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听呢?”
手腕被宋之宏拉住,他道:“只听听,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我挣开他的手,“有屁快放。”
“神仙,姐姐。”丑东西又是一声,我眼眶一酸,莫名的想哭。
忍下那点酸涩,我道:“你到底是谁?”
“小,艾。”
它一字一句,说得艰难。只吐出这两个字,就让它额头冒汗。
我皱眉,“那下面又是怎么回事?”
丑东西摇头,“我,醒来,就是这样。”
“那你看到我跑什么?”
“你身上,很可怕。”丑东西说着,还配合着打了个寒颤,仿佛这样更能证明我的凶残。
沉默了片刻,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丑东西摇头,“我和,弟弟,睡觉。”
它说着,皱了下眉,似乎这样的说话方式让它很难受,但它还是坚持,继续说:“我,很,难受。姐姐,好像,有东西,烧我。”
“我想跑,但,跑不动。”
“弟弟,掉下去,我跟着,下去。我抱着,他,我想,这样,就,不痛了。”
“可是,弟弟,说,痛,姐姐,好痛。”
好痛——好痛——
一阵尖叫声陡然响起,我猛地转头,却见大火猛地向我袭来!
我闪身避开,那火却像是认人一般,疯狂冲我奔过来。
余光瞥到一道门,我连忙朝那门奔去,却在要撞到大门时,身后猛地被人扯住!
灼烧感自手背,逐渐往上,眼看就要烧到我的手臂,我大骂一声:“狗东西松开!”
“虞音你疯了!你看看你眼前是什么!”
一句话,眼前的大火如潮水般瞬间退去,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起来。
唯有手臂上传来的灼烧感,让我觉得这不是幻觉。
“疯了!你真是疯了!”
耳边传来宋之宏的谩骂,我皱眉正要还击回去,却猛地发现自己正站在窗台上!
只差一点,就要下去了!
艹!
我一个后退跳下,“怎么回事?”
“我特么那知道你的!你疯了似的就往阳台跑!老子拉都拉不住!”宋之宏红着脸吼道:“你特么,力气这么大搞哪样!老子差点被你带下去咯,你赔老子命安!”
“你个鬼姑娘!老子遇到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咯!造孽!造大孽!”
他嘴巴叭叭个不停,我却只想到刚才的幻境。
所以,我转头看向丑东西,“你们,就是被逼着,跳下去的?”
丑东西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
可,刚才的那环境,太过真实,也有这个可能!
但,整个房子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是真实的,那就只能是……人为!
有人为了逼死两个孩子,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我垂眸,道:“宋之宏,我想见见你师父。”
“啥?”宋之宏声音一停顿,又开骂:“你还见?老子都差点遭你整死了,你还见老子师父!想都不要想我跟你讲!”
“等哈儿你又发疯,老子师父遭得住你啷个来一次?”
“哎哟行了!”我皱眉道:“刚才又不是故意嘞,我咋个晓得有人要整我!”
“老子懒得跟你讲。”宋之宏一甩衣袖,“你一天遇到点事情就发疯。咋个滴滴个东西就能影响你?”
我无奈,“不晓得啊。”
我要是知道,我还站在这里?早就收拾人去了!
宋之宏揉了揉眉心,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拌嘴,你见他老人家要干啥?”
“林艾艾和林慕慕显然是被人害的。有人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我想你师父应该会有些线索。”
“而且,你难道不奇怪吗?”我看了眼丑东西,说:“小艾现在到了这东西的身体里,那小慕呢?还有,这个东西里原来的,魂魄呢?”
话音落下,宋之宏也跟着安静下来。
他垂眸,想着什么,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他见不见,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现在的身体,太容易被这些阴邪之物所影响。”
“你要想继续查,就得先弄一弄你这容易受影响的体质。”
“不然去个地方你又发癫,谁能次次都救得了你?”
我耸肩,“你说得对,所以,现在就去!”
“不急。”宋之宏又看向丑东西,说:“你现在能确定它是林艾艾?”
闻言,我回头看向丑东西,那双眼睛依旧黑洞洞的,可里面露出的光却是如此的柔和。
我点头,“确定。”
宋之宏目光怀疑,但还是点头,“行,现在就去。”
我连忙抱起小艾,下了楼。
“姐,姐。”小艾突然喊了一声,我一愣,问:“咋了?”
“弟,弟。”
她说着,抬手指向沙发上的一个小玩偶。
那个玩偶我之前并未见过。
眉头一皱,我问:“什么弟弟?”
“弟弟,喜欢。”小艾艰难的说着话,“带,给,弟弟。”
原以为小慕也跟她一样,残存在其他的躯体里,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我走到沙发边,拿起布偶塞到小艾手里。
紧紧握成拳头的在此刻忽然舒张开来,长出了小小的手指。
那手指似婴孩般大小,可不一会儿,便逐渐长大,成了小孩儿的模样。
小艾紧紧握着布偶娃娃,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笑我又发现,她的嘴没有之前这么大了,虽然还是比普通人大很多。
“宋之宏!”我喊了宋之宏一声,道:“你看。”
宋之宏回头,一脸的不耐,却在看到小艾的手时,愣在原地。
“这东西,果然会长?”
我点头,“我甚至觉得,现在才是出生孩子的模样。”
就是脑袋大了点,看上去像是玩偶,不像个真人。
“啧,奇怪,真是奇怪。”宋之宏皱眉,“还是先带过去给师父看看。”
“行。”
我又问小艾,“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小艾缓缓摇头,篮球大的脑袋似乎有点累人,她果断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我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脑壳,轻叹一声,抱着她离开了这栋除了伤心再无其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