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大雪初歇,浓雾消散。但是,寒冷的气息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冻结起来。
寒风凛冽,犹如凌厉的刀剑般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响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兵整齐有序地走出东江军的营地,向着汉城城外进发。他们步伐坚定,神情肃穆,带着无畏的勇气与决心。
在到达汉城外之后,这些将士们迅速按照预定的战术列好阵势,采用“围三阙一“之法,故意留下西门不攻。
韦何率领六万人马攻打北门,孙传庭带领六万人马攻打南门,而王昊则亲自统率六万人马攻打东门。此外,还有三万将士留守在东江军的大营中,守着老窝,以防不测。
李荫、王忆祖、朴有益、殷根硕、朴智勇等朝鲜将领也都被委以重任,分别担任王昊、孙传庭和韦何等主将的副将,协助他们指挥战斗。
……
首先展开的是炮战。
城头的守军,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用弗郎机炮向城外猛轰。而城外的东江军,则利用红夷大炮还击。
王昊这次一共带来了100门红夷大炮。给了孙传庭和韦何各30门,王昊自己留下40门。
弗郎机炮的射程是1000米,而红夷大炮的射程达2000米。不需要隔那么远,只需要相隔1000.0001米就可以了。
隔着1000.0001米的距离,用红夷大炮对着城头猛轰,专挑城墙上的火炮位置打。
通常情况下,十几门红夷大炮会同时对某个炮位展开狂轰滥炸,以此来实现定点清除的目的。
经过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激烈炮战之后,城墙上的弗郎机炮几乎全部被摧毁殆尽,而城头上的守军也伤亡惨重,有千余人在炮战中丧生。
木质城门楼已经被彻底砸塌,城垛和城堞更是变得破烂不堪,仿佛被野狗撕咬过一般。
在这场炮战之中,东江军明显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地位。
这一场炮战,不仅让东江军的全体将士们欢欣鼓舞、士气大振,同时也给予了朝鲜国防军的将士们巨大的信心与勇气。
……
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攻城战。
三面城墙三个方向几乎同时展开进攻。而主攻方向是在王昊的东面城墙。
王昊亲自率领这支的军队,总计六万人。其中五万名士卒来自朝鲜,仅有一万名属于东江军。在这一万东江军中,有五千精兵属于王昊的亲信和亲兵部队,他们肩负着保卫王昊安全的重任,并不会轻易投入到攻城战之中。
其余的五千人中,有五百多人属于炮兵队伍,一千人组成了督战队。另外的两千五百人则承担着至关重要的战斗任务——守护那些坚固的铁架井阑,并攀爬上这些井阑,利用燧发枪射杀城头上的守军。
所以,用来攻城的主要是朝鲜的国防军。
这些朝鲜国防军,三天前才开始整编。可以说是才刚刚整编完成就被投入了战场。他们仍然是一群乌合之众,甚至比整编之前还是义军的时候战斗力更糟。
不过,英雄都是被逼出来的。
越危险越勇敢。
虽然是刚刚组建的新军,但是王昊的军法森严,不仅让李荫安排了李荫亲兵担任督战队,还安排了东江军将士担任督战队。
出发之前,这些朝鲜军将士们被告知:“怯战者杀,不前去杀,后退者杀,回头者杀,哀嚎者杀!
除此之外,他们还被告知:“总督李荫为他们制定了集体惩罚措施:一人犯错罚全伍,一伍犯错罚全什,一什犯错罚全哨……”
至于所谓的“罚”是如何罚?
则会根据具体情节的严重程度而定,包括:关禁闭、鞭打、杖击、砍头示众等等。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什出现了集体溃败,并因此而引发了严重后果,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那么这一什所在的那一哨官兵,可能会被全部砍头示众。
总之,就是不遵军令者,会被马上杀死,并且还会连累队友受到处罚。
因为,军队本身就是一种充满了血腥的集体组织,不论是奖还是罚,也都应该与这个集体中的每一位成员相关。唯有这样的军队,才会扭成一股绳,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集体受罚,集体受赏。
这才是培养团队精神的……秘诀。
在这种铁血手段的压制之下,所有的朝鲜国防军将士都将毫无选择,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勇往直前。否则……他们甚至不需要督战队员动手,就会被身后的战友杀死!
……
随着战鼓之声响起,一个五千多人的方阵,推着大量的云梯,走到了最前面。
他们将是今天的第一批攻城战士。他们的队形并不是很整齐,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流露着坚定的表情。手中紧握刀枪,踩着鼓点一步一步地向城墙逼近。
而在这个方阵的后面,还有一百多架高大的铁架井阑在向前推进,这些井阑都比长城墙还要高上两米以上。
井阑之下,都有一队装备精良的东江军将士在推着这些井阑缓缓前行。
……
在距离城墙约五百米时,这个方阵的步兵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然后,后面炮兵阵地的东江军再次开始打炮。这一次的炮击,比之前更加猛烈。
之前的炮战,东江军只是动用了红夷大炮。目的是为了摧毁城头的弗郎机炮。
而这一次,东江军在动用红夷大炮的同时,还在相距城墙约600米的地方用弗郎机炮建了一个炮兵阵地。然后,两个炮兵阵地同时开炮向着城头猛轰。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清除城头的虎蹲炮对攻城步兵威胁,以及对井阑下的东江将士的威胁。
但见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大大小小的炮弹如雨点一般砸向汉城城头。城头的守军血肉横飞,城垛城堞破炸得土石乱溅。
一些刚刚被守军拖上城头的虎蹲炮,也大部分都被摧毁,有的虎蹲炮连炮管都被炸得飞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