”鲁天行淡然一笑。
“道长,按辈分我应该称你为叔也不为过,您刚才也说了凡事都讲一个缘字,这缘字有人说,爱情是缘分;有人说,兄弟姐妹也是缘分;还有人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也是缘分。您说呢?”时迁说完看着鲁天行。
“嗯,方先生说的很对,道既是缘,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都是因缘而遇!”鲁天行点头说道。
“所以我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时迁笑着朝鲁天行作了一个揖。
“方先生但讲无妨!”鲁天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素闻守山人一脉有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你看这小子一脸桃花运,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不好说,要是放在以前我也懒得去管他,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这个女儿非他不嫁了,还有这纪家小妮子也是,道长我说的您能明白吗?”时迁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鲁天行。
饶是鲁天行近百岁的年纪突然脸色一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忽然被一块乌云遮住了,天阴了下来,屋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
纪敏和方茹大气都不敢喘了,她们惊恐的看着鲁天行。齐铭远刚想说什么被时迁一个眼神制止了,也是呆呆地看着鲁天行。
这一屋里的人只有时迁一人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看着鲁天行,似乎有种我吃定你的感觉。
又过了半晌,鲁天行长叹一声:“也罢,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好!好!好!”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同时也把乌云吹散,太阳又重新露了出来。
时迁笑着一把拉起了齐铭远对他说:“小子你还不赶紧谢谢鲁道长!”
看着一脸茫然的齐铭远鲁天行竟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鲁天行又连说三个好之后转头对时迁说:“我收这小子做关门弟子,方先生可否满意!”
“您说的真的!”时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老道这么大年纪还能骗你不成?”说完便笑了起来。
“我靠,天大的造化天大的造化!”时迁不顾形象的在凳子上蹦了起来。
“小齐,你小子还愣着干嘛,你没听见鲁道长收你做关门弟子了吗?还不磕头!”时迁激动的说道。
齐铭远突然间好像慧心所至一般“扑通”一下跪在了鲁天行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师父!”
“好!好!好!”鲁天行又说了三个好字接着站了起来双手扶起了齐铭远。
时迁在一边显得非常的得意,一边笑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
“既然你入我门,就当守我门规,当然了你是我关门弟子,但不是我守山人一脉,这个你要清楚!”鲁天行很严肃的说。
“师父,我怎么听着这么迷糊呢?”
“你不是我血脉当然不是守山人,但是你是我徒弟,就有帮我看护道观的责任!”鲁天行还是模棱两可的说着。
时迁笑着说:“小茹,小敏,咱们先出去吧!鲁道长有话说!”
说完带着同样一脸茫然的她们朝着鲁天行行了一个礼走了。
“老方,你怎么把我家当家子弄成道士了啊?你是不是成心的?”出了门方茹满脸不悦的问道。
“你这孩子,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归根到底就是阅历太少!”时迁白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方叔叔小茹姐说的没错啊,你把他弄成道士,以后咱俩怎么办啊?”纪敏也很疑惑。
“你们啊,我说你们什么好,你们回去上网查查能穿紫色道袍的道士是什么人物,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啊!”时迁不再理会她们自己大步走在了前头。
看着时迁三人走远了,鲁天行才缓缓的看向齐铭远。
“我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收了你一个徒弟!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物色一个能传承我衣钵的人,可是一直也遇不到,这也和我深居简出有关。”鲁天行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疲惫且悠远。
“师父,你跟我说说怎么就同意收我为徒了,你看我这么大了,胳膊腿的都不行了,我这文化吧也不高,字也不认识多少!”齐铭远打趣说道。
“学道,学道,学的是什么?学的是一种心态,靠的是悟性,什么是道,道是自然法则!不违背这个法则就是道。”鲁天行说完笑着看着齐铭远。
“那我需要干什么呢?是不是先干一年活啊?”
“哈哈,干活呢你乐意干就是每天扫扫地,擦擦灰,不用砍柴也不用挑水,然后就是睡睡觉吃吃饭就可以!”
“这么简单!”
“嗯你能把这些做好了就不简单了!哈哈哈!”鲁天行大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需要在这里住下啊!”齐铭远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当然了,至少三年,而且三年过后你每年至少回来住半个月,这是规矩!”说完鲁天行狡猾的笑了。
“啊……”齐铭远顿时当场愣住了。
隔天,齐铭远愁眉苦脸的走到方茹和纪敏的面前。
“怎么了,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老道长欺负你,让你干苦力了!”方茹笑着问。
“没,只不过我要待在这里三年!”齐铭远面带痛苦的说道。
“三年啊,是有点长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俩会等你出来的!你说对吗小敏?”方茹又看向了纪敏。
“嗯!小茹姐说的对!”纪敏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们不想我吗?”齐铭远讪讪地问道。
“想啊!不过为了我们以后我们忍着不想你呗!”方茹笑着看着齐铭远。
“不对,不对你们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事商量好了,快点说!”齐铭远似乎察觉到一些异样。
“你看吧小敏,我就说他一定能问。”
“要不方叔叔也不能说他是个天才啊!”
“你俩快点说吧!我都迷糊了!”齐铭远说道。
“好吧!不逗你了,老方头说带我和小敏三年!”方茹说的很平淡。
“什么!”齐铭远尖叫了起来。
“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方茹打了他一下。
“三年?我没听错吧?”齐铭远又看向了纪敏。
“没错,是三年,方叔叔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收我当他的关门弟子了!”纪敏说的很得意。
“我去了,不对啊,我不是他的关门弟子吗?”齐铭远突然想起了自己也跟时迁学过了几个月。
“他说了你不算,被开除了!”方茹说完吐了吐舌头。
“凭啥,我白给他买好几个月的饭了啊!”齐铭远不甘的说道。
“那我还把我女儿给你了呢,这怎么算?”门外传来了时迁的声音。
三个人一回头原来时迁和鲁天行走了进来。
“师父!”齐铭远很恭敬的向鲁天行说道。
“鲁道长!”方茹和纪敏也同时说道。
“嗯!”鲁天行微笑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迁哥,你真准备收小敏当徒弟啊?我可不同意啊!”齐铭远把时迁拉到了一边。
“舍不得?”时迁笑着看着他。
“嗯!我想让她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好!”齐铭远说的很认真。
“加些调味不好吗?”时迁反问道。
“可是最终不还是一样的?”齐铭远看着时迁。
“知道了答案为什么不直接写出答案呢,还需要那么多的求证呢?”时迁又反问道。
齐铭远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鲁天行这时在一旁缓缓念道。
“师父,苏东坡的诗我倒是听过!可是这跟迁哥收小敏为徒有什么关系呢?”齐铭远又看向了鲁天行。
“慢慢领悟吧!”鲁天行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
“小齐,这三年你好好跟着鲁道长!”时迁拍了拍他的肩头又接着说道:“她们两个人我会照顾好,你们未来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嗯!迁哥我好像明白了些!总之三年后我们再见!”齐铭远说完走向方茹和纪敏。
“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小茹我在外面等你们啊!”时迁说完也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没有人出声,彼此看着彼此,六目相望。
突然齐铭远张开双臂把她们两个人搂在怀里。
“保重!”三个人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说了出来。
许久,齐铭远松开了双手,转身看向门口,两个女人同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手挽手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