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处理得妥妥当当,”刘丽信心满满,“不瞒你说,我今天已经在林薇薇那里套出了不少话。”
所长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刘丽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她说了之前卢彩霞和她怎么谋划出去,卢彩霞又是怎么事情败露之后撇的一干二净,这些东西我可都录下来了。”
“林薇薇的案子我管不着,她得罪了谁也跟咱们没有关系,我只需要帮她和未婚夫见上一面,这个女人就同意帮我指认卢彩霞!”
“只要能把卢彩霞的罪名坐实,那就不只是丢饭碗的事儿了,到时候对咱们所里其他人也是一个震慑,看谁还敢这么玩阴招!”
所长看着桌子上那个小小的录音设备,眉头依然紧锁着。
“你这才刚刚复职,就开始忙活这些了?我可跟你说清楚,让你回来我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小李那些人的眼神你也看过,她们对你可都不小的意见啊!”
一提到这个,刘丽心里就窝着老大一团火气,卢彩霞跟自己对着干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有一个“狗腿子”跟着她和自己唱反调。
等料理完卢彩霞这个麻烦,小李这种小角色就不值一提了,到时候所里还有谁能对她指手画脚?
可她也知道,所长虽然偷偷向着自己,一旦有什么事肯定也是不会帮自己扛着的,这件事也只能靠她自己去推动。
“那我就先去忙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再跟您汇报。”
刘丽闷闷不乐地出了办公室,今天的事情总算有些进展,最起码她知道了所长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只要他不阻拦探监的事,那就没人能再阻挠她。
她立刻给温雅逸打了个电话,通知他明天中午的时候可以过来探监了。
原本刘丽想把时间定在晚上,但是和所长谈完之后她觉得这件事刻不容缓,只有林薇薇尽快解决了后顾之忧,才会配合她指证卢彩霞。
中午正是人少的时候,而且这周不是卢彩霞那个小队值班,到时候她只要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前楼稍远的地方,想必也没人会知道。
当林薇薇得知再过一晚就可以见到冷然,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
“早知道你能办成这事儿,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那个贱女人,白白吃了那么多苦不说,还被她捡了便宜!”
刘丽嗤了一声,“你那时候不是还把她当救命恩人吗,可她呢,该怎么卖你还是怎么卖你。”
“没有关系,我很快就要出去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她!”
林薇薇对冷然信心十足,他在国内的势力虽然不比盛庭骁,但要拿捏一个卢彩霞还是轻轻松松,这次受到的伤害,她一定要千百倍地还回去!
“你记得答应我什么吧?”刘丽挑了挑眉,“要是过河拆桥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急什么?”林薇薇最不喜欢她这副威胁人的模样,自己和她明明是对等的合作关系,她又牛气个什么劲?
而刘丽对她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刺头,又蠢又坏还爱指使人,等自己的目的达到,谁还认识她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各怀鬼胎,都没什么好脸色。
等刘丽一走,林薇薇就开始收拾自己。
这个女人虽然令人讨厌,但总算还是帮她弄到了想要的东西,最起码她现在能在单独的卫生间洗个头,再把身上的污垢好好清洗一下。
她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见过冷然,不能让他看见自己邋遢的模样,但又要让他看看自己憔悴的脸色,这样才能让他加重心中的愧疚和心痛。
林薇薇甚至很苦恼这牢房里没有一面镜子,不能让她对着练习一下表情管理。
比起之前她放心不少,过去她一直担心,冷然不来见自己是因为信了姜钰琪的鬼话,或者说他心里已经对自己产生了质疑,甚至还有厌恶!
可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放弃自己!他还想着来看她,说明姜钰琪的那些把戏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林薇薇看着水里映出来的脸庞,虽然干瘦却夹杂着病态美,她坚信自己明天只要掉两滴眼泪,那个男人就会心痛得无以复加!
……
盛家老宅。
笔记本荧荧的灯光投射在盛庭骁的脸上,衬得他眼中的眸光更加晦暗不明。
“盛总,看守所那边已经安排了探监,”助理在电话里汇报,“我们这边也按计划推进吗?”
“对。”
盛庭骁毫不犹豫地下了指令,明天中午,有些事就该有个了结了。
林薇薇的案子已经拖了太久,哪怕是在看守所也呆的有些久了,如果不是姜钰琪执意要自己来处理这些事,他早就已经把这个女人送进去了。
可谁让姜钰琪想要享受这个过程呢,他就只能顺着这个笨女人的想法,在旁边一点一点地替她扫清障碍。
比如这次,他本想快刀斩乱麻,直接把刘丽的证据交上去,大家都得到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姜钰琪有自己的想法,不希望卢彩霞在这件事里有任何影响,还要不声不响地还她这份人情。
那他也只好跟着姜钰琪的节奏,默默给她铺好前面的路。
探监的事,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没有拆穿姜钰琪,而是让助理安排了后续的一些补刀,确保姜钰琪的计划万无一失。
盛庭骁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闲工夫了,闲到可以陪着姜钰琪在这里玩“过家家”。
偏偏这个笨女人根本不领他这份情,上次送她回家,竟然连让自己上去坐一坐的意思都没有。
那个家,难道以后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吗?
想到这里,盛庭骁脸上隐隐有些无奈地疲惫,原来努力迎合一个人这么艰难,当初姜钰琪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对自己一如既往的?
现在,她又是怎么做到对自己毫无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