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聪明人,所以臣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温充仪自知她不是皇后的对手,即便是对外说了什么,又有谁会信。
何况,皇后自始至终,都未插手此事,想要定她的罪,谈何容易。
“那便好。”郑曦颜冷冷的说道。
“臣妾告退。”
许充媛与丽美人回明华宫路上,丽美人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安慰道:“现在已经知道是容贵妃害了姐姐的孩子,陛下也不会留她性命,姐姐你……”
“原来是她,不是苏美人。”许充媛低声喃喃道,是她冤枉了苏美人,白白害她丢了性命。
许充媛后悔不已,满脸愧疚,哭着说道:“我错怪了好人,我错怪她了。”
丽美人也想到了苏姐姐,可人已经死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寿安宫
郗沐瑶与沈傲凝来到寿安宫,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儿。
紫蕊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相聚,也不免动容。
“宸妃娘娘,淑妃娘娘,两位已经见过公主了,该回永安宫了。”紫蕊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傲凝求她,“紫蕊姑娘,可否让本宫再多陪公主一会儿。”沈傲凝紧紧抱着女儿,不肯撒手,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紫蕊拒绝了,“太后娘娘心善,让两位娘娘来寿安宫见公主一面,但两位娘娘毕竟还在禁足,也不好久留寿安宫,莫要为难奴婢。”
一位太妃上前,说道:“陛下让我们抚养两位公主,宸妃淑妃大可放心,两位公主一切都好。”
“将公主交给我吧!”太妃温声道。
“谁也休想带走我的女儿。”沈傲凝突然跟疯魔了一般,抱着三公主不肯撒手,她舍不得。
紫蕊见状,吩咐道:“来人!将三公主抱走。”
“不要!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女儿。”沈傲凝抱着三公主,连连闪躲着,就是不肯将她交给她人。
“淑妃娘娘,您还是莫要为难奴婢的好,您现在还是代罪之身,若是再激怒陛下与太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紫蕊表情严肃,沉声提醒道。
郗沐瑶将怀中女儿交给了太妃,即便心中不舍,但她还是狠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现在只能忍。
“傲凝,我们该回去了。”郗沐瑶道。
沈傲凝哭着说道:“不要!谁也不能将我们母女分开。”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公主抱过来?”紫蕊立刻吩咐道。
两个乳母上前,硬是将三公主从沈傲凝手里抢了过来,三公主哇哇大哭,“哇哇~”
“我的女儿。”
“宸妃娘娘,淑妃娘娘,请吧!”
郗沐瑶很识趣的离开,沈傲凝则是被人架走的。
身后传来女儿的哭声,沈傲凝万般不舍,“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郗沐瑶却怎么也不甘心,她一定要找机会翻身,她郗沐瑶的人生绝不会就此结束。
未央宫
郑曦颜回来后,觉得浑身都无力,碧落与霜凝正在为她捏腿捶背。
紫罗走进来,为她诊了脉,说道:“龙胎康健,娘娘无需担忧。”
“现在可否能诊断出是男是女?”郑曦颜缓缓睁开了双眼问道。
“奴婢以为,八成还是个皇子。”紫罗笑着回道。
郑曦颜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染上笑意,“好!”
“恭喜娘娘。”
“今夜可真是热闹啊!”郑曦颜感慨道。
碧落有些担心,“娘娘!温充仪不会到陛下面前多嘴吧!”
“不会,她即便是到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又何妨?她有证据吗?更何况,当初她完全可以去紫宸殿直接跟陛下说,可她却来了未央宫告知本宫,知情不报,怕是她也不知到时该如何解释吧!”
“何况,她是个聪明人。”郑曦颜这点儿把握还是有的,在这宫里,明哲保身,袖手旁观才是保命之举。
“娘娘说的是,这下容贵妃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不止是他,连带着慕容家也会遭殃,陛下这次肯定会将慕容家连根拔起。”郑曦颜眼眸微转,接下来,萧玄琛只怕是有的忙得了。
郑曦颜洗漱一番,上了床榻,美美的睡了一个好觉。
怡华宫
萧玄琛一直在这儿守着,宜婕妤刚刚哭晕了过去,殿内总算是安静下来,御前公公来劝道:“陛下!夜深了,您也该安寝了。”
萧玄琛为她掖了掖被子,随后出了寝殿,“朕这个皇帝做的还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被一个女人算计,连失两个孩子。”
“怎么会?是容贵妃心机太深,陛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时时注意到后宫的事?”
“容贵妃是可恨,可这也是朕的一再纵容,韶儿没了孩子,她这心里该有多难过?”萧玄琛想起前些日子,故意冷着她,不来见她,更是深感愧疚。
御前公公这会儿也觉得宜婕妤可怜,孩子对妃嫔而言,那就是恩宠,就是一切,“宜婕妤会想开的,等宜婕妤养好身子,还是有机会再怀上龙嗣的。”
次日一早,贤妃便来到了未央宫。
郑曦颜醒来后,召见了她。
贤妃见到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竟然直接质问她,“昨夜之事,皇后娘娘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
郑曦颜眉峰一转,眼神凌厉的道:“贤妃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了?”
“皇后娘娘,臣妾一向安分守己,实在是不知哪里得罪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为何要拉臣妾下水?”贤妃也是气恼了,她一再谨小慎微,为的只是在这后宫里安稳度日,可为何,为何她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本宫做什么了?”郑曦颜神情肃穆,眼神异常冰冷的看着她。
“娘娘故意命臣妾筹备除夕宴,难道不是一早就知道容贵妃会在除夕宴上谋害宜婕妤吗?宜婕妤在除夕宴上小产,即便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也难辞其咎。皇后娘娘,臣妾一向敬重您,您为何要害臣妾?”
郑曦颜坐在凤位上,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冷笑道:“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