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原本想着自己不计较名分,只要能替星哥哥解毒,哪怕以后只能做他的女人,而不是妻子,她都心甘情愿。
星哥哥看到白姝画如此绝情,岂能不对自己这样的自己而动心。
谁知……
不对,方才白姝画想干嘛?她想帮星哥哥?
若非荆颜来的太快,她是不是要和星哥哥圆房?
白若溪怒斥:“你这个朝秦暮楚的女人,明明有未婚夫,还来招惹星哥哥!”
白姝画还没说话,白启铭就生气了——“明明是你算计他们!”
白若溪愤恨地看他一眼,“那又如何?我算计她,还不是因为我太想得到星哥哥,可她呢?她明明有未婚夫,还想替星哥哥解蛊!”
白姝画立刻看向荆颜,他眼里的猩红刺痛了她。
索性,她推开荆颜,笑问:“就许你作恶,不让他人行善吗?倘若清白之躯可以救他人性命,为何不行?”
这……所有人都震惊了!
镇南星也很难想象,她竟然,竟然愿意?
白姝画无语,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我没那么笨,没到最后关头,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
“我只不过想说,试试换血的法子而已。”
白若溪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以命救命,谁的命不是命?你想用谁的命换星哥哥的?”
白姝画:“我空间里有很多灵兽,它们可不像你,需要牺牲一条命去胁迫别人。”
白若溪一噎,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完了,星哥哥不需要她了。
还有该死的贱人——白姝画竟然能全身而退!全完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荆颜负责护送镇南星回天宫休养,白家两兄弟押送白若溪回去受罚。
而白姝画,则由白晨带回去,养几日就无碍了。
这期间她不能劳累,白晨又替她寻来几个帮手。
白姝画索性修身养性,又让清河她娘和两个妹妹替自己打理空间的蔬果园,顺便投喂一下没长大的灵兽幼崽。
三人熟悉流程后,就实行轮休制。
每天工作两个时辰,每次进去两人,至于怎么换班,她们可以自行商量。
但凡有什么搞不定的,喊一声,白姝画就会帮忙。
荆颜是否有愧疚之心,白姝画不去想,男人嘛,总归会在意女人的清白,她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内耗。
心情平复之后,她听到了荆颜的留言,他感到十分羞愧,关于他的误解,是他狭隘。
“我承认,我不想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但……倘若你要救人,我不会怪你,相反,我应该支持你,应该心疼你不得不牺牲自己……”
“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我都接受,但别不要我。”
白姝画最怕他说什么“别不要他”,“别丢下他”之类的。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矫情,是她曾经就是这么干的。
她丢失的记忆里,有他。
她“走丢”的那一次,实际上是逃避追杀,最后被他所救。
两人在三不管地带,度过了鸡飞狗跳又无比纯真、松快的日子。
他捉弄她,也照顾她。
很多时候,捉弄也是为了锻炼她,她太弱了,连化形都够呛。
后来她灵力稳定了,再不会动不动变回原样时,她跑了……
之后就去人间,吃尽苦头,而他,也被她给抛弃了。
她不是没想过回去找他,除了担心被束缚,当笼中鸟,最重要的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她心中的愧疚,源于她向往自由,没有全力寻找他。
是她欠他的,虽然她用十世情缘去还了,但是她知道,不够的。
他想要的不是十世赔偿的诺言,而是永生永世,再不会弃了他。
哪怕她没了清白,他也不会丢下她的,现在白姝画相信了。
同时有点害怕,她真的能从一而终,永不变心吗?
“姑娘。”
清河敲门进来,“老爷子让您过去。”
白姝画点头,清河暂时成了她的贴身婢女。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霸总,她就是清秘书——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祖父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对若溪的处罚,你可有什么要提的?”
白姝画想了想,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的要求已经说过了。”
玉芙蓉抹了一把泪,“她已经……已经没了清白,至于是嫁人,还是赔你一条命,都是你说了算。”
这话听着……有点像抱怨,白姝画冷笑一声。
“没了清白也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
玉芙蓉一噎,“你当真不愿放过她?”
倒是老爷子听懂了白姝画的意思,“让她回家吧。”
玉芙蓉抹泪的动作一顿,垂头不语。
白家五兄弟都没意见,白若溪只能回原来的家里去。
人都散了,玉芙蓉还想和大儿子商量商量。
白思铭:“不用嫁人,也不用去死,母亲还想如何?”
玉芙蓉一怔,连儿子也不帮她了?那溪儿还有什么前程?
白思铭退回来,看着母亲的眼睛,“娘,您为她做的够多了,老人言:慈母多败儿。”
玉芙蓉一巴掌拍在次子脸上,心痛难忍地道:“是是是,都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她,我去赎罪,替她吃斋念佛好了吧?”
兄弟俩没说话,玉芙蓉果真闭关了,不打算过问任何事的模样。
她心里的纠结和痛楚,做儿子的怎能不懂,但他们也知道,母亲会想明白的。
白姝画突然间好想回天庭,要不赶紧嫁人吧……
老爷子怕她思虑过重,派人来请她过去陪老人家下棋。
“爷爷真坏,明知道我最怕动脑子。”
“你那是怕动脑筋?你是猴子屁股,坐不住!”
“哎呀!您老人家不能别戳穿我嘛!”
“赢了爷爷给你大大的奖励!”
“我才不,爷爷不能作弊,我要靠自己。”
“好!不愧是我白家的闺女。”
……
此刻,苏醒过来的白若溪顾不上去问替她以身引蛊的男人是谁,只是凄厉地吼叫着——她要回白家!
瞥了一眼整整三日才从男人床上被抬回来的妹妹,白帆冷哼一声,“这里不就是白家。”
真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但他心里知晓——这个“白”和那个“白”,到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