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嘘——”
耿川制止住前者想要开口的动作,并把人拉入黑暗,
下一刻,他突然探出半个身子,一剑拍向尾随而来的蓝世充,同时一把洒出口袋当中的糯米。
“嗤——”
“啊——”
腐蚀音伴随着一道凄厉惨响彻夜空,敖胜捂住双耳,想要隔绝刺耳攻击,但效果不好。
带着降噪耳机的耿川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他只是感觉身体内有些躁动不安,但并不碍事,打蛇随棍上地继续贴近被附体的蓝世充输出,
但没过几秒,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
“怎么了!?”敖胜一脸迷惑看着跑回来的耿川。
“快跑!”来不及解释,耿川拉着敖胜一路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极度恐怖的存在在追他。
事实上也是如此,
“啊——”
“死——死!”老妪般的沙哑嗓音从追踪而来的‘蓝世充’口中发出,
只见此刻的蓝世充似乎是和新娘合体了一样,面容逐渐阴柔,手上的指甲延伸出尖锐狭长,还有那股莫名生出的奇怪巨力,竟一爪将胡同里的坚硬砖墙刮出几道半厘米深的凹痕。
不敢想象这要是落在人的身上会是何种下场。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桃木剑无效?!”逃亡中,敖胜忍不住问道。
“有效,但是她太强了,我们的攻击手段除了激怒她以外无法直接造成致命伤害。”耿川想了想继续道:“必须把它先逼出体外,灵体状态对桃木剑的抗性更低,但是现在她和新郎官合体了,反而比之前在那副被蜡油涂抹的躯体更强了。”
“那该如何是好,要我怎么做?”敖胜问道。
作为华国的刑警,唯物主义是印刻在心底的,在超凡游戏降临前完全没想过会遭遇灵体的攻击,自然也就没了对抗的办法。
“肯定有办法,冥婚在活人看来只是一种仪式感,但在灵体看来却是一种达成某种目的的仪轨,否则他们这些已经死去的灵体没必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仪式感大操特办做这么一出,
我怀疑我们可能是晚了一步,所以让她们把仪轨促成了,你先拖着这个新娘,我回去房子里看看情况,应该会有一些线索。”耿川心中猜测,将手里的桃木剑递给了前者。
“好,你也小心。”敖胜接过木剑重重点头,随后两个人在下一个拐角处分道扬镳。
-
院落外,
“哒哒哒——”
“沙沙”
大片的蜡像村民双腿被机枪扫断,却没有真正停止动作,某种未知事物还在驱使他们的残破肢体匍匐前进,
肢体处冒出的蜡油和血水混杂在一块形成一条小湖泊。
这些蜡像村民像是用活人制成,被扫断的残破躯体内暴露出了断裂的白色骨头渣子,在深夜阴风扫荡过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哥和镜花水月饼的身影已经消失,但是不远处不断传来的扫射声音可以知道他们并没有在划水,而是在追击蜡像村民,阻止他们流窜开。
耿川也从背包内取出一把改良过的多尔加诺夫冲锋枪,二进院落内。
“沙沙——”
被手雷炸过的院落一片狼藉,板凳桌椅碎裂,左歪右斜或倚靠或躺平在地面上,原本桌面上的食物也被炸地散落遍地,汁水流淌在低洼处。
四周还有星星点点的白磷沾附在杂物上燃烧。
避开地面上的障碍,耿川径直来到屋内,
屋内大堂处,那副红漆棺木完好无损地陈列其中,
与此同时,还有两具年迈蜡像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嘴角微微扯动,但表情僵硬,瞪大的双眼凝视着进来的人。
“哟,你们好,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耿川贼喊捉贼,一进屋就表现出一副友善姿态,希望以此二度蒙混过关。
然而他话音落地后,面前的两位蜡像并没有对他生出任何反应,
“不礼貌,有朋自远方来难道不开心吗?”耿川抬起手中的多尔加诺夫冲锋枪加强版,对着两具蜡像不由分说便扣动扳机射击。
“哒哒哒——”
“噗——”
“噗——”
两具年迈的蜡像瞬间头颅破裂,内部红白碎了一地。
“解除危险。”耿川将目光从两具不同的蜡像身上移开,在这栋房屋内扫视。
先前敖胜的无人机在画面当中应该是落在了太师椅上这两位摸不着头脑的蜡像面前,
但此刻,耿川并没有看到它的踪迹,在上一次他进来的时候也是没有看见。
如果是被那名新娘破坏,那么此刻应该也得有一些残片留在地上才对,但地面上十分干净整洁,什么机械残骸都没有,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大堂里除了红漆棺木、四周的桌椅,就是一些寻常的点缀物,诸如花瓶,盆栽之类。
从整体村落内的建筑样式看,大摆宴席的这一户无疑是最为豪华,应该是村子里颇有财力的人家。
不过在大堂里并没有更多线索,耿川尝试移动四周的花瓶、桌椅等摆设,也没有发现机关的存在。
他甚至也抬头看向顶部房梁,
但一切正常,没有埋伏在上面的东西存在。
随即他转头看向先前在无人机显示屏画面当中发现了一双脚的偏房,
“啪——”
从口袋里取出手电打开,耿川半蹲,缓缓靠近,还没走到门前,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偏房内半空悬吊着的身影就在此刻暴露了出来。
这些身影,或穿着短裙,或穿着短裤,亦是有着牛仔裤、休闲裤等,从暴露出来的服饰上看,这些人的年纪并不大,和那个混混蓝世充应该是同龄段。
继续靠近,将手电灯光向上偏移,
渐渐地,十几张七窍流血的面容暴露出来,
阴暗房间内,是一群被吊在了房梁之上的青年男女,其脖颈处被一根半厘米的绳索勾勒出深深的凹陷,在半空中微微地左右晃荡。