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走后,郁书瞳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厢房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心里纠结得厉害,要不要主动去看看云。
可她又觉得特别难为情,先前自己的态度摆在那里,那可是硬气决绝得很,如今又主动上门,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可转念一想吧,他为她娘输了那么多真气,到最后站立都站立不住了,怎么说,她也应该去感谢一下人家才对偿。
嗯,这个理由不错,就这个理由。
她当即出了门。
吩咐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一个看好她娘,一个给她带路。
她皇兄已告诉她,云住在接星宫。
可是遣了宫女,独自来到云厢房门口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人家正在休息,她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打扰了?
可是既然来了,不进去,她又心痒痒的。
所以,最终决定就进去看看吧,不打扰便好,反正门是虚掩着的。
轻轻推开门,她探个脑袋先看了看里厢。
屋里烛火亮着,云躺在榻上,阖着双目,一动不动,像是睡沉了过去。
她这才敢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轻轻走向床榻。
下午在太医院,她基本都没怎么瞧他,如今一看,才发现他竟消瘦了不少。
脸色有些苍白,想必是真气耗尽所致,就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
在他的枕头旁边放着一本书,从斜在那里还未彻底合上来看,他应该是睡着之前,还在翻看这本书。
伸手将摊开的书拾了起来,垂目。
是一本医书。
应该是从培训堂的书籍轩里拿的,因为上面有编号以及所放的位子,她在书籍轩整理过那么久的书,对这种标签不陌生。
正准备将书替他合上,发现他在看的那页折了一角痕迹以做标记。
下意识的,她便看向那页上面的内容。
【孪生蛊,一母同胞的双蛊,一蛊公,一蛊母,身中公蛊者,可以操控身中母蛊者,此处的操控并非是操控对方的意识,想让对方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在催动蛊虫的情况下,自己做什么,对方会如法炮制,也做出同样的行为,且脉搏完全看不出。催蛊,只需服下男子的一滴中指血,一蛊可以催动三次,以身中公蛊者见血为结束。】
看完,郁书瞳怔了好一会儿。
所以,金如意给她以及自己下的蛊,就是孪生蛊?
方才她皇兄就说了个大概,没有说得如此详细。
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厉害可怕的蛊。
其实原本对她皇兄的话也基本上没有怀疑,如今自是更加确定不虚。
轻轻将书合上,放在床头柜上,她决定等他醒来了再来看他。
转身,正欲离开,手腕却忽然被人握住,她心口一撞,回头,便看到云不知几时已经醒了,正微倾着身子拉着她。
郁书瞳怔了怔,“你……”
“怎么一来就走?”对方开口。
大概是刚刚睡醒的缘故,惺忪的目光映着烛火,显得特别的柔情似水。
郁书瞳眼帘颤了颤。
听他这一句,说明他应该刚醒,不然,她都来了那么久了,怎么叫一来就走?
郁书瞳的话音刚落,一股力道将她一拉。
她骤不及防,就被拉坐到了床边,云双臂顺势自背后裹了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可我想让你打扰。”
郁书瞳顿时脸就红了,试图挣脱。
云眼梢一掠,瞥了一眼被放在床头柜上的医书,唇角轻勾,不仅不松手,力度还紧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差点没将我急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有什么事就讲出来,我可以解释。”
郁书瞳在他怀中侧过脑袋,斜眼瞪着他,气鼓鼓道:“为何光要求我要有什么事就讲出来?而不要求你自己也要如此呢?”
云似是没太明白,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早一点就告诉我,我是被金如意下了蛊,我又何至于会不辞而别?你就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人解决,什么事都瞒着我,虽然我蠢笨,帮不了什么,但是,如果我知情,至少我不会误会你……”
原来是说这个啊。
“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如果一早就知道,我又怎会让金如意伤害你一次又一次?”
好吧,其实她猜想也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很明显在行宫时,他是不知情的。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他抱着她,她背贴着他胸口。
最终,还是郁书瞳打破了沉默:“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后来我娘说的那些,我真的就是侍卫跟宫女的女儿,不是什么郡主,也不是什么公主,我爹非要将我嫁给陆长风,你准备怎么办?”
云弯了弯唇:“还能怎么办?我就直接告诉英王爷,我们生米已煮成熟饭,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郁书瞳:“……”
回头,无语。
见她这般反应,云眉尖轻挑:“难道不是?指不定你这里……”边说,边指了指她的腹,“小书瞳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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