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年听到卢晟不是他父亲,没多大反应。
“其实,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找到娘亲了。
“那他骗了你,岂不是心怀不轨?”
“他可能没说谎吧,那份礼物,是我生身父亲,给我养父,让他转交的。”
“诶?呃……”
白姝画懂了,卢晟是她便宜相公的哥哥,也是她那一世的大伯,年哥儿亲爹。
“这事不提也罢,你离他远点,狼族生性凶残,不是好人。”
白姝画承认自己有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就怕年哥儿心软,被人利用。
“我懂,娘亲放心。”
“年哥儿,咱们都是神仙,但还是有区别的。”
白姝画正色道:“有的人,千辛万苦,才能得道成仙。而有的人,靠的是气运,还有的,生下来就不是肉体凡胎,你懂吗?”
“嗯嗯,娘的意思是,不是每个神仙都有道心。”
“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姝画很满意,年哥儿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然而事与愿违,卢晟忽然间成了年哥儿的上司,而且决定带他上战场。
白姝画虽然忧心,却也支持年哥儿建功立业的决定。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但苏解语似乎也很不放心。
问其原因,她回答:“就差一味药,他这一走,何时归来呀?”
“咱们找到蛛续草,说不定我儿就班师回朝了。”
苏解语笑了,“说得你好像真是个老母亲一样。”
“那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母亲,给我做儿媳妇吧!”
“什么呀!你浑说什么!”
……
白仲年一行人去三不管地带抓逃犯,说不定还会遇到魔军,其中危险自不必说。
临行前他还反过来叮嘱白姝画照顾好自己,有事没事多粘着荆颜上仙。
白姝画:……老娘还没说你和苏解语的事儿呢,竟然攀扯到我身上来了?
但她没能开口,就已经落泪,连忙催促他去收拾包袱,还给了他苏解语准备的几瓶子丹药。
苏解语自然不会来送行,她忙着找能代替蛛续草的灵药。
荆颜归来时,白姝画将一枚黑色指环交给他。
“是年哥儿早前送你的,我忘了给你。”
“和你这个,是一对吗?”
他抬手,指向她胸前。
“你……”
白姝画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指环,脸色顿红。
“那日你湿了衣衫……”
“你住口!堂堂上仙,也不怕叫人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哼!有辱斯文!”
“嗯,被你看见了,所以……本上仙应该考虑将你灭口吗?”
“想得……”美。
原来他说的“灭口”是要“封口”呀,白姝画暗骂一句不正经。
两人毕竟是经历过情事的老油条,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还好荆颜率先拉回理智。
“你要的蛛续草,我带回来了。”
“你哪来的蛛续草?苏解语不是说……”
“嗯,可难拿到了,你得补偿我。”
白姝画白他一眼,乖巧地戳戳手指头,“你要我怎么谢你?”
荆颜将她带入怀中,“随我去狐狸洞……一个月。”
“……”
“在那之前,先发喜帖。”
“谁答应嫁给你了?不要脸!”
白姝画推开他,不正经!
“天界有规定,不可在婚前……双修。”
“会怎样?”
白姝画好奇一问,看到某人促狭的目光,气得横他一眼。
“会罚你下界,做苦行僧,做贫尼。”
“呃,这么惨!”
白姝画怂了,再不敢想先吃了再说。
荆颜将她摆正,握着她的肩膀问:“你想翻脸不认人?”
白姝画哪能承认,“我哪有!”
她不是渣,就是不想嫁人……而已。
“那你答应嫁我了吗?”
荆颜追问,白姝画还没回答,他就捂住了她的小嘴。
“不急回答,我改天再问你。”
他不该这么随意地求娶心上人。
“……”
服了他,不过白姝画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从前是什么样子吗?我从哪里来,我的家人,我好像都不清楚。”
荆颜被问得有点懵,白姝画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和复杂。
“你知道的对不对?”
“若我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是为你好,你会生气吗?”
“不会,”白姝画摇头,“他们都不想我,也没来找我。我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荆颜心疼地抱紧她,只差将她嵌进身体里。
白姝画故作轻松地动了动,“你再这样,我可把持不住了。”
荆颜松开她,他又何尝把持得住。
两人默契地没再亲亲抱抱,隔了一点距离,周围的景色都明亮起来,微风带来阵阵花香。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种花?”
“为你种的。”
“灵兽也是养着给我玩儿的?”
“吃也行,当坐骑也行。”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花?”
“能看,还能吃的,你都喜欢。”
“……好吧。”
白姝画心里有点甜,也不计较他说真的还是哄自己开心。
反正她早就发现了,关于他的心意。
他从不苛刻自己,花儿也能随便摘。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老板?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宠着你,爱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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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近来得了上头的赏赐,可谓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特地请了半天的假,拉着白姝画去逛园子。
“这地方,很有趣的。”
铃兰朝她挤眉弄眼。
白姝画初初不懂,以为只是建筑风格迥异,让人放松心情的小公园,没想到竟然是“村东头的大坝子”——八卦中心。
一路听了不少天宫趣事,还碰到一对塑料姐妹花在吵嘴。
其中一个还是熟面孔。
朱颜苦口婆心地劝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无论他身处何种境地,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你都要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支持他,这才叫忠贞不渝呢!”
“可我还没嫁过去,他就说要同时娶别的女人进门,凭什么?就凭她在下界守了他区区几十载吗?”
那她几百年的青春,都喂了狗?
女子抹了一把泪,她是在乎流言蜚语吗?她只是不想和别人共侍一夫罢了。
“到现在,我还分不清谁才是旧爱,谁才叫新欢呢!”
那个女人竟然敢说她这个未婚妻才是第三者!
朱颜又道:“哪能这么分呢?他这不是重诺言,负责任的表现嘛。你也该体谅一下人家左右为难的处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