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贺谦进门后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扔到沙发上,自己则拿出一个U盘坐在桌前,打开了另一台电脑。
屏幕的蓝光投射到他的面容上,显得十分冷酷无情。
姜贺谦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却把姜贺谦吓得手一哆嗦,险些按错了键盘。
他恼怒的推开键盘,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姜贺谦冷笑道:“就因为这事?我怎么知道她!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听说她只是缺少营养,耽误不了几天。”
静了静,姜贺谦又说道:“我知道,我会尽快的,你放心。”
对面好似才放心的挂了电话,姜贺谦熟练地删掉了通话记录,继续从电脑上删删改改。
电脑屏幕上的月季账单透过他的眼镜反射到他的眼底,如果桑晴在这里,一定能认出他电脑上正是他所在项目的财务报表,而姜贺谦却在随意的删减着。
第二天,姜贺谦用U盘将自己修改过的报表覆盖了工作电脑中的报表,又将U盘仔细的藏起来,才开始打开一些采购表进行日常的审批和整理。
“贺谦,”项目组长陈星走到他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别忘了交月季报表,这项目快收尾了,有什么不会的随时问我啊!”
姜贺谦笑了笑,说道:“好的,谢谢组长。”
另一边,姜母一早就来了医院,她一边把自己昨晚回去就炖上的补汤摆出来,一边还注意到了小桌上的几盒补品:“这是是谁送的?看牌子不便宜哦,这盒还是纯手工的呢。”
“哦,那些,盛庭骁送的。”姜钰琪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姜母询问时几乎是有问必答。
“盛庭骁?”姜母一愣,“他怎么知道你晕了?”
“他把我送来的。”
“那他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听到这句话,姜钰琪才清醒一些:“是他告诉我的。”
“那这么说,他也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了?他有什么表现?”姜母有些好奇。
盛庭骁有什么表现?让她打掉孩子算不算?姜钰琪心中翻了一个大白眼,但不愿再提起这事,便引开了话题:“对了,妈,我之前失忆过,失忆了多久?我都去了哪里?”
姜母一愣,放慢了动作,似乎是在回忆:“你当年……一声不吭就出了国,连我和你爸都是后知后觉的。不过后来你几次视频通话,说你在国外散心,我们当时也就放心了。”
看样子是真的没人知道她去国外做什么了。
姜钰琪还在思索自己的事情,却没想到姜母的声音突然又哽咽的起来:“可谁知道五年前我们收到你的消息,竟然是你出车祸的消息!妈是真的内疚啊,不该放任你独自一人去异国他乡……”
“妈,好了,别哭啦……”姜钰琪本来还赖着床,见状急忙下床想劝劝母亲。
姜母却急忙叫住她:“穿上拖鞋!你现在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
姜钰琪无奈的穿上了拖鞋,才走了过来,又提起之前的话题:“但是我只有车祸后的记忆了,我也不知道我莫名其妙跑到国外做什么。”
“可能就是散心吧!”
姜母虽然觉得疑惑,但姜钰琪出国期间也偶尔和姜母视频通话,而视频中姜钰琪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胖了些。
“既然你下床了,就坐在这把汤喝了吧!”姜母把稍微冷了些的补汤递给姜钰琪,姜钰琪依言喝完了汤,正准备出门溜达消食,护士却推着小推车进来了。
“806室的病人,到输液的时间了。”
姜钰琪只好乖乖躺回床上去——这一次输液后,她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等护士走了之后,姜母坐在床边,欲言又止。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妈是想劝你搬回家住。你之前虽然搬了回来,但又因为工作繁忙搬去离公司近的公寓。但你现在不一样了,你还有个宝宝,妈实在担心你。”
姜钰琪也是苦笑,这一次进医院,让她在姜母面前的信誉度彻底降成零了。
不过看着姜母殷切的眼神,姜钰琪还是说道:“好,妈,我搬回家,从今往后,我也会注意着,不会累到自己。”
姜母得到了姜钰琪的答案,满意地将补汤收拾好,拎着就走:“你先休息着,妈这就喊你刘姨去你家收拾收拾,一会再回来。”
姜母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姜钰琪无奈的缩回被子里,拿起手机看了看,此时苏洛洛突然打了电话来。
“喂?”
“琪琪,你怎么了?我才知道你住院了!你没事吧?”苏洛洛连珠炮似的话语直冲姜钰琪的耳膜,她皱着眉拿远了手机。
“喂?喂!琪琪!”
“洛洛,”姜钰琪无奈地开口,“我没事,已经休息过来啦!”
“你告诉我医院地址,我这就去看你!”苏洛洛却二话没说就要动身。其他人或许不了解姜钰琪,但她可知道姜钰琪工作狂的性子。
姜钰琪无奈的关上了手机,知道一会苏洛洛肯定会咋咋呼呼的,索性先闭上眼睛休息了会。
“琪琪!”过了半个多小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苏洛洛走了进来,但身后还跟着一个姜钰琪想不到的人:常远。
“你们这是……?”姜钰琪先声夺人,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
苏洛洛气势汹汹的脚步一滞,面上显出薄红,看的姜钰琪十分惊奇。
还是常远更加从容,上前一步握住苏洛洛的手说道:“我们昨天刚刚在一起。”
“恭喜呀!”姜钰琪发自内心的祝贺道。
苏洛洛直到昨天常远向她告白,才知道常远竟是姜钰琪的相亲对象,她也因此纠结了好久。虽然她也清楚姜钰琪对常远没有感觉,但总怕见面会尴尬。
今日早晨她才知道姜钰琪住院的事情,本来不想让常远跟来,但常远认为姜钰琪不会介意,坚持跟了过来。
如今见到姜钰琪言语中纯粹的祝福,二人心中的尴尬才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