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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初九见小姨不愿展开细说,只好不再问,接过她的菜刀,自己来处理那两条鱼。

手速极快的他,自然不像苏月清那么磨磨叽叽,三下五除二就把两条鱼搞定了,然后开始做菜。

真鲷有五斤多重,清蒸太大了一些,刺身蘸酱油芥末就最能突显它的鲜美本味。

军曹鱼有十八斤重,鱼肉一半用来香煎,一半用来做水煮鱼。

两条鱼所剩的鱼头,鱼骨,鱼尾,则和丝瓜一起煮汤。

辣螺不少,有八斤多,做了一锅麻辣香螺。

另外还有苏月清中午泡发了的目耳,从菜园里摘的四季豆,严初九则通通用来炒肉。

六菜一汤的晚饭,对于严初九来说只是一般,这些天不管是在庄园,还是出海,伙食都相当不错,比家里只好不差。

对于苏月清与黄湘儿而言,却算得上丰盛。

严初九要是没在家开饭,她们俩基本就是对付着有啥吃啥。

两菜一汤属于顶配,基本都是一个菜。

尤其让黄湘儿开心的是,今晚苏月清格外开恩,不止有肉,还开了一瓶酒。

一边喝酒一边吃肉的时候,黄湘儿就不禁对严初九说,“初九,你以后能不能经常回家吃饭?”

严初九不解的看向她。

黄湘儿目光有些许幽怨的看一眼苏月清,然后向严初九打小报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你小姨总是虐待我的。”

苏月清忍不住质问,“我怎么虐待你了?打你了?”

黄湘儿忙摇头,“打倒是没打!”

“那我不给你吃了?”

黄湘儿苦着脸,“吃是给我吃了!”

苏月清又问,“那我没让你吃饱?”

黄湘儿温温吞吞的说,“吃也是能吃饱的!”

苏月清就拿眼瞪他,“那你说我虐待你?”

黄湘儿指着桌上,“可绝对不像初九在家吃这么好啊,你看看这一桌,都快赶上过年了。初九,只有你在家,我才能蹭点好吃好喝的啊!你婶儿我可怜着呢!”

严初九笑得不行,“好,以后时间来得及,我一定回家吃饭。”

“对嘛,这才乖,来,婶儿给你夹菜!”

黄湘儿夸一句后,忙把目耳里的肉,以及肉里的四季豆夹给他。

一旁的苏月清则是有点啼笑皆非,自从周保权出海之后,这个黄湘儿就变得有点神经了。

当然,这还是好听的说法,说得不好听,就是放浪形骸,越来越没个正形。

苏月清吃饱之后,看着时间不太晚,便去一个村民家里说独头蒜的事情。

这段时间的小雀椒一直是由许世冠的庄园提供,独头蒜则来自东湾村。

现在剩下的独头蒜已经不多,苏月清准备再去订个两三百斤回来。

见严初九还在吃着,黄湘儿也还在喝酒,便不管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独自出门了。

苏月清走了之后,黄湘儿又喝了不少酒。

严初九知道她的酒量和叶梓有得一拼,甚至比叶梓还能喝,所以也没拦着她。

当他终于吃饱的时候,黄湘儿也喝得七七八八了。

严初九收拾完了碗筷后,准备回庄园,来拿鼻烟壶的桃子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还没有回自己家的黄湘儿得知他要出去,竟然嚷嚷着也要跟去。

严初九见她坐在那儿都有点晃晃悠悠的,似乎喝多了,“婶儿,你喝了不少酒,还是别出去了,赶紧回家睡……休息去吧!”

黄湘儿连连摇头,“时间还那么早,我一个人,哪里睡得着。”

严初九很是犹豫,“可是……”

黄湘儿拉住他的手,温声软语的央求,“你带我出去嘛,家里好闷热啊,我想出去兜一下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严初九终究是心软,犹豫一下终于同意了,想着带她去转一下也没关系,反正去去就回来了!

上了车出门,往白沙村的方向驶去。

严初九驾车之余,抽空往旁边看一眼,发现黄湘儿懒洋洋的卧在那儿,身上的衣裙有些拉垮,仔细看看,神色就不由愣了下。

黄湘儿刚才被苏月清训斥得回去加衣服,确实是加了一件,但不是穿在里面的,而是搭在外面的薄披肩。

严初九看得心惊肉跳,忙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道心。

“婶儿,你没喝醉吧?”

“没有,那,那点酒怎么能喝醉我,我跟你说,再来两瓶都是沙沙碎!”

黄湘儿摇头晃脑的比划手势,脸颊醺红,说话也大舌头。

严初九分不清她喝醉了还是没喝醉,反正她嘴里呼出来的酒气,混和着大海的气息,弥漫了整个车厢。

“那……婶儿你系上安全带吧!”

“在,在哪儿呢?”

“就在你那边的头上!”

黄湘儿整个人软得仿佛没有骨头,扬起来的手也有没有力气,乱抓半天,也没抓到安全带。

严初九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只好靠边停下,探过身去准备先替她系上安全带再说。

谁知这个时候一直瘫在座位上的黄湘儿突然坐了起来,人也完全贴到了他的身上。

惊鸿一触,严初九手就不禁抖了起来,竟然也扯不下安全带,反倒越扯越紧。

黄湘儿的双手就扶到了他的腰上,“你,你别急呀,慢慢来!”

严初九虎躯一震,心里更是紧张,手忙脚乱的用力拉扯之下,安全带直接卡在那儿,下不来也上不下去了。

“婶儿,这,这好像被我扯坏了!”

“没事,坏了就不系呀,反正乡下地方,谁管我们呢!”

严初九便想坐回来,谁知腰上却是一紧。

黄湘儿原本只是扶在他腰上的手,竟然伸到背后搂紧了他。

严初九被吓了一跳,声音发颤的问,“婶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黄湘儿把脸贴到他的颈脖上,闭着眼睛喃喃的说,“让我抱抱,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严初九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她,“婶儿,你喝醉了!”

黄湘儿没说话,但也没松开,反倒轻吻他的颈脖与脸颊。

严初九变异之后,一身的力气,两百多斤的藤壶扛在肩上都玩似的轻松,可这会儿心慌意乱之下竟然推不开黄湘儿。

对于他而言,这样的纠缠,比那只巨大章鱼的触须更无法摆脱。

“婶,婶儿,你别,别这样,被别人看到了不好的。”

黄湘儿一边吻他,一边声音低得不行的在他耳边说,“这黑灯瞎火的,谁能看得见。”

严初九感觉自己要招架不住了,用残存的理智努力挣扎,“可,可是,咱们不能这样……”

“为,为什么不能?”

“我,我,我不想……”

黄湘儿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你嘴上说不想,身体却是诚实的呢!”

严初九无计可施,只能提醒她,“你这样,对得起权叔吗?”

一说到周保权,酒意上头却勉强还有一点神智的黄湘儿突然有所清醒,手也渐渐放开了严初九。

恢复自由的严初九如蒙大赦,赶紧坐了回去,可是却仿佛经历一场恶战似的大口喘气。

好不容易有所平静之后,他也不敢再去看黄湘儿,赶紧发动车子驶往白沙村。

到了庄园的平房之后,严初九才终于看向黄湘儿,这一看不由愣住了。

原以为没有动静的她已经睡着了,没想她竟然是在泪流满面的无声哭泣。

严初九被吓了一跳,“婶儿,你怎么了?”

黄湘儿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喝多了!”

不仅知道哭,还能道歉,这应该是喝醉了也带着三分清醒!

严初九这样猜想着,忙找了盒纸巾递过去,“没事没事,我能理解,喝多了难免会情绪失控的,酒精……”

黄湘儿没接他的纸巾,只是顾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也不想让别人来修你家的水管!”

严初九睁大眼睛,“嗬?”

黄湘儿哭泣不绝,“可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好孤独,好寂寞啊!呜呜~~~~”

严初九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当成周保权了。

一时间,不由哭笑不得。

这些个女人,一喝醉都把别的男人当成自己的丈夫啊!

叶梓是这样,黄湘儿竟然也一样。

严初九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伸手轻拍她的肩背。

黄湘儿虽然和叶梓一样,但两人的需求却又明显不一样。

叶梓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慰藉,黄湘儿却是要更实际的东西。

感觉到大手传来的温度,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缓缓伏向严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