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蓝鸢此刻十分无语，“这个月第几个了？”
最近怎么全是上门说媒的？
“姑娘，咱们要不要贴一张纸，写着谢绝媒人？”
傲雪一句话逗笑了成妈。
“那怎么成？姑娘名声不要了？”
成妈虽然舍不得姑娘嫁人，但她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
傲雪挑眉，“这回说的可是熟人。”
陆蓝鸢百无聊赖，“谁？”
“顾公子。”
“他可真会凑热闹，你去告诉他，不用他帮忙，我能应对。”
陆蓝鸢直觉这些媒婆居心叵测，以为顾云海是来帮忙的。
云巧偷笑，“我看顾公子不是帮您，是帮他自己。”
“你这丫头。”
陆蓝鸢发现云巧又圆润了几分，都赖厨娘手艺太好的缘故。
云巧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又道：“姑娘别嫌奴婢多嘴，那顾公子挺好的！”
“多嘴，今儿个点心别吃了。”
“姑娘！”
云巧红着脸跺脚。
傲雪捏她肉脸，“再吃可就嫁不出去了。”
“哎呀，谁要嫁人了？说的是姑娘，干嘛扯到奴婢身上。”
云巧跑了，傲雪大笑。
“算了，改日我亲自与顾兄说。”
都是朋友，不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陆蓝鸢话音刚落，就有人请她出去见面。
琥烲今日是以真面目见的她，吓得陆蓝鸢左顾右盼。
“就算隔墙有耳，也没有眼睛。”
“你可真大胆！”
陆蓝鸢喝了一口茶，琥烲脸上却没有笑容。
“怎么？这么快就想嫁人了？”
“你……不会是专程来问我的吧？”
陆蓝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嗯，一刻钟后，我就走，你要去见谁？”
“你监视我？”
陆蓝鸢无语，她刚说要去见顾云海，他就来了。
“本王没那么闲。”
刚好派人去请她，听见了。
琥烲一双幽深的眸，仿佛黑夜里觅食的野兽，泛着幽光，仿佛饿了许久，静待猎物靠近。
陆蓝鸢莫名有点心虚。
“听见就听见，我还不能见人？”
陆蓝鸢继续嘴硬，不想这么快认怂。
琥烲冷冷地看着她，嗓音却很平淡，“嫁妆不要了？”
“你是我什么人？谁要你的嫁妆？”
陆蓝鸢无语，这人，说什么傻话？
“我是你什么人？你过来，我告诉你。”
琥烲生气了，陆蓝鸢想跑，奈何他长腿一动，人就到了他怀中。
“你的脚……”
陆蓝鸢瞪大眼睛，他的腿，简直像条蛇，说缠上就缠上来。
“本王腿断了，所以没有骨头，怎么，害怕吗？”
琥烲将她圈在怀中，深吸一口气，真香！有点按耐不住……
“怎么？璃王殿下也想上门求亲？”
陆蓝鸢掐一把他的大腿，掐不动，男人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现在还不行……”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芬芳送入自己口中。
陆蓝鸢想起他说的“一刻钟”，心中怪异地砰砰直跳。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只待一刻钟？”
“就没有一点点舍不得吗？”
琥烲闻言笑了，“一刻钟，太短了，只能浅尝辄止。”
他嗓音里透着可惜，陆蓝鸢暗骂一句“流氓”。
“你近来忙什么？”
她在转移话题。
琥烲抱着她，耳鬓厮磨着，“战场，你家门口，偶尔还要回家。”
“哦。”
她不安地挪了挪。
琥烲抱紧一些，不让她乱动，不然他快维持不住这“平静”的表象。
陆蓝鸢坏心眼地扭了扭身子，嘴上无辜地提醒：“你该走了。”
琥烲点头，在她起身时一把将她摁回去，一手握住她的纤腰，“果真如书上所说，不盈一握。”
陆蓝鸢气得用头撞他，倒把自己磕痛了。
琥烲不管红了的下巴，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叮嘱道：“要想我。”
“哼。”
陆蓝鸢起身，抚平裙摆上的皱褶，看到男人贪恋的目光，仿佛舍不得这温香软玉离开自己。
心念一动，“嗯。”
她走了，那个“嗯”字仿佛被困在屋子里，经久不散地围绕在琥烲耳边。
*
“姑娘，娴妃娘娘派人来，让您准备一下，明日去参加江家老夫人的寿宴。”
“哪个江家？”
陆蓝鸢收到的帖子太多了，几乎都是不打算去的，除了一些值得交往的，或者曾经赠药的人家。
“江家公子是去年的状元郎，但是已经娶妻，估计是让您去相看一下状元郎的弟弟们。”
傲雪猜测娴妃是听到了媒人踏破门槛这件事，特地安排她家姑娘去相亲。
既然是娴妃的意思，多少得给个面子，陆蓝鸢道：“去就去吧。”
相亲失败也是常事……
傲雪很快将江家的情报拿回来，着重说明了几个重要的点。
比如江家未婚的儿郎中最优秀的是江二郎，是前年的探花。
沣国近年来都是一年一度科举，明年才恢复三年一次。主要是人才匮乏。
江老夫人的寿宴，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嫡女找到了，这次寿宴也是她头一回站在众人面前。
江家要对外宣布她的身份。
陆蓝鸢了解一些信息，以免宴会出岔子，这也是她不喜社交的原因。
每每大户人家，关系网和需要“区别对待”等的人情世故都很复杂。
哪怕你不是逢高踩低之辈，也要知晓孰重孰轻，见人说人话。
江家也是官宦世家，娴妃让她去就罢了，没想到十公主和七公主也来了。
此时除了老寿星，身份最高最受追捧的就是七公主了。
江家嫡女江如雨生得亭亭玉立，身姿挺拔，活像个习武之人，但其实她听说生长于乡野，文武不通。
只认识几个字，相貌倒是同江家人一样，生得不错。
长孙鸿雁也来了，正在七公主身旁陪着。
十公主看到陆蓝鸢，立刻领着江如雨过来，“碗碗，这位就是江家大小姐——江如雨。”
“见过公主，江大小姐好。”
陆蓝鸢从善如流地，流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
江如雨同南宫媱走得近，证明她没去捧着七公主，不然南宫媱也不会特地介绍给自己认识。
“碗碗姑娘，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叫我碗碗就行。”
“那你叫我如雨吧。”
两人相视一笑，三人一起说着话，很快熟悉起来。
“妹妹，你这是见到什么大人物了？把其他客人都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