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尚书吓得差点跪地,“傅子琛!”
荆颜不理会他爹,朝皇帝拱手,“陛下……”
“放肆!”
皇帝也怒了,人人都说皇后是红颜祸水,却没有人胆敢当着他面讲的。
荆颜不再理会他,而是从袖中摸出一把桃木剑,就和匕首一般大小,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候白姝画也动了,如同鬼魅一般,窜到皇后身边去,灵符还没贴,她就被皇后挥了出去。
白姝画被强大的灵力冲击,吐了一口血。
柳老夫人差点吓晕过去。
荆颜手中的桃木剑已经飞向皇后,但她再次一挥手,却惊讶地发现那不是手,已经变成了翅膀。
白姝画咬牙,正要再次飞身出去,荆颜却抢先一步,抓住了意图飞走的金鹏鸟。
巨大的金鹏鸟带着荆颜一起飞走了,皇帝不知何时站起来了,又惊得坐了回去。
傅尚书嘴巴刚合拢,人就吓晕了。
白姝画被柳老夫人抱在怀中,趁机奄奄一息地道:“祖母,妖后祸乱人间,真正的皇后,已经……”
“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傅家那小子也是好孩子,你别说了,别说话了,太医!太医在哪里?”
柳老夫人哀嚎了许久,太医终于来了。
然而“柳明月”已经只剩一口气,“祖母,增寿符是菩萨所赠,您要好好活着,其实孙女早在跌落悬崖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可是祖母,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柳老夫人哭得泣不成声,闻言一下停止了哭泣。
其他人都神色哀婉地看着祖孙俩。
白姝画摸了摸老夫人的脸,“祖母,好好活着,明月,下辈子还做您孙女。”
这句是她替真正的柳明月说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柳老夫人明白,孙女是想自己替她报仇,也是知道自己还有目标,不会任由自己颓废下去。
她的月姐儿,命苦啊!
“尸身”被运回去时,白姝画偷偷逃了,只留下早已僵硬的柳明月。
此刻荆颜已经将金鹏收服,她好像是来陪跑的。
“任务完成了?”
“不,它还有几个孩子,已经孵出来了。”
荆颜皱眉,白姝画懵了。
“可我已经死了。”
“所以往后你跟着我就行。”
“啊?”
“放心,我来安排。”
荆颜勾唇,白姝画就成了他后院中的一个近身侍女。
那侍女被傅家庶子纠缠许久,未婚夫也被傅谦的人打死了。
海棠夜里上吊,被人救下来就换了芯子。
白姝画看到傅谦的小厮还敢来,一巴掌打掉了他三颗牙齿。
小厮呜哇哇地去告状,傅谦就来问傅子琛讨要这个侍女。
傅子琛:“我的人,你也敢动?”
傅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三哥你不是最烦这种勾引主子的下贱胚子……”
“闭嘴!”
傅子琛一巴掌打断了他的污蔑,“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你,更何况,海棠是我的人。”
傅谦彻底死心,灰溜溜地跑了。
说不定是去向他姨娘告状呢,但傅子琛不会怕他。
夜里宋姨娘来找海棠麻烦,海棠轻蔑一笑。
“三少爷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而我,是三少爷跟前的红人,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姨娘,一个庶子,还敢惹本姑娘?”
“贱婢!”
宋姨娘一巴掌打过来,反被海棠扣住,一巴掌打回去,抽得他们母子一个“啪啪”连声响。
宋姨娘哭着去告状,傅尚书反而叫她消停点。
“老爷?”
老爷不是最宠她的吗?
傅尚书此刻正心烦呢,四皇子来信,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儿子干的好事。
还说傅子琛多半是中邪了,否则为何要谋害皇后娘娘?等父皇反应过来,傅家一定满门抄斩!一个也逃不掉。
傅尚书此刻正天人交战,唯恐一个不慎,全家遭殃。
傅子琛并非他最优秀的儿子,却是最孝顺的,哪怕他曾为一个女人据理力争,但傅尚书还是舍不得放弃他。
“父亲。”
“傅子琛”来到书房,看到了满脸沉重的傅尚书。
“皇后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孩儿去普陀寺,得高僧指点。”
“是吗?为父一向见你重文轻武,为何……”
“得高僧相助,打通了任督二脉。”
“傅子琛”言简意赅,并不十分在意傅尚书的想法。
但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反而叫傅尚书沉着了不少。
傅尚书暗暗琢磨着:或许,是皇上授意他这么做的?
“傅子琛”见他不说话,又道:“父亲,四皇子那边,别走太勤了。”
傅尚书闻言心头一跳,板着脸道:“行了,你先回屋歇着吧。”
既然儿子不再为情所困,有了城府,他便打算再观察一二。
四皇子?看来还得认真琢磨,是否站他那队。
荆颜回屋后,白姝画替他泡了上好的龙井,反正神仙不用睡觉也可以,好东西自然要品一品。
“屋里的东西……”
白姝画心头一跳,连忙道:“我不会拿的,就是替您归置一下,打扫一番。”
荆颜没什么表情,“嗯,你看着安排就是。”
他好似在思索着,白姝画就坐在一旁,品茶,回味着小厨房的桂花糕。
荆颜见她神游在外,问:“关于金鹏幼崽,你有什么想法?”
“我?哦……能问金鹏吗?”
“恐怕不能,它正是向往自由的年纪,推己及人,应当不希望咱们抓住它的孩子。”
“那……能放过它的孩子吗?”
“祸乱人间?”
“咳咳,我错了。”
白姝画差点给他毁了,荆颜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白姝画想抓一抓被他碰过的地方,没敢动。
第二天,荆颜借口带“海棠”去山庄小住几日,说走就走。
尚书府的人,几乎都不敢过问,傅尚书安排的人也跟丢了,只能回去领罚。
白姝画突然发现荆颜头上多了一根羽毛簪子,于是指着它,问:“这是?”
“嗯,你想戴?”
这是诱饵——金鹏鸟身上较为柔软的羽毛。
“不了不了。”
白姝画不敢,乖巧地扮演着侍女的角色。
“海棠?”
突然有人叫她,白姝画朝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