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宋教谕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王夫子。
不得不说,他这位好友,还真是一位猛人。
你说你私下里提醒也就罢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下这位算学界泰斗的面子......
结果,可想而知。
就见,崤山郡县学之前那位被秦博士夸赞过的那名学子,一脸的不满,但是碍于身份问题,他只得站起来反驳道:
“学生自知愚钝,但也确认此道题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就连秦博士也是认可的了......”
而这‘认可’二字,咬的尤为重。
也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原本还很沉默的崤山郡县学学子,纷纷不满地指责着。
那语气,要有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不知这位夫子如何称呼......”
“学生看这位夫子这般笃定的态度,怕不是比我们县学的秦博士还要精通算学之术。”
“敢问这位夫子,于算学上有何着作?”
“是啊是啊,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哈哈哈......”
“......”
这时,临溪县县学招待学舍内,嘈杂一片。
甚至于,就连本县学子也十分不满地偷偷瞪了一眼王夫子。
虽说,这些人做的很隐秘,但是,还是被眼尖的诸葛云疏、王怡和张皓三人给捕捉到了。
“嘿,瞧 我这火爆脾气。”
说着,撸了撸袖子,就要找这些说话难听的学子们干一架。
王怡见此,连忙按住处于暴躁边缘的张皓,小声道:
“夫子说得你都忘了?遇事要沉着冷静......你就别跟着捣乱了。”
她这话一说完,张皓不干了,“我怎么捣乱了,你没看到这些人是如何埋汰咱们夫子吗......更何况,他们算老几啊,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特别是那几个现在还在笑着的嘴脸,我一看就窝火的很......”
他说了很多话,虽说声音被特意压小了一些,但是这样愤怒的话吗,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就说,原先还在嘲笑的那几人,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张皓,非常得意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而就在这时,诸葛云疏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然后抬起头,“夫子,宋教谕,学生也刚好解出了此题。”
她的话音一落,宋教谕最先回过神来,并快步走到诸葛云疏的书案前,拿起那份写满过程的算学题纸张,仔细查看起来。
不仅如此,看到精彩处,他还情不自禁的大声读了出来。
特别是最后的结果。
就连秦博士听了,也是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地目光,打量着临溪县县学这位年仅九岁的小秀才。
据说还是一位小三元。
不得不说,可以用一句天纵之才形容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秦博士眼眸幽深一片。
因着,诸葛云疏算出的最终结果,和原答案一模一样。
甚至于就连他自己,研究了半月有余,也只得到了较为接近正确答案的几个数字。
这样想着,他不禁拿过宋教谕手中的那份解题过程,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越看眼睛越亮。
没有办法,这样的解题思路,实在是过于清晰有条理。
就连,原本一直困扰他的一些难题,也在此时恍然大悟。
原来,还可以换种角度这般思考问题?
“此女之解题思路,倒是和老夫的如出一辙。”秦博士高深莫测地开口。
虽说,临溪县县学这位年纪九岁的小秀才其才华令人惊叹,甚至于,让他想到了一位故人,但是,就是可惜了......
她们注定不是一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