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她瞪大了双眼,更加震惊的看着我,说:“是!是瑞虎8!因为这台车太便宜了,我不会去关注,所以不认得外观,但内饰确实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大哥,就是他!”
“能确认就好。”我吸了一口烟,即便这支烟还剩一半,我还是选择了灭掉,我不能让她抽二手烟,继续说:“现在可以肯定,他是我们共同的恩人了,他救了你的命,改变了你的人生,虽然谈不上救了我的命,但确实让我免于露宿街头,免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南阳……总之,如果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
“嗯!”她看着我,身子在发抖,我知道这是因为激动,看起来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就这么发生在现实中,她十分难以置信,其实我也难以置信,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们居然被同一个人所救,这太奇妙了,奇妙到不可思议。
有时候,这个世界很大,有时候,却很小,或许这就是世界的魅力吧!
“喝点水吧。”我递过去水,怕她说太多口渴。
她喝了一口,然后说:“你也喝。”说着把喝剩下的杯子递给了我。
我会心一笑,她一定想让我喝她的嘴巴子,从我这里找到一丝温暖和慰藉……我并不嫌弃她,仰头一饮而尽。
她说:“家梁,抱着我。”
我爱抚着她的头发,将她拥入怀中,并注意着别误碰到她的腰和背,她扑在我怀里,脸上洋溢着不加修饰的幸福,我顺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微弱浅黄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粉红的唇瓣看起来如梦似幻,像是世界最美好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恍神,或许我们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特别的缘分,如果她不逃婚,就遇不到我,如果我不失恋,就遇不到她;如果她不对我说出“你好”,我也不会因为对她说“你好”而认识,我们的命运因为一桶泡面而认识,因为同一列火车,同一台奇瑞SUV,而交织……
俄顷,她忽然开了口,对我说:“家梁,那封信笺,你为什么不放起来呢?”
我一怔,这才察觉出,存放在我衬衣口袋里的信笺折叠的棱角扎到了她的额头,这信笺我一直带着,我怕被别人看到,但又不想摧毁……我连忙打马虎眼说道:“这个东西挺重要的,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好重要的东西啊,我记得上次一提到它,你的表现就特别反常,该不会真的是给我写的情书吧?”
“什么跟什么啊,坚决不是,我怎么会写那么肉麻的玩意,打死我都不会!”
“不一定吧,你连明晃晃的告白都背的出来,这种写在纸面上含蓄的东西应该也会吧?”
“没有……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看过没有?!”
“嘿嘿,不告诉你哦!或许有一天,我会像今天这样,告诉你这个问题哦!你先存档吧!”
我们逐渐吵了起来,两句话过后,我便不和她吵了,万一一激动,牵扯到水泡可怎么办,这玩意可不是感冒发烧,这是真的疼!
“刚才哭一阵,你肯定很累吧?起码我是这样,你去房间睡会吧?”我说。
“确实累了,可我太疼了,走不动路。”
我脱口而出:“你腰上疼,关你腿什么事?”
说完,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说:“这下满意了吧?”
她没说话,脸开始红了,我心想不就是想让我抱过去嘛,真是个含蓄害羞的人,尽管我不是情圣,但我本科学历,智商不低好吗!
我就这么把她抱到了卧室前,一脚踢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芬香,她雪白的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特地注意着千万别碰到她的水泡了,走了几步,把她放到了床上。
我让她坐在床上,之后翻箱倒柜取出两套被子,她问我干嘛,我还能干嘛,干脆不回答,眨眼就把两套被子折叠,一前一后铺在床上,两套被子之间相隔10厘米,刚好中间是缕空的。
接着我把她放平,躺下,她腰部的位置刚好悬空在10厘米那里,这样睡怎么都摩擦不到腰部。
“哇塞,家梁,你可真会!”她满脸惊喜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也就智商比你高这么一次。”
“哈哈,家梁,你真好!”
“你睡吧,我出去了。”
“嗯,可你不累吗?你听我说了那么多,会不会烦?”
我笑了笑,说:“不会,要是你太丑,我干脆就不听,你这么漂亮,就算在我面前念“1+1+1+1+1”,我都不烦。”停了停我又说:“对了,后来你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将老板和他儿子都抓起来了。”
“嗯。”
……
走出她的卧室,关上门,我将客厅的窗帘拉开,把台灯关掉,窗户打开,站在窗户边点燃一支烟。
火车上那个售卖员说的一点没错,我与她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特别的缘分,可是,肖小漫也与我很有缘分,我们几乎出生就认识,从小一块长大,很少有分开的时候,哪怕上大学也没有分开,这得上辈子经历了多少事,才能在这辈子长相厮守?
而这时我也忽然明白沈晴雪为什么关掉窗户,在黑暗中与我说,她不想让我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就像不想让她爸看到她那时候的样子一样。
我将那封信笺拿出来看了又看,越发的觉得相遇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这个世界很大,可两个人却就这样相遇了,真的很不可思议。
看着看着,我忽然更加好奇,她究竟看过我这封信笺没有?到底有没有?
我摇了摇头,这又成为了我们之间一个全新的问题,她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周晨的,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帮帮我,可以吗?”我懒得理她,就没回。
……
站了二十多分钟,我有些累了,回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边抽便看墙上的挂钟,直到一小时后,她从房间走出来,我转头看去,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有一种凌乱的美,我问:“睡好了?”
“嗯,你呢?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